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真的不知道吗,荔荔?医院里那么多人都知道,院长阿伽门农和lori曾经传出的丑闻,你应该都听说过,不是么?”
  阿伽门农将他禁锢在浴室角落,一字一顿,“我知道你把我当父亲。”
  “成为父亲的情人,不正是你希望的吗,荔荔?”
  没错,大家都这么说。虽然表面上看,人人都在指责院长染指养子,可私下里,谁不会觉得是罗荔对有钱有势的养父起了引诱的绮思?
  谁都可以这么揣测他。
  唯独阿伽门农不行。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利落地扇了上来,掌心擦着男人挺拔的鼻峰掠过,留下一个鲜明的掌印。
  淡红色指痕很快消失,唯有罗荔愤怒而伤心的啜泣声断断续续:“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才是那个怪物,变态!”
  阿伽门农眉心拧紧,手背碰了一下被他扇过的地方,勾起一个一点笑意都没有的笑容:“什么怪物?荔荔,你见过怪物了?”
  肉眼可见的,阿伽门农的身躯在发生着变化。
  黑色的硬化壳顺着他的双臂和脖颈蔓延,直到将整个下颌都完全覆盖。那双眼睛里的眼白也被黑色吞没,只剩下一双幽暗诡异的绿色瞳孔。
  罗荔听见他生长的肌肉将衬衫撑裂,握住自己双手的大掌也在升起异样的温度。
  他说:“这才是怪物。”
  下一秒,罗荔便觉得双足悬空,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架在了健硕的臂弯上。
  一条硕大的触手将浴室房门撞开,罗荔惊恐地闭上了双眼。男人冰冷的唇瓣吻上他的脸颊,明明两只手都占着,可还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罗荔的小腿。
  “滚开,滚开!”
  他颤抖着想摆脱那些恶心的触手。
  阿伽门农的声音低沉温柔:“叫daddy就松开,好吗?”
  ……
  傅时越从废墟之中爬出,扭动了一下险些折断的胳膊,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他的胸口本来被那条触手贯穿,幸好有积分道具保下一条命,否则就可以直接宣布游戏结束了。
  到底是哪儿来的变态boss……
  攻击太快,他根本没能将对方的特质记录下来。只记得那东西离开了实验室,好像是往建筑上方走去了。
  傅时越持枪拨开面前的杂草,发现了那条蜿蜒向上的台阶。
  拾级而上走了几步,又看到了露台的边缘。
  有人在这里设置了屏障,所以凌屿都没有发现这地方。但是傅时越不同,他有着扭曲空间的本领,对这种障眼法最为熟悉。
  第六感告诉他,这上面或许就隐藏着这个副本最大的秘密。
  也不枉他在那怪物面前假死这一遭。
  门前刻着几道划线,旁边用铅笔写了数字。
  应该是记录身高用的,从牙牙学语的稚子,一直到身材轻盈的少年。
  门下挂着阿伽门农和罗荔的二人照,照片颜色温暖,男孩笑得很幸福。
  傅时越心里一阵异样的刺痛感。
  鬼使神差的,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成为过罗荔的男朋友。
  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他眼里真的还容得下别人吗?
  这里如此温馨,红山茶悄然绽放,与外界的荒败、凄凉天差地别。
  美得像个永远不会苏醒的梦境。
  露台的锁也被他用能力扭曲,成功进入顶楼。在那扇卧室的门前,傅时越感觉脚下一阵异样的裂动。
  在那些娇红色的美丽山茶花后——卧室半透明的窗户上爬满了漆黑粗硕的黑色触手,莹绿色的吸盘牢牢扒在上面,将里面的一切景象遮了个严严实实。
  山茶花的根部已经烂死了,被触手分泌的毒液浸泡着,只是花朵还维持着表面的鲜嫩。
  从窗户的缝隙中,傅时越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男孩。
  他坐在一根盘曲的硕大触手上,身上穿着件很短的红色睡裙,裙摆下也有触手在游动,贴着大腿根和腰部的位置,不断缠绕着。
  男孩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开湿润的一线,脸颊覆满红晕,唇瓣也红肿得要命。
  ……是荔荔。
  傅时越指尖收紧,但诡异的是,他看不到那个怪物的本体在哪儿。
  只能看见触手的尖端在往罗荔的裙子底下钻,还有触手覆在他的后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这怪物带来的压迫感太恐怖,傅时越竟然一步也难以迈出。
  他不敢想罗荔该有多么害怕,那小家伙的胆子那么小。
