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但卧底不是谁都能做的。
  必须经过专业培训，需要有极高的心理素质和耐性以及一些特殊本领才行。
  而杜笙目前只是线人，还是他父亲遗留下来的。
  而线人往往是因为想戴罪立功，或某种原因愿意提供情报给警方的社会人士，被抓后可以获得适当减刑、漂白污点或是赚点外快。
  若他不幸丧生，死了就是死了，警方不会给予任何优待。
  有些不当人的差佬，甚至将线人当成抹布用完就丢。
  “正式编制与合法持枪权利。”
  “你想多了，这根本不可能！”
  方洁霞想也不想，直接否决：
  “从来没有这种先例，我也没有这种权利。”
  杜笙耸耸肩，也不恼：
  “那我没有义务去干这个，也没必要再冒险。”
  他是真没所谓，大不了从靓坤那边入手。
  “你——”
  方洁霞气得牙痒痒，她现在根本没能耐拿捏对方，想了想道：
  “这真的没办法，换一个吧。”
  她知道不给点甜头，这混蛋是真会甩手不干，甚至一条道走到黑。
  杜笙笑吟吟道：
  “那行，我要求随队行动。”
  “这个才是你真实想法吧？”
  方洁霞终于反应过来，恍然：
  “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
  杜笙父亲之前自愿当线人，但被歹徒绑着诈弹炸死了。
  据她收集到的线报，是某方犯罪团伙所为。
  虽然并未指向医生团伙，但复仇的力量是很可怕的，有杀错没放过可以理解。
  杜笙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因为要不是对方说起，他都脑补不出来，干脆将错就错。
  但这种事涉及警方机密，方洁霞仍旧有些踌躇：
  “我们行动前都是保密的，估计挺有难度。”
  “那就看你们上头有没有决心破案了。”
  杜笙悠悠道：
  “要是再拖下去，我不保证医生团伙会不会转移目标。”
  方洁霞咬咬牙，道：
  “我得问问上司，你起开啊，我衣服在下面！”
  为了上位，她豁出去了。
  要不是以目前香江警方的能力，实在刮不出医生团伙的行迹，加上上头催得急迫，她何至于要跟一个线人磨蹭啊。
  当然，拖下去肯定能抓到机会，即使医生团伙是职业军人出身也不例外，但时间是个问题。
  片刻后，与赵德昌汇报完的方洁霞赤着脚丫走了回来：
  “我上司说随队可以，但有个条件。”
  杜笙猜测对方肯定不会这么随便，不置可否道：
  “说说看。”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要求你必须待在指挥中心，也不能胡乱干涉行动，还得穿戴配套装备。”
  杜笙似笑非笑：
  “放心，我不可能再泄密，也不会干涉你们行动，但我得保留自由权利。
  如有可能，给我一个卧底的临时持枪防身权，我甚至可以帮你们指认和抓拿罪犯。”
  第60章 大佬，我不是卧底！
  方洁霞一凛，明白杜笙认得或已经见过兔子团伙的人。
  她瞬间意识到，己方有可能凭此率先抓捕罪犯！
  这个年代破案手法还比较落后，电脑也不普及，且香江警方抓人必须证据充分才行。
  这个指认就相当重要了。
  “你等等，我再问问看——”
  方洁霞言语透出一丝兴奋，也懒得再避嫌，就在这里打电话给赵德昌。
  赵德昌听完后，沉吟一下道；
  “给电话他吧，我和他说说。”
  他显然已经知道方洁霞正在与线人密切接触。
  不过他明显低估了这个密切接触的烈度，以为对方早在己方的掌控之中。
  “……君度酒店……沙俄宝钻……伪装安保……”
  双方交谈片刻，杜笙基本得到自己想要的，颇为满意挂断电话。
  之前他提出的卧底权利，的确是烟雾弹，只是为了增加谈判筹码而已。
  如今对方不但同意随队行动，还有可能获得持枪防身，这算是意外之喜。
  就是需要签一份保密协议与安全豁免，这是应有之事他也懒得计较。
  方洁霞见杜笙陷入沉思，不由轻轻推了一把：
  “怎么样，我上司答应了没？”
  杜笙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道：
  “可以的话，给我选一支mp5傍身吧。”
  方洁霞没好气道：
