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他们作为战士，会做一些杀意的控制训练，隐藏杀意可以有利于潜行，释放则有利于对敌的震慑。
说起来，这都是新兵的必修课，他已经很多年没试过了。
现在把这个当做对茅斯的测试倒是非常合适。
坎娅还是不放心。
她不觉得凯伦有办法能凭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茅斯的能力。
但是凯伦下一秒就给他们秀了个帅的。
他在最近几年，一直都在研究如何将气内化。
在他看来，气这东西，由人体生发，应该会有办法再循环回内里，从内部保护身体。
看着凯伦不停地调节呼吸，最后随着口中的呼吸，开始有金色的烟雾飘出的时候，卡文忽然“啊”了一声。
林铭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
“这个招式，眼熟。”
“曾经见过？”
“对，和司明的用气方法很类似，但是又不完全一样。”
“哦？那你看来哪个厉害一点？”
“嗯……单单就气的内循环来说的话，还是司明那个更合理也更纯熟一些。”
卡文看着凯伦，觉得这个人，不愧为武圣。
凯伦可不像司明，有那种天生就是和气的内循环的体质，他能做到这一点，几乎就是在逆着身体的运行模式用气。
有了这个，他就有把握挡得住茅斯的能力了。
茅斯看着身体微微的发着光亮的凯伦，觉得自己似乎在面对一个巨人。
“小子，要点有二，第一，你要知道，我会杀了你。”
茅斯听了这话，浑身一抖。
接着凯伦又说到：
“第二，你要知道，你，杀不了我。”
凯伦说完，抬手就把剑举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远处村子里的人，都觉得一切正常，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师傅在教小徒弟剑法。
但是仅仅须臾之间，所有人就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冷。
以凯伦为中心，似乎存在一个巨大的泉眼，不停地往外喷涌着凛冽的气息。
坎娅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一切。
凯伦的身上，开始渗出了血。
他想的没错，杀意，是能触发茅斯的能力的。
他用来保护内部的气，做不到密不透风，所以有一些皮肤，还是会被茅斯的能力攻击到，现在那些茅草，就像尖利的针刺一样刺进了他的皮肤里。
但好在这些茅草也只能刺进他的皮肤，并不能继续造成伤害，
茅斯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就算是已经提前知道了这是一场训练，凯伦可能不会真的杀他，但是那种源自本能的反应还是让他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卡文和林铭虽然站在很远的地方，但是依旧能感受到那种让人浑身发毛的气息。
卡文看着凯伦，凯伦现在好像在和茅斯说着些什么。
她一边紧紧的盯着凯伦和茅斯，一边给一旁的小瞎子转述。
凯伦是在给茅斯进行“指导”。
他原本以为，这种训练应该是一个长期进行的日常训练，但是，他忽然发现，随着自己杀气的逐渐增强，自己身上的茅草有些不对劲。
他好像猜对了。
茅斯，果然从来都没有用过自己的真正能力。
因为他从来就没被“恶意”真正的威胁到过。
他的能力，会直接把即将威胁到自己的东西抹除，这也就导致茅斯甚至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冲突。
而比起缥缈不定的“恶意”，这种切实到肉体感受的“危机”才是解锁茅斯真正能力的必要条件。
凯伦看着已经吓得涕泗横流但是依旧强撑着站在原地的茅斯，忽然觉得，这孩子，以后会是个人物。
“看剑！”
凯伦看着茅斯，毫不犹豫的一剑劈向了茅斯的面门。
远处的坎娅，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但是凯伦的剑，停在了半空。
并不是他自己想停下的。
他的剑，被一只巨大的手，在空中抓住了。
这次，两极反转，凯伦变成了感受到杀意的那一个。
他看向了那只抓住他剑刃得手，发现那并不能称之为手，那是一只以茅草为原料，用粗糙的技法编织成的巨大的手。
凯伦觉得自己所站的地方，阳光似乎变得有些暗淡了，他疑惑的想回头查看，可仅仅瞥了一眼，就觉得浑身有些发冷。
在他的身后，一个只有上半截身体的，宛如一座小山一般的巨大半透明稻草人，正一手撑着地，一手握着他的剑刃，那张茅草编织成的脸上，两个空洞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第356章 分离出的恶意与仇恨
凯伦看着面前的巨大稻草人，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他只想过茅斯的能力其实没被开发完毕。
