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余清捧着快跟她脑袋一样大的椰子壳碗,黑眸从相长歌不敢看自己的眉眼上转了圈,才吹了吹鱼汤,嘴角微翘的喝了口热慰鲜美的汤水。
  放进去的几条海鱼都是肉质很细嫩的那种,没煮多久就煮得鱼肉散在汤里,喝汤的时候偶尔还能吃到一点嫩滑的鱼肉,配上野姜的点点姜味,相长歌感觉放海鲜餐厅里都能当招聘了。
  这鱼汤真鲜,明天我们再抓点的小鱼来做成鱼汤吧。相长歌咕噜咕噜的喝了自己碗里的一半后,和余清商量道。
  余清点点头:好。
  也不知道是放了三种鱼的原因,还是有哪条鱼在里面比较鲜甜,就这样简单煮出来的鱼汤味道真的很好。
  两人评价这个鱼汤的时候声音没有收敛,不远处的两人依稀都听见了她们夸赞鱼汤的声音。
  咕噜咕噜
  刘大弘捂着自己叫得欢畅的肚子,面露菜色。
  比远远的闻到那股鱼汤味更令人煎熬的是,看见了别人在大口大口的吃着。
  他都能想象那鱼汤喝在嘴里有多么的鲜美了,而汤水顺着喉咙滑入胃部时,又会带来怎样的暖慰感。
  咕咚
  刘大弘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和雷兴庆打商量:要不我们先去另一组那看看,或者去其他地方找找食物,等会儿再过来吧?
  他们还带了鱼钩,那找点细藤蔓勾上去做鱼线,找条树枝做鱼竿,再挖点泥鳅当诱饵,不管是去海边试试钓鱼还是怎么的,都比在这闻着味道看着别人吃但自己却碰不着来的要好吧。
  雷兴庆脸快黑得能隐于夜色了。
  他用力的挠着脖子后被蚊子咬到的地方:现在去等会不是还要回来,她们应该吃快吃完了,都吃了这么久了,等她们吃完睡觉,我们就可以过去了。
  都在这里守这么久了,他现在是舍不得走了。他们现在坐在这里,那两人还没发现,可一会儿走的时候就保不准了。
  要是被她们发现了踪迹,提高了她们的警惕,谁知道晚点再过来的时候她们会不会一个睡觉一个放哨。
  他今晚肯定是要把她们的东西全给顺走的,不然他是吃不下也睡不着,寝食难安!
  刘大弘闻言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都怕自己一会儿会饿昏在这里,就算不饿昏的话也可能会被蚊子给吸干了。
  但是雷兴庆不乐意走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着那两个人都吃了这么久了应该吃饱了,该准备睡觉了。
  就在他们如此祈祷着的时候,他们就看见,两人喝完了鱼汤,又拿出了一把野草,先放水里焯了一下水,随后过了下冷水,接着全放进了鱼汤锅里。
  这是要做野菜煮鱼汤啊!
