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相长歌问余清道。
余清看着能和她们第一天落脚的那座大山媲美的高山,就算知道只用爬到半山腰,她也懒得去爬,闻言忙点了点头,直接往地上一坐,不动了。
她早就累了。
相长歌早就料到如此,她把三颗椰子放她旁边,拿出匕首挑了一颗看着还不错的开了。
她先喝了一口里面的椰子汁。
味道还行,算是已经足够老的椰子了,酸味不重。
她开椰子的时候余清就看着她的动作,等相长歌把开好口子的椰子递给她,余清双手抱着接过时,眼神盯着椰子,嘴里的话却是和相长歌说的。
你还,挺厉害。
不管是这些天相长歌带回来的猎物,还是她刚才摘椰子时的动作,余清一直都觉得相长歌能做到的一些事情,强到超乎了她对人类的理解。
只是那些时候,她都没有忍住莫名的羞耻感,好好夸过相长歌。
而今天,她想夸一夸她。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她们,和昨天之前,是不一样的吧。
听到余清的话相长歌身体一僵,随后才撩起眼帘看她。
见清瘦白皙的人没看自己,像是没在和自己说话一样,但那无住的长捷颤动的频率,又在真切的告诉自己,她刚才没有幻听。
只是挺么。
相长歌压着声音里上扬的调子,反问。
余清抿着唇撇开脸:那你还想用什么词?
相长歌故作沉思,须臾回道:超级、非常、无敌?
过了两秒,余清才瞥了相长歌一眼,没好气道:自恋姐。
相长歌觉得余清这是诽谤。
不过余清并不这样觉得。
嘱咐余清小心点,又给她身边洒了一点驱虫粉,相长歌这才往山上走去。
她又不好直接冲着九组原来的庇护所走去,那样就显得她太过轻车熟路,很让人怀疑九组之前遭遇的事就是她做的。
虽说就算别人知道是她做的也没什么,但她素来是一个低调的人,能低调还是尽量别惹眼。
想着,相长歌就当自己是来这边打猎的,偶尔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时不时又跟着一看就是有人经过的路走几步,慢慢地迂回靠近九组庇护所。
在绕到山的侧面时候,相长歌目光第一时间被一棵婆娑的绿树所吸引。
树有五六米高,长得挺茂密,而让相长歌注意到它的原因,是它的枝丫上结满了青黄色的果子。
果子有大有小,不过最大的也就鸡蛋大而已。
相长歌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
本来隔得远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查什么茶油果,但靠近了看才发现不是。
果子的尾端有点尖,看着像柠檬,却又不是柠檬。
想想相长歌摘了一个颜色黄澄一些的下来,嗅了嗅,闻到了一点浅淡的香气。
她又打量了一下树上和地下,发生这棵树有被人摘过的痕迹,地上还有果皮,还是那种掰开形状的果皮。
想来多半是原来在这的九组也发现了这棵果树,还摘吃过。
相长歌试探性的拇指用力,将手上的果子摁成两半,很快,里头黄橙橙像山竹内部一样的果肉就显露在眼前。
黄皮山竹?
看到这果肉,相长歌回忆了好一会儿,才在记忆深处里找出了这种野果的信息。
黄皮野山竹,因为果肉和山竹一样被人这样称呼,不过广泛一点的称谓应该是龙蒙子。
相长歌吃了半个,酸酸甜甜的,带着香气,汁水也多,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吃一个,感觉整个人都开胃了。
把另外半个也吃掉,相长歌没有迟疑,打开背着的空背包就开始装果子。
这龙蒙子一颗树能结很多果子,不过熟了之后果子就放不久了,相长歌一下子也没摘太多,摘了约莫五六斤就停手了。
她手上拿着两个,一边吃着,一边继续往山上走。
那橙黄色像百香果又像柠檬的外皮,看着就知道肯定带点酸味,直播间里的观众吃过的没吃过的,都看得口水横流。
[啊是竹橘,以前吃过的,酸酸甜甜,吃得人手指黄黄的却停不下来。]
[我记得还可以腌来当酸菜吃,可好吃了。]
[天啊我都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都快忘记还有这种果子存在了,呜呜呜呜看到她吃以前的记忆都想起来了呜呜呜。]
[这是什么?我怎么没见过啊?]
[和山竹有点像,果肉口感都差不多,就当是黄皮山竹就行了。]
跟着相长歌的那位摄影师看得也是口水泛滥,没办法,这是人看到别人吃酸的时候的生理反应。
他一边扛着机器拍着相长歌,一边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偷摘了两个塞兜里。
相长歌瞥见了,不过没说什么。
等相长歌快到九组庇护所时,在山边上,本来她都走过去了,又倒退了回来,往草堆里看了看。
几根红色尾部卷曲像拳头的植物,正在挨着山边的湿润泥土里长出来,无叶,只是光溜溜的一条,因为那颜色和形状,看着还有点显眼。
红蕨菜。
相长歌扔掉手上的龙檬子果皮,拍了拍手,决定采摘几根回去。
她发现了,比起吃鹿肉,余清似乎更喜欢吃野菜。
这红蕨菜也是野菜的一种,不过处理有点麻烦,但味道还行。
把看见的鲜嫩红蕨菜都摘了下来,相长歌拿在手上刚好得了一扎,看着像一束花一样。
相长歌盯着看了几眼,才放进了背包里。
这回她没有再被路上的野果野菜吸引,直接走到了九组的庇护所。
到了近前,相长歌就明白大概明白摄影师刚才的摇头是什么意思了。
节目组没有对已经退赛选手的物资给出描述,大抵是因为,不需要。
看着原本塞了工兵铲的那棵一人环抱的阔叶树此刻切口平整已经被锯断的倒在地上,工兵铲不翼而飞,又看看树梢也没有了铁锅踪迹的冷杉树,相长歌挑了下眉。
只能说,节目组的动作还挺快。
走到九组的洞穴式庇护所往里一看,和自己猜测的一样,里头也空空如也,半点东西都没剩下。
要不是还有点人行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从未有人来待过一般。
相长歌浅叹了口气:要不要这么严谨。
节目组规则避免了参赛选手们互相争夺就算了,竟然连点退赛选手的物资也不留下来给幸运的人捡到,真是太缜密了。
不过
相长歌站在那棵被锯断的阔叶树根前,看着整整齐齐的切口,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最起码,她做装热水的洗澡木桶时,不用自己去砍树了。
掏出匕首,相长歌看了看手上的到,又看了看那棵树的轮廓,感觉接下来会是一个大工程。
好在,她有的是力气。
把半指手套戴上,相长歌拿着大,在那棵大树的树干上比划了一下,选好了长度后,就开始切割。
[自信姐是人不走空啊,去到哪都得带点东西走才行。]
[她其实是知道九组就在这里吧,不然怎么会目标那么明确的往这个山上跑?]
[天呐,节目组的动作怎么那么快?昨晚刚把人接走,这还没到中午呢,怎么工兵铲铁锅还有他们剩的所有物资都没了?]
[刚刚自信姐叹气的时候真是笑死我了,节目组防的就是像她这样想捡漏的人吧。]
[自信姐这是在干嘛呀?那么小一把刀割这么大一棵树得割到什么时候?她切个木桩想干嘛?]
[这么大个木头,切个木桩,总不会是想做椅子?或者想做点什么雕刻?]
直播间的观众开始思维发散,一边讨论着,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相长歌切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