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这么厉害!”姚栀栀还以为他只会弹钢琴吹口琴呢,忽然有点好奇,“你还会什么?”
  “留着当惊喜好不好?”祁长霄嘴里苦,眉头紧皱。
  姚栀栀赶紧剥了一块大白兔给他:“吃糖!”
  祁长霄低头,连着新婚妇人那水葱般的指尖一起叼住,舌尖一勾,酥酥麻麻的电流沿着指腹游走,瞬间蔓延,在小妇人的眼尾添上了一抹旖旎的潮红。
  姚栀栀愤恨地捏了把他的脸颊:“怎么这么坏!快去洗澡!等会收拾你!”
  祁长霄洗澡很快,回屋的时候,他妈妈已经拿着手电筒,准备出去了。
  今晚还是值夜班。
  姚栀栀没想到民警这么辛苦,白天也没见婆婆特地休息啊。
  不免有些担心:“妈你身体吃得消吗?”
  “没事,晚上事少,一般都在睡觉,最近很太平,也就你们结婚那晚抓了个毛贼。”汤凤园早就习惯了,派出所人手不足,一般值夜班之后是不会特地休息的。
  不过她的同事都很通情达理,值夜班第二天白天的时候轻易不会喊她,她可以在所里打个盹儿。
  话是这么说,可是姚栀栀还是觉得辛苦。
  何况婆婆还是个女同志,才四十出头,还没到绝经的时候,每个月来月经的几天也要这么辛苦的话,真的很让人心疼啊。
  可是她男人还要养病,她帮不了婆婆什么忙,只好转身进屋,把系统签到送的坚果拆了一袋,装在她编的小圆篓里,递给了汤凤园:“妈,夜里饿了吃点东西。”
  汤凤园好奇地打看开了眼:“呦,都是好东西啊,杏仁儿、核桃、腰果、南瓜子、葡萄干、榛仁,还有几样不认识。这东西大补吧,给你们年轻人吃,我就不要了。”
  姚栀栀不肯:“我们有啊,还有好几包呢。”
  “你买的?”汤凤园估摸着这东西不便宜,舍不得吃,想问问价钱,又怕儿媳多心,算了。
  姚栀栀沉默了。
  系统的事她考虑过,要长期跟婆婆和丈夫生活在一起,一次两次还好撒谎,可是次数多了怎么办?
  而且婆婆都把家里的存折给她了,没有藏私。
  她要是一直藏着掖着,实在是不坦诚。
  可是这要怎么开口呢?
  这个时代正在破四旧,她这系统应该可以划分到怪力乱神的范畴了吧?
  万一婆婆接受不了……
  算了,等她摸清楚婆婆对怪力乱神的态度再说。
  于是她解释道:“这是我娘家陪嫁的零嘴,还有很多,不吃该坏了,夏天东西又留不住,拿着吧妈。”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汤凤园也不是扭捏的人,既然儿媳妇诚心给,那就收着吧。
  就当是偶尔改善一下伙食。
  结果她刚出了堂屋,姚栀栀又追了出去:“妈你等一下,给你这个。”
  “什么?辣椒水?”汤凤园有点意外,“你弄的?”
  姚栀栀点头,她担心婆婆一个人走夜路,特地调制的,哪怕只是个心理安慰呢。
  总比什么也不做的好。
  汤凤园挺感动的,赶紧收下:“你这孩子,居然跟亦诚那小子想一块儿了。那天夜里我抓毛贼正好遇到他,他也叮嘱我准备点辣椒水。”
  “啊?你那天值夜班的时候遇到他了?”姚栀栀有点意外,“他不是一早就走了吗?”
  “谁说的?我抓毛贼的时候都大半夜了。”汤凤园来不及了,看看时间,直接走了,“回来再说,我要迟到了。”
  姚栀栀赶紧去开门,关门,插上门栓,又是小两口在家。
  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嘀咕:“秦三山撒谎了。”
  “嗯,估计是跟朱奔他们谋划什么。”祁长霄虽然身体不好,眼睛却很犀利,婚礼那天他就注意到那两人总是眼神交流。
  不过他们两个是同事,所以祁长霄不好枉做小人,把他们往坏了去想。
  现在再看,这两人肯定有问题,下次遇到试探一下好了。
  祁长霄有更重要的事情说,刚才他都看见了,这坚果是她直接躲进房间,从空气里抓出来的,不过他没声张。
  这会儿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便问了问。
  姚栀栀倒也没想瞒着他,都结婚了,他迟早要知道的,便跟他说了实话。
  “系统?”祁长霄不意外,“我也有一个,不过一直休眠,没什么用。”
  “啊?你也有啊?”姚栀栀有点意外,“你的系统是干什么的?”
