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张厂长跟他一条战线,附和道:“没错,我也会跟你离婚,给女儿改个身份,实在不行,我可以把她的户口报在亲戚家,总之,她也跟你没有关系了。”
褚令怡怔怔的看着这两个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想离婚,可她也不想失去上大学的机会。
见她还在犹豫,单勇只能劝道:“我要是你,我就跟大哥低个头,他学习那么好,给你辅导一下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他自己年龄大了不想考,但他的水平还是在的,给自己哥哥道歉也不丢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好好想想吧。”
第312章 替考风波1
面对前后两任丈夫的威胁, 褚令怡最终只得妥协了。
可是要她去找她哥哥辅导,那是不可能的,兄妹俩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没必要再牵扯什么。
尤其是她那个嫂子, 动不动就让那个疯子姐姐砍人, 吓人得很,她不得不慎重考虑自己复习重考的可能。
实在不行……下次做得隐蔽一点吧。
说起来也是奇怪,她顶替别人成绩的事情到底是谁发现的?又是谁搞的大字报?她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
她看着面前统一战线的两个男人,忽然好奇:“单勇, 是谁让你过来的?”
“这你就不用问了, 我是不会说的。你只要记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单勇并不是傻子, 不会出卖吕媛的, 要不是这女人告诉他实情,他连哪天孩子被坑了都不知道。
再说了, 他都把信烧了, 褚令怡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 只要他死咬着不说,这件事就会永远烂在他的肚子里。
哪怕褚令怡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眼神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 他也会坚持到底。
陕北的汉子是糙了点,土了点,可也倔强, 像那黄土地上犁地的蛮牛,绝不低头。
吕媛无奈,只好作罢,观察了一晚, 孩子已经可以正常吃奶排泄了,看起来没什么大的影响,不过第二天出院的时候,医生还是提醒道:“孩子经历过呼吸骤停,可能会伤到大脑,目前还不能得出确切的结论,你们带孩子回去后,多加观察,如果孩子有哪里不对劲,及时就医。”
褚令怡紧张不已,拽着医生问了一大堆的问题,怕自己疏忽了,还找了个纸笔记下来。
一旁的张厂长默默看着,不禁感慨,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还是挺疼孩子的,只要她知错能改,这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下去。
单勇带着孩子和老妈,去招待所住了两天,顺便在嶷城玩玩。
离开的时候,单母还在感慨:“真是便宜那个女人了。”
毕竟他们原本是想住在张家恶心褚令怡的,因为孩子出事,就取消了这个计划,多花了一笔住宿的钱。
单勇笑着宽慰道:“往好了想,起码她不会留下案底,害了咱家的娃儿,这钱该花就花了,不心疼。”
单母叹了口气,只能这样看开点了,不然怎么办呢?
祖孙三口上了火车,呜呜的汽笛声中,孩子难得的没有哭泣,在他心里,那个温柔美丽的妈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肥胖的凶残的,差点把自己女儿吓死的恐怖女人。
褚令怡对于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只知道叹气,到底是被两个胆小如鼠的男人给拖累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上大学,而自己,既上不成大学,又卖了工作,只能抱着课本,在家里复习。
一整天下来,基本都是枯坐在窗前,除了给女儿喂奶的时候有点反应,其他的时候宛如一尊雕像。
褚母进来几次,看到她这个恍惚的样子,心疼不已,只得咬咬牙给自己的手帕交打了个电话。
对方再三保证帮忙的人很可靠,就算有人去查卷子,也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褚母松了口气,回来劝说褚令怡赶紧收拾收拾去报道。
可是褚令怡不敢,她摇了摇头,拿起笔,把课本重新翻到第一页,尝试学点什么。
褚母只好去做女婿的思想工作,可是张厂长咬定了不松口,这事只能就这么算了。
钱白花,骂白挨,还差点搭进去女儿的小命,自己的名声也臭了,还被白家狠狠敲了一笔。
亏,太亏了!
褚令怡现在连家门都不想出了,免得别人看到她就指指点点。
她把课本全部摆在面前,那么多,那么厚,她压根不信半年后会有奇迹。
实在不行,找个人替考吧,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吧!