  男孩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腰肢,跨坐在触手的尾部,双足悬空,足尖晃来晃去。
  黑色的雾气愈发浓郁,有什么东西从暗处显出形状。
  身躯庞大的男人,手臂和脖颈上都沁着怪物的黑色,靠近那张小床,双臂圈住了罗荔。
  一副捕食者居高临下的模样。
  傅时越握紧步枪,对准那只怪物的躯体。
  他想,只要这东西敢碰罗荔一下,自己就立刻开枪。
  然而,预想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只见男孩慢慢睁开潮湿的杏眼,望着那个男人,一点也不害怕似的。
  他甚至有些烦躁,扭过身体,用小手捶打着亘在自己腿间的触手。
  男人扼住了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前。
  罗荔愤怒地把手抽出来,竟然开口命令了一句什么。
  看口型,傅时越猜,这句话应该是:“你快点从我的床上下去。”
  看样子本来想说滚下去,但还是害怕,所以怂怂地改了口。
  那怪物抱着他,低沉嗓音透过窗子传出来:“你先从daddy的触手上下来。”
  罗荔更加生气。
  他用膝盖顶了一下那些往他裙子底下钻的触手,发现没用以后,皱着小脸从阿伽门农的怀里挣脱出来。
  看见对方还在紧追不舍,罗荔坐在床沿边,怒而踹了过去。
  赤.裸的白嫩足心正正踹在了男人坚实的胸膛上,曲起膝盖用力一蹬。
  阿伽门农顺势跪到了床下,好像真是被他踹下床似的。
  手却拉住了他短裙的边缘,好心防止他走光。
  可在罗荔眼中,这家伙就是被自己踹下去以后,还要惦记着看他的裙底!
  “你真的好讨厌……!”
  罗荔羞愤地乱踢乱踹,阿伽门农一动不动,任由他发泄怒火。
  软绵绵的雪白足尖一下一下地往他大衣胸前的军章上踩,恨不得把养父引以为豪的荣誉全部踩个稀巴烂似的。粉薄的指甲挑起徽章一角,很嫌弃地夹在趾缝里,使坏一样用足心碾着那些闪烁的星星。
  阿伽门农按住他纤细的脚踝,罗荔立刻提高了嗓音:“这东西有什么要紧的?你是不是更在意这些,不在意我!”
  “怎么可能。没有你的话,再多的荣誉都毫无意义。”
  他将徽章一枚枚取下,塞到罗荔手心,“我怕它们划伤了你的脚。”
  罗荔捏着沉甸甸的荣誉徽章,杏眼微微眯起来。他的小脸上又流露出那种委屈而柔软的神色,阿伽门农喜欢的要命,声音也变得愈发温情脉脉。
  “荔荔,不生气了,好吗?是我太心急,我不该那么说的。”
  罗荔咬着唇瓣:“你心里还是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对不对!”
  阿伽门农没有否认:“是。”
  “可我不愿意。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罗荔就是很想在他面前任性,说一些很过分的话,他觉得阿伽门农肯定会纵容他。
  如果这个男人只是养父,那他会尊敬他害怕他。但是阿伽门农想当他的情人,他对自己有下流的想法,于是他就有把柄掌控在罗荔手里,罗荔可以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罗荔自以为掌握了主动权,殊不知在傅时越眼里,他早已一步一步掉进了老男人的陷阱。
  男孩像是在隔着笼子激怒一头野兽,笼门已经打开了,他还洋洋自得,毫无觉察。
  阿伽门农暗绿色的瞳孔中氤氲着暗沉的情绪:“那荔荔想怎么办?”
  罗荔将两只小脚丫架在他的宽阔的肩膀上,懒洋洋地想了一会儿:“我还没想好。但你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不许再要求和我一起睡,也不许……嗯……”
  他耳尖漫上一些红色,“也不许对着我,硬。”
  阿伽门农英俊的面孔上波澜不惊,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才有短暂的怔愣。
  罗荔不耐烦道:“你听见没有呀?”
  “别的都可以。”
  阿伽门农沉下目光,“最后一个,做不到。”
  第26章
  罗荔短暂怔了几秒,白嫩小脸顿时一阵发烫,不管不顾道:“做不到也不行,反正你就是不许对着我……哼。”
  他将两条腿从触手中抽了出来,颐指气使地命令:“现在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阿伽门农站起来,漆黑的触手慢慢回笼进他的身体,那些叫人发怵的硬化甲皮肤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现在他看起来又是一位英挺冷峻的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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