  吃吃吃,吃不饱的么她俩。
  心烦意乱的雷兴庆低骂了一声。
  等马头兰在鱼汤里变了颜色,相长歌夹了一根出来试了试。
  味道还行,她们没有煮多久,野菜还是脆嫩的,特别是椰子壳锅底下的火还在烧着,这吃着的感觉就像在吃火锅一样。
  马头兰炒过水后去了不少的苦涩,吃着在人能接受的范围内,甚至还让人觉得它自带的那股苦涩味,像是它自带的清香一样。
  野菜味道竟然也不错。
  相长歌嘀咕了一声,又夹了两根吃。
  余清这两天没怎么吃过素的,除了之前的竹荪和山药外,吃的不是野鸡就是鹿肉,说出来可能会让其他选手有点不高兴,但她真的吃肉吃得有些腻了。
  这鱼汤煮野菜,余清也吃了不少。
  吃了个半饱后,看余清吃得欢快,相长歌也没再和她分食,而是想着要煎章红鱼和做蚝仔煎。
  先做蚝仔煎好了。
  夹出已经熬出油的鹿油渣,相长歌洒了点盐后吃了一块。
  感觉还是有点膻,不过有点像牛油那样,虽然自带着鹿肉的味道,但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甚至因为一咬下去里头残留的油滋滋的冒出来,让人吃着感觉很是顺滑过瘾。
  相长歌把鹿肉渣当糖豆的吃了好几块,才挑了个最大的沙白贝壳做勺子,把石锅里已经熬好的鹿油装了点出来。
  剩下的,则是撬开捡回来的生蚝,一个个的把生蚝肉倒进石锅的凹陷处,最后再打上两个野鸡蛋,搅拌均匀。
  石头底下和边上都烧着火,被架在火中心的石头很快就冒起了热气,滋滋作响。
  与此同时,一股霸道的油香从两人的面前蔓延出去,像沙尘暴似的席卷嗅到这股味道的每一个人。
  好香
  一天没吃过热乎乎食物的摄影师都有些精神恍惚的发出了感叹。
  他说完,另一个也表示赞同眼神呆滞的点了点头。
  怎么有人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还能吃上这么好的伙食。
  与这一组的两位选手对比,一时间,饿得想冲过去抱着那个石头啃的摄影师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荒野求生。
  而刘大弘已经坐不住,半躺在地上了。他眯着眼,贪婪的吸着那股油香气,肠胃里像是有个交响乐团。
  吃完了好几斤的螺,吃一斤的鱼,再吃一斤的野菜,现在还吃生蚝和野鸡蛋这两人是没吃过东西吗?
  要是他们的话,肯定一次吃一样就行了,这两人到底会不会过日子啊!
  雷兴庆瞪着不远处的两人,拼命的碎碎念。好似只要他一直骂着,他就会没那么饿。
  相长歌和余清捡回来的几个生蚝还挺肥的,不肥两人也不捡了,怕生蚝不熟,相长歌多煎了会儿,才翻了面。
  随着相长歌手里的一双木筷配着沙白贝壳一掀,底层已经被石头热度烘得凝固的蛋黄色蚝仔煎,完美的出现在了相机和摄影师手里的机器中。
  别说,我我手艺还挺好。
  看着完整的蚝仔煎,相长歌忍不住自夸她。
  余清探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石头锅的问题,还是煎制人技术的问题,煎得确实挺好的。
  完整没有破烂,底部的鸡蛋已经被煎得凝固了,正泛着诱人的金黄色泽。
  不过余清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鹿肉听说很滋补,生蚝也是。
  那她们用鹿肉熬的油,煎制生蚝加野鸡蛋,岂不是补上加补?
  相长歌:
  好像从食材品性方面来讲,确实是这样的。
  相长歌盯着那漂亮的蚝仔煎看了会儿,转头对余清道:那小姐你还是少吃一点吧,免得滋补得又流鼻血了。
  至于她的话,身强力健的,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多吃一些了。
  余清:
  说到流鼻血,就让人想起在上岛前酒店里的事来。
  她那可不是因为太滋补太过才流的鼻血,她是因为被撞到好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滋补过度吧。
  眼睛和想象力被滋补了。
  两面都煎得金黄,里面的生蚝也熟了后,相长歌用着沙白贝壳把蚝仔煎切成两半,一大一小,小的给余清,大的放自己碗里。
  煎制过的东西和水煮以及烤过的东西味道是不一样的,吃腻了后两种,现在突然吃到煎制的东西,特别是边缘的鸡蛋还煎得微焦,再配上里头软绵的生蚝,一脆一软的口感让人难以自制。
  好吃诶,加了点盐,煎得香香的。相长歌赞叹道。
  余清吃到这会儿已经饱得不行了,她把碗里的那块用筷子轻轻分开,只吃了一小半,就把剩下的又给相长歌。
  两人这一顿晚饭,从清理食材到边吃边做,足足花了四个小时。
  吃完蚝仔煎后,相长歌就着鱼锅煎起的章红鱼。
  吃完章红鱼后,相长歌开始烤鹿肉,而余清则用干净的椰子壳烧起相长歌又去打回来的水。
  打算等会儿一壳烧热后兑成两壳,用来擦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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