但他没想到茅斯这个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他的能力完全体竟然是这么个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大家伙。
这个稻草人，就是茅斯的真实能力。
凯伦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会稻草人，发现这个大家伙并没有行动，只是一动不动的握着他的剑。
而且凯伦身上长出的茅草，似乎像是被召召了一般，都出奇的活跃。
如果解除掉自己保护身体的气的话，他大概用不到一秒，就会被茅草吞没。
凯伦很疑惑的看着巨大的稻草人，又扭回头看了看茅斯。
茅斯似乎对稻草人的出现并不惊讶，他愣愣的看着稻草人，又看了看凯伦，然后对着稻草人说出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之中的话：
“没……没关系，不用担心。”
茅斯说出这话之后，大概间隔了三四秒钟的时间之后，那个稻草人，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样，先是散落成零散的茅草，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凯伦身上的茅草，也跟着消失了。
随着巨大稻草人的消失，茅斯忽然两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卡文看到茅斯晕倒了，只感觉自己身边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再回过神来，坎娅已经在查看茅斯的情况了。
确认了茅斯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晕倒之后，坎娅也松了一口气。
她颇为焦虑的看了凯伦一眼。
“我以前只知道他无法控制能力，没想到这孩子根本就没用过自己真正的能力……”
凯伦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在他的气没有保护周全的地方，皮肤和肌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样，变得血肉模糊。
他查看了一番自己的伤势，好奇的问道：
“这小子，以前能自己取下这些茅草么？”
坎娅回忆了一下。
“并不能，被变成稻草人的，就一直都会是稻草人。”
凯伦听到这话，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看来，应该是成功了。”
坎娅好奇地问：
“那个大到离谱的半截稻草人，到底是什么？”
“如果让我猜测的话，那个稻草人，应该是一直都存在的，只是从来没有现身。”
“你的意思是……之前那些茅草的攻击，其实都是那个稻草人做的？”
“我觉得是这样的，察觉恶意，并且用茅草反击这件事，应该都是那个稻草人在做，但是茅斯却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它的存在，直到刚才……”
“为什么只有在你威胁到茅斯的时候稻草人才出现呢？”
凯伦笑了笑。
“因为他不现身就搞不定了吧，能应对茅草的情况，茅斯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只能直接现身采取更进一步的攻击方式。”
坎娅整理了一番思路，觉得凯伦的说法，还是蛮有说服力的。
仔细回忆起来，茅斯的能力确实很像是被什么东西“护佑”了一般，而且茅斯自己并不自知。
刚才看到稻草人的那一刻，茅斯自己大概也感受到了这个宛如妖魔一般的存在其实就是一直保护自己的守护者，才会在说出“不用担心”之后，就让这个草人消散了。
凯伦手里拿着气宗剑，在空中舞了几个颇为好看的剑花。
“那个大家伙……应该是没有意识的吧……”
坎娅听了这个说法，很是好奇。
“没有意识它又是怎么独立行动的呢？”
凯伦思索了老半天，给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合理的回答。
“我觉得，这个稻草人，应该就是茅斯某种情绪或者是情感的具现化。”
凯伦说着，把气宗剑往天上一扔，然后拍了一下手，那柄气宗剑在空中瞬间气化消失不见了。
“茅斯的某种情绪单独从他的身体或者说灵魂里分离了出来，然后以那个稻草人的形态凭借本能行动……这么说来的话，你有没有觉得茅斯的性格哪里有什么类似于缺陷的地方？”
坎娅歪坐在地上，把茅斯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轻轻地摸着茅斯灰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