  “那是飞虎队配备的冲锋枪，怎么可能给你一个外人，而且给你你也不会用啊。”
  依照她的想法，像杜笙这种没学过枪法的人，要枪傍身也就是男人的浪漫作嵩了，根本没什么用。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用？而且我把枪的威力你不是试过了？”
  杜笙打趣一句，见她听不懂梗，摇头道：
  “那给把黑星总可以吧，你们警队配备的那种点三八就算了，一点威力都没。”
  方洁霞不知怎么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前不久那场枪击战，她们的火力居然被匪徒压制了……
  究其原因，主要是英皇殖民征府并不信任本土警察，所以宁愿让他们用垃圾武器，也不愿提升装备水平。
  直到这两年随着一众手持ak-47、akm的悍匪出现，她们手里的转轮手枪才得以淘汰，被迫升级为格洛克17等半自动手枪。
  但目前，史密斯威森m10左轮（点三八）仍未退出主流。
  “我试试看吧，但你别抱太大希望。”
  ……
  西九龙重案组，总督察办公室。
  “肯定是这样，线报准确度超过八成……”
  沙皇珠宝展览。
  价值过亿级别！
  赵德昌喃喃自语，道：
  “消失这么久，肯定在密谋什么。
  而且这么专业的团伙，不大可能看得上珠宝店与金行……
  这么一排除，能发挥的空间就更少了。
  刚巧这次珠宝展览不少香江顶级富豪都会参加，以兔子团伙的凶悍，未尝没有险中求富贵的想法……”
  当天晚上，他召集一众手下回来商议。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a队组长听完分析，有些不解：
  “兔子团伙作案一向高明，不会不知道会展当天我们警方会布防吧？”
  其他高级督察也纷纷开口，道：
  “要不是调虎离山，那就是安设诈弹威胁了。”
  “就凭他们的武器火力，强抢也是有可能的，但他们怎么撤退？”
  “撤退更简单，他们应该就是看中我们布防，然后以那些明星富豪来胁迫我们提供交通工具逃遁……”
  “真要是让他们得逞，那麻烦就大了。”
  “不过要是能将他们全部抓获，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单单三件沙皇珠宝就超过亿元，何况还有诸多社会名流参加，这单案的影响力绝对非同小可。
  方洁霞也回到了警署，想起杜笙的提醒，道：
  “还是先调查清楚吧，估计他们会派人潜入内外疏通关节。”
  b组组长点头道：
  “可惜我们除了锁定兔子本人的特征外，其他悍匪一个都没样库，看来还得靠你那线人出力了。”
  “时间有点紧，让主办方推迟估计不行，能不能李代桃僵呢？”
  赵德昌想了想，道：
  “我问过了，君度酒店请了国际专业安保团队，而且袭击事件未确定，他们不会随便让人插手的。
  接下来，还是先去调查确认，顺便布置好场外安防工作吧。”
  方洁霞提议道：
  “要是内里不换防，那我们的人可以伪装成侍应或贵宾进场，多方面配合着来。”
  “可以，到时有需要我会向上头申派飞虎队出动……”
  赵德昌点点头，开始下达命令。
  ……
  与此同时，湾仔某地下仓房。
  弾药与枪支随处可见，还有一箱箱黑火药与引线堆积。
  而在不远，一群悍匪正三三两两无聊打牌。
  “各位兄弟，都静一静——”
  久未露面的‘医生’徐邵辉，对着现场众人拍拍手：
  “养伤了这么久，大家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吧。”
  赤果着上身，虂出发达胸肌的丧邦吐掉一嘴鸡骨，动作暴躁，骂咧道：
  “一天到晚躲在这，早就闷出鸟了！”
  其他打牌的匪徒也夹杂着粗口发言：
  “大佬，那点伤算个屁啊，依我看早就该出去旰他娘的一票了。”
  ‘医生’见团队成员都快坐不住了，压压手笑道：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行，我们就按原定计划行事。
  四天后晚上，君度酒店75楼宴会厅将会展出三件沙俄皇室珠宝，价值之大绝对超过以往任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