第102章

  相长歌手机里,节目组拉了个群,邀请了参赛的选手进来,除了说了些明天集合的时间、以及岛上十点就开始直播等的事项外,还让嘉宾们各自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有些心思活络的,还吆喝着要不要一起吃顿夜宵,美其名曰提前给胃装点存粮。
  相长歌只扫了一眼,就合上了手机。
  这里和国内没有时差,气候还和a市有点相似,吃过晚餐又细数了一下明天参赛要带的东西,相长歌就躺进了靠厕所那边的床里。
  其实早就想躺下但是看房间里没有多余被褥不知道今晚两人到底该怎么睡于是一直窝在椅子里的余清:!
  不是,她怎么躺下了?她怎么就那么自然的躺下了?她睡床,那自己睡哪儿?她今晚也睡床吗?
  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和人同床共枕过的余清,目露震惊的看着打了个哈欠,施施然扯了扯被子盖到胸口,又往她这边看来的相长歌。
  躺在床上的相长歌悠闲开口:你刚不是犯困了么,还不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放下了头发的缘故,余清感觉相长歌说着这话时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眸,柔和得像是带着勾子。
  余清快速舔了舔干燥的唇,揣着鼓噪的胸口,状似自然地问:我们今晚睡一张床?
  这可不是一位专业管家能做出来的事吧?管家能和雇主睡一张床么?
  而且,而且她刚刚自己不是还强调的说她卖艺不卖身的吗?怎么现在又主动的躺她床上了。
  相长歌宛若听见人说太阳是从东边升起般一样平静的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被褥,就算有被褥的话,感觉地上也不干净
  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我只睡一个角落,不会打扰到你的。
  而且她们这张床还这么大,别说两个人了,睡四个都行。
  话都被她说完了,余清也不好再说什么,酒店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别说地上了,可能床都不干净。
  余清也做不出赶人一定要睡地上的事,就连相长歌在她房间打地铺的时候,她还真心实意的问对方要不她把那个房间给她算了。
  于是,两人都选择性的忘记了她们还带了睡袋和保温毯等东西,洗漱完,留了一盏厕所门口的灯,就都上了床。
  明明床很大,可余清就是感觉自己的举动像是被限制了一样,生怕自己一动,就会在被子里碰到一点什么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她如同雕塑一样生硬的在挨着床边的位置平躺着,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好,奇怪的感觉。
  相长歌,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为什么会感觉那么奇怪。
  心跳得毫无章法就算了,脑子也变钝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余清终于感觉到有点累了,翻了个身,打算背对着相长歌。
  不过躺久了的她忘记了,她原本就睡在很边缘的位置,加上这床垫弹性很足,边缘一受力,就会往床边倾倒。
  余清刚一翻身,就感觉自己有往床底滑下去的趋势,她人一惊,惊叫了一声,反手想拉着后边的被子把自己扯住。
  就在她努力稳住身形想将重心转回到另一边身子时,她手腕一紧,下一瞬,整个人呼啦一下的被扯了上去,还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趴进了一个和自己有着一样沐浴露味道的怀中。
  一只手腕被人握住,腰也被人搂住的余清,感受着埋在自己脸上的两团软绵,人宛若被点了穴一样,僵硬了。
  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脸朝下的,埋在哪里?
  为什么软软的,又弹弹的,还,还有点滑滑的不是,相长歌睡衣的领口有这么低吗?
  大小姐。
  余清听见耳际传来了低低又微哑的声音,那声音像是钻进人耳朵后,又顺着脉络而下,流转她全身,她整个人一下子都酥痒了起来。
  怎么睡个觉也会有危险,难道需要人抱着,才能安全的睡着?
  相长歌话里藏着三分调侃的道。
  余清:
  她竟然还有心调侃自己?
  她难不成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的脸被夹进小沟里了
  一时间,余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眼前一片昏暗,可她却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没想到,相长歌这么深藏不露。
  等感觉鼻间有鼻涕被吓出来了,余清才借机猛地翻起身,探身去扯了张床头柜上的纸巾,捂住了鼻尖。
  你瞎说什么呢,还不是你,霸占了太多的位置,差点把我挤到了床底。
  余清瓮声瓮气的说着,眼神游离,一脸心虚,根本不敢去看相长歌的眼睛。
  相长歌却没回她的话。
  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相长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她的睡衣是v领的排扣类型,可能睡衣较宽松,第一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而此刻,在她的锁骨下面,白皙的皮肤上,一滴红色的血迹,正留在那里,滚烫得能将她化了般。
  相长歌倏地起身啪嗒一声拍开了全部的灯,膝跪着扑到余清面前,在被突然亮起的光芒刺得不受控制闭上眼的余清手上,小心翼翼拿开她捂着鼻子的纸巾。
  果然,白色的纸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红色。
  怎么流鼻血了?
  相长歌说着,一边轻摁着余清鼻翼的底部,眼睛在房间里巡视着,看有什么东西能做降温的给余清贴贴额头。
  余清一脸懵的掀开酸涩的眼睛:流鼻血?
  她还以为她是鼻涕被吓出来了。
  余清是跪坐在床上的,她一睁开眼睛,就见相长歌第一颗扣子和扣孔分开着,大大咧咧的摆在她面前。
  正中心还有一点蜿蜒的血色,是自己刚滴上去的血滴。
  余清:
  余清鼻血流得更欢了。
  她赶紧又闭上眼睛。
  相长歌试探性的松了手,见还有鼻血渗出,皱紧了眉头:是撞到鼻子了?撞哪里了?
  也不应该啊,这床就这么大,能撞哪里去,余清刚又没摔到地上,不就是被她拉回来,然后
  相长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我也没练胸啊,有这么硬吗?
  余清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眼睛紧闭,只恨不能把耳朵也捂上。
  -
  好不容易,余清止住了鼻血,相长歌拿着刚给余清敷额头用已经化了好些的冰块,盯着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睫毛时不时微颤两下的人,陷入了思索。
  怎么在自己发现她流鼻血后,余清就一直不说话,也不敢看她的样子?
  只差没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相长歌又确认的问了遍系统,余清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系统语调也怪怪的:嗯按照数据来看是没什么问题的,放心吧,嗯,至于流鼻血这个,嗯,受到挤压也正常,止住了就好,睡吧,明天还有新的挑战呢,加油哈,8802!
  第48章 第 48 章 你就跟着跳下来捞我
  我们, 真要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吗?
  在直升飞机轰隆隆的螺旋机浆声中,余清语气晦涩,艰难的通过耳麦, 问正在她旁边驾驶位上的人。
  原以为,昨晚在相长歌面前流鼻血、和她同床不共枕,已经是极其严峻的两项新挑战了, 余清自觉自己已经升华到像在某一行干了80年的老手一样,不会再因为遇见任何事情而产生波澜。
  但她没曾想, 和相长歌在一起,没有最难、最折磨人的挑战,只有更难、更折磨人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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