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是好大一张床,如果能让我看到他们晚上会在这里做什么,就算让我成为亿万富翁我也愿意】
  【怎么连吃带拿的】
  卧室里只留下了一个微型摄像机挂在角落里,叶宴想了想走到摄像机前:“晚安了,接下来的场景有碍观瞻,我就先盖住了。”
  【宝宝你好有礼貌,但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有戒断反应了怎么办?】
  【幸好还能听到一点声音】
  【他们把麦也摘了】
  【好吧,那就先睡了,明天见】
  绳子的初始长度有三米,这个长度两人之间能保持一个正常的社交距离,基本上除了不能分开太远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真的要面临睡觉这个问题,叶宴才反应过来绑在一起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而且比起睡觉,洗澡明显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节目组没说现在是处于特殊情况也就是说他们不可以解开锁铐。
  叶宴进浴室之后试了试,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外的话,另一个人,是可以站在淋浴下的。
  而且绳子还有富余。
  “要不你先洗吧,我想去录一下。”宁溪程说着就拿出工作人员留给他的钥匙解开绳子。
  叶宴“啊?”了一声,看着宁溪程拿起那个老人机才反应过来:“录,录音啊。”
  看着叶宴有一瞬间脸色有些红,宁溪程凑近他:“看来,你刚刚想的不是这个。”
  叶宴不自然咳嗽了两声:“我还能想什么。”
  他推开宁溪程进了浴室,刚关上门没多久,就灰溜溜地又打开门,故作不经意地拿起换洗衣物以及自己的那台老人机,重新回到了浴室。
  叶宴洗澡动作本来是很慢的,一般都会在浴室磨蹭个一小时,但今天他不仅只用了十分钟,还进行了一段录音。
  只是不知道这个录音会有什么用,该不会在最后一天,让他们放给对方听吧?
  那也太社死了。
  叶宴洗完澡以后,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就出了浴室,刚好撞到刚刚回来的宁溪程。
  “怎么办,十分钟了,你要怎么洗?”叶宴看了看摄像头,凑近宁溪程小声说,“要不我们耍个赖?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做人要诚实,不能耍赖。”看着叶宴露出鄙视的眼神,宁溪程笑了笑:“没事,我单手洗也可以。”
  说完,他又重新把绳子挂上,走进了浴室。
  绳子的材料偏软,所以能关上门,叶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外面。
  他疑惑地皱起眉头。
  刚刚凑近宁溪程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很浓很浓的烟味。
  宁溪程在外的形象是不抽烟不喝酒的五好青年,而且因为总是板着脸,所以给人一种很古板守旧的错觉,但眼下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会有什么秘密呢?
  为什么他总是穿着长袖长裤,明明天气那么热,叶宴暗示了好几次让他脱掉外套,他都不愿意。
  他的初恋对象究竟是谁,会是庄简吗?
  叶宴捋了一下现有的线索,发现没有什么思路后,直接放弃思考,他靠着墙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有了一点困意。
  外面的叶宴轻松自在,而里面的宁溪程却觉得异常煎熬。
  叶宴洗完澡之后,把浴室打扫过,所以浴室内十分干净。
  但宁溪程只要一想到刚刚在这间屋子里,这里的瓷砖被叶宴踩过,那边的镜子倒映过叶宴的不着片缕的模样,头顶的水曾经划过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还有那股被留下来的独属于叶宴的香气。
  这味道真的很特别,不像是什么香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反而像是叶宴身上自带的。
  即便宁溪程极力克制,但还是难以抗拒内心深处的渴望,他看着叶宴留在一旁的毛巾……
  ……
  等宁溪程收拾好出来,叶宴头发都快要干了,不出意外的,他依旧穿着长袖长裤。
  “你的毛巾被我弄脏了,我帮你换了一条新的,不要用错。”宁溪程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僵硬。
  “哦,好。”叶宴睡得迷迷糊糊,意识朦胧地直接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不愿意穿短袖?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他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墙壁微微抬着头,眼里水雾朦胧。
  宁溪程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他道:“我其实有一些比较荒唐的过往,你会嫌弃我吗?”