  “看功德和福运的,可惜我身体不好,精神头不足,系统能量不够,启动不了。”祁长霄有点开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异类,没想到他老婆也有。
  这下好了,他再也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
  姚栀栀乐了:“看来咱俩还真是绝配呢。”
  那可不!祁长霄非常开心,不能浪费这良辰美景,抱着小妇人的纤纤细腰,俯身动情的亲吻。
  姚栀栀热烈地回应,还担心什么呢,只要把男人的身体养好,家里就可以多一点特别的收入,到时候婆婆就能轻松一点了。
  两人跌跌撞撞地回了卧室。
  夜风从窗口扑进来,一墙之隔的湖边,知了聒噪地抱怨着夏季的炎热,青蛙吟唱着动人的小夜曲。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两个年轻的灵魂纠缠在一起,不知天地为何物。
  只有彼此,只剩彼此。
  炽热的呼吸纠缠着动人的呢喃。
  淋漓的汗水挥洒着年轻的热情。
  澡又白洗了。
  第二天一早,汤凤园回来吃到了现成的早饭。
  姚栀栀心疼她总是值夜班,特地给她卧了一枚荷包蛋。
  汤凤园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吃完帮两口子洗了衣服,又回派出所去了。
  姚栀栀刷了碗筷出来一看,衣服又洗好了,她只要漂一下晾一下就好。
  至于内裤,祁长霄洗好了。
  啧,她真是苦尽甘来了,这对母子都很愿意为了亲人付出。
  还都是主动的,不声不响的。
  不知道比姚二担王芳之流好了多少!
  她这婚真是结对了!真好!
  *
  汤凤园到了所里,同事老胡提醒她:“老汤,刑警队那边有人找你。”
  “什么事啊?”汤凤园有点意外,她只是个民警,跟刑警队的交集很少。
  老胡叼着烟,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是因为那个毛贼吧,你去看看。”
  “好嘞!”汤凤园精神抖擞地骑车去了市公安局,停好自行车,上了锁。
  汤凤园拦住一个往外走的年轻公安,瞧着二十来岁的样子,笑着寒暄:“你好同志,我找你们杨队长。”
  对方看了眼她的制服,知道是民警,便好心指了指二楼:“看到那个爬满爬山虎的窗口没,那是他办公室。”
  “谢谢啊同志,怎么称呼?”汤凤园记性好,下次见面就能认得了。
  对方笑笑:“叫我小孙就好了。”
  “谢啦小孙!”汤凤园赶紧上楼,敲了敲门,“你好,杨队长,我是南城派出所的汤凤园,你找我?”
  “坐。”杨树鸣今年三十出头,是个缕立奇功的一线干警,他正跟一个小警察说话,很客气地倒了杯热水,“我想找你了解一下八号晚上的盗窃案,稍等。”
  汤凤园不理解,这种小案子,怎么可能惊动刑警队长呢?
  不过她还是耐心等着,等小警察出去后,如实汇报了那晚的案件细节。
  杨树鸣把门关上,坐在椅子上,问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毛贼的事不重要,你自己处理。你家里有几口人?”
  “三口,我,我儿子,我儿媳。”汤凤园茫然了,这话题跳跃度好大,不懂为什么问这个。
  看来毛贼什么的只是他找她的幌子。
  杨树鸣低头翻开了工作簿:“小两口的名字?”
  “我儿子叫祁长霄,儿媳妇叫姚栀栀。杨队长,他们都是好孩子,跟毛贼盗窃案没有关系的。”汤凤园完全迷糊了,只得本能地维护起了家里的孩子们。
  杨树鸣点点头,名字对得上,没找错人。
  他叮嘱道:“是这样的,我表舅舅关照我,他的老战友有个很在乎的人在你家,让我照顾一二。我喊你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另外,我表舅还叮嘱了,小心药王庄的人,能敷衍的就敷衍,尽量不要直接翻脸。”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汤凤园越发一头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杨树鸣也不清楚:“我也是一脑子的浆糊。总之,安全起见,跟他们维持表面的和睦吧。”
  “我能问问你表舅的老战友是谁吗?”直觉告诉汤凤园,这事可能跟她儿媳妇有关。
  杨树鸣摇摇头:“不能说。总之,你想想办法,委婉地提醒一下他们。另外,今后你们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事,可以来找我,这是我家里的号码,私事尽量私底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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