都*
姚栀栀开学了,她跟祁长霄虽然不在同一个院系,但是在同一个校区,离得也不远,每天一起上学放学,非常方便。
闲暇时候,还可以一起在未名湖边散个步,踏个春,回到家就可以陪着两个孩子,节假日还可以带着孩子去爬长城,逛公园,日子忙碌而充实。
不过这么优秀的两个青年才俊,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异性的目光,少不得会收到一些情书和示好的礼物。
两口子不想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得得劲解释一通,干脆挑了个周末,各自邀请了班上最要好的几个朋友,来四合院做客。
同学们这才发现,人家不但有对象了,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聚会结束,热衷八卦的同学们自然会把这两人有家有室的消息广而告之,慢慢的,也就不再有人送情书和礼物了。
那些不可明说的爱慕与憧憬,只能消散在理智的春风里,化作叹息——
恨不相逢未婚时。
很快,两人跟各自班级的成员都混熟了,也很快辨别出来了哪几个是水货赝品。
不是花钱让学习好的替考,就是花钱买通了相关人员,顶了别人的成绩。
好在,绝大多数人都是真才实学,尤其是老三届里头,有不少远见卓识的能人志士。
跟他们交谈会很舒服,如沐春风,而跟那几个赝品交谈,只会觉得受罪。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是真的傻子,很快大家都意识到了。
比如姚栀栀班上有个女同学,是某领导的女儿,她的成绩是这么来的——
她有个家暴惯犯的哥,嫂子最后忍无可忍,上吊死在了她爸爸单位大门口。
这事闹得血雨腥风,她哥自然遗臭万年,就算愿意出五百块彩礼,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可是她爸妈着急抱孙子,就找到他们当年救过的两个老朋友,让人家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
人情债难还,对方没办法拒绝,只好委屈自己的小女儿了。
可是这个女儿,是个有主意的,她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主宰,便提了个要求——
她给恩人家的女儿替考,只要考上了,就不要再逼她嫁过去做媳妇了。
后来果然考上了,还是响当当的北大。
按理说,恩人一家应该知足了,可是他们实在是贪心不足,想着家里还有一个女儿没有考呢,便要求人家来年再替一次。
可是当初不是这样说的,人家已经信守承诺,现在没道理委屈自己再替一次。
她自己还想上大学呢,便严词拒绝了。
恩人一家觉得她不识好歹,便砸了一千块钱彩礼钱,逼着姑娘的父母把她嫁了过来。
这姑娘就在翻窗跳楼逃跑的时候,摔死了。
姚栀栀苦于没有证据,也没精力去插手这么多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
真的撞到她眼前的,她再管。
四月底,草长莺飞,春学期的校园运动会如期举办。
姚栀栀报名了好几个项目,祁祁长霄只想把时间空出来给自己老婆拍照片,所以只报了长跑和四乘一百两个项目。
运动会的开幕式上,各个院系的方队有序入场,祁长霄个头惊人,自然被选做了旗手。
他举着外语系的旗帜走在前面,琢磨着等会儿去看台那里挑个好位置,哪怕有人了,也可以在过道那里蹲着,拉伸镜头拍几张全景的照片。
正面带微笑开着小差,他察觉到了一道寒光,一个面生的矮瘦男青年,正握着水果刀,冲他前面的中文系方阵冲去。
祁长霄暗道不好,赶紧把院系的旗帜交给了同学,拔腿追了上去。
他在人群中迅速锁定了目标,可是那人身材矮小,人群中穿过,宛如一只野猫,嗖的一下就到了前面。
而他,个头太高,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以至于他被好奇的人群拖慢了脚步,情急之下只能喊了一声:“栀栀,有人冲你们班跑过去了,他手里有刀,小心!”
姚栀栀猛地回头,一点寒芒乍现,向着她身侧的一个女同学刺去。
姚栀栀几乎是本能地冲了上去,一把掐住男人握刀的手腕,男人一个回旋踢,想到反制姚栀栀,却被姚栀栀一个肘击,对准他的下巴,直接把他打晕了。
男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姚栀栀回头看着那个差点被一刀捅死的女同学,眼中没有同情,只有冷漠。
这个女人一家子都是畜牲,被捅死也不可惜,但这需要搭上眼前男人的一辈子,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