  叶宴有些懵:“你是我老板,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宁溪程被噎住,他无奈地笑了笑:“算了,还是不能太心急。”
  叶宴简直莫名其妙,他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看着那张床:“我们真的要在一张床上睡觉吗?”
  宁溪程解释:“电影里有一些亲密戏份,是需要我们赤身相拥的,他们安排这些想必是为了给你,给我们脱敏。”
  话是这么说的,但叶宴始终迈不过去这个坎。
  “我本来以为你会拒绝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老板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竟然就这么默默接受了。”
  “你在激我?”宁溪程一眼道破。
  叶宴歪歪头:“所以呢,我成功了吗?”
  宁溪程:“我说了,既然决定要参加,就应该做好这些准备,你作为一个新人,我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如果不尽早做脱敏的话,后面的工作会很难展开。”
  叶宴听完耷拉着眼皮:“老板 ,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下次念经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最后宁溪程看着他难为的样子:“这样吧,我穿得厚用不着盖被子,你自己盖会不会好一点?”
  叶宴眼睛转了转勉强道:“好吧,既然大前辈都已经牺牲到这种地步了,我只好答应了。”
  和宁溪程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刚刚的困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开始神游。
  宁溪程冷不丁道:“你以前和谁一起睡过?”
  ……这问题,好奇怪。
  叶宴撇了宁溪程一眼,发现他丝毫不羞臊地盯着自己看,叶宴不甘示弱地看向他:“老板,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夜聊的地步,不是吗?”
  或许是连续几天的相处给了宁溪程一种错觉,认为叶宴和自己开玩笑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近了一步,直到现在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叶宴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
  虽然表面上看,他是个除了钱以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但实际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的最深处。
  他的恐惧快乐悲伤希望都藏在了一层一层的面具下,只要有人想要掀开他的面具,就会引起他的戒备心。
  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掌控的人,某种程度上,叶宴反而是一个很喜欢掌控一切的人。
  脱离他掌控且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会被他抛弃。
  就像是盛斯澈。
  今天和盛斯澈那场单人直播,是宁溪程授意的,所以他也很清楚叶宴对盛斯澈的拒绝。
  但如果真的和自己猜想的一样,那么叶宴一定会很厌恶有人用不正当的手段欺骗利用他。
  而很明显,自己所做的,就是会被他厌恶的事情。
  带着忐忑不安和冲动,宁溪程一夜未眠。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看着眼下有些乌青的宁溪程提醒道:“老板,是我昨天晚上吵到你了吗?”
  宁溪程愣了一下,视线有些不自然地闪躲:“没有,只是习惯晚睡。”
  【宁溪程你,撒谎怎么脸都不带红的】
  【从宁溪程出道就开始追,你不一直是老干部作息吗?】
  【哥,你为什么睡不着,是有什么心事吗?】
  【是不是兴奋得睡不着你心里清楚】
  【哪里兴奋?】
  【并非那里】
  【并非并非】
  第二天的任务要比第一天麻烦地多,当时南区的文旅知道宁溪程着急想要落实项目,需要一些便利,于是和他们谈成了条件,需要宁溪程在直播期间为当地进行文化宣传。
  所以第二~六的任务其实就是相当于一个文化宣传,当地为了方便,还特意找了一个熟知本地文化的东区人,给他们做这些天的导游兼主持人。
  叶宴今天手气不错,抽到了大巴车,他们需要被大巴车带着去找那位神秘的导游。
  “友谊巴士第一站:猛鬼游乐街已到达,请各位乘客有序下车。”
  等叶宴下了车,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张任务卡:“请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神秘导游,只有第一个找到他的人,才能获得神秘礼品。”
  “这个任务,是要我们分开的吗?”
  “是的,现在开始你们可以短暂地分开一会儿。”工作人员说完之后,上来给他们解开了绳索。
  被绑了快一天,叶宴感觉自己的手腕瞬间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他揉了揉手腕问道:“有关导游,有什么提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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