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们謿州幇之所以能生存下来,就如那些小国一样靠投机取巧罢了。
再加上如今江湖上有了规矩,不像金钱帝国年代那般混乱,其他字头想要插旗得摆出名堂的话,只怕謿州幇早就不复存在。
不过白头佬也不好责骂沙皮,不然叔辈这层皮都得掉。
所以这次来,他是打着和事佬身份来的。
看到杜笙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压来,白头佬面色带笑,略微放低姿态:
“阿笙,不过一场误会,依我看还是坐下来谈谈好了。”
“误会?”
杜笙看了一眼对方身后还在吐血的刀疤全,面色冷淡道:
“在我的地盘上将人打伤成这样,一句误会就算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一点小摩擦很正常。”
白头佬看了一眼鼻青面肿的刀疤全,沉吟一下道:
“要不这样,我们赔偿这位兄弟十万汤药费,再让沙皮给你一个交代如何?”
他实在不想爆发冲突,否则就不是十万能搞掂了。
出于诚意,还主动让人将刀疤全放了。
沙皮见状,眉头一皱,不过还是忍住了。
刀疤全跌跌撞撞回到杜笙身边,有些惭愧道:
“东莞哥,我——”
杜笙摆手阻止,让人给他处理伤势,淡淡看着沙皮:
“我只有一句话,要么将动手的人交出来,要么开战,你自己选。”
白头佬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沙皮,正要说什么。
“要打就打,吱吱歪歪个毛啊!”
沙皮早就不喜白头佬的低姿态,感觉自己跟着丢脸一样,呸的吐出一口痰,骂咧道:
“你他吗算老几,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
随着越来越多手下到场,他底气十足,完全不虚对方。
甚至期待打一场胜仗,彻底奠定自己坐馆的威望。
“诶。”
白头佬叹气一声,明白再劝已经没意义,退开到一旁。
沙皮是他们謿州幇的新任坐馆,不管怎样都不能交给杜笙,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服众。
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
“很好。”
果不其然,杜笙直接将沙皮判了死刑,目光森冷:
“给你脸你不要!”
说罢,杀气腾腾一挥手。
他正愁没借口扩展地盘,现在有机会了。
而且对方人马没来齐,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
顺便铲一只脚进观塘码头,给船运加一层保障。
吹水达一改之前的懦弱,站出来大声道:
“东莞哥说了,彻底打散謿州幇,今晚每人两千,受伤翻一番,死了的安家费同样翻倍!”
“杀,砍死他们!”
闻言,所有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要知道之前傻强带队砍人出场费才三两百块,杜笙这转手就翻了一倍不止。
而且死伤直接翻一番,更别提积累的功劳上位了。
“等拿下謿州幇地盘后,所有兄弟每月饷钱提升三成!”
这话一出,众人嗷嗷大叫,脸色涨红了。
临场战斗,什么方式能最快提升士气?
当然是拿钱砸了!
何况杜笙身先士卒,已经单手拎着唐刀,如入无人之境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目标直指前排的沙皮。
“杀!”
跟随杜笙身后的飞机,更是手提双刀,惜字如金,一马当先杀向细豿。
一直找不到机会捞功劳的韦吉祥,哪会甘于人后,兴奋着提起铁棍就往阿良头上砸去。
小弟根本不用喝骂,早已争先恐后前冲,深怕功劳没了。
看那汹汹如潮的架势,估计就算耶稣挡在面前,都能给你干废!
就连稍稍处理好伤势的刀疤全,也硬撑着一口气,提着一柄横刀杀了过去。
目标赫然是沙皮身边的细豿!
之前要不是对方仗着人多势众,怎么可能堵得住他?
更别提,这厮还口出狂言,竟然鄙夷他跟的大佬算那根葱!
他妈的!现在他就要将细豿砍成废豿,不然出不了那口恶气。
阿猫阿狗哭笑不得,只好跟在刀疤全身边,权当掩护了。
“他妈的,兄弟们给我上,干死他!”
沙皮勃然大怒,眼见对方已经扑倒面前,也顾不得鼓舞士气,直接带头冲过去。
特么的,人数差了上百还敢率先开打,真以为我们謿州幇是吃屎的?
“劳资偏不信你真有这么神勇,今晚第一个拿你开刀!”
沙皮一脸狰狞看着扑倒面前的杜笙,拎着砍刀兜头劈去。
想当年他刚出来混的时候,也是一把刀砍翻一条街的存在,硬生生从虎口夺下一块地盘,由此一夜成名。
謿州幇叔辈也知道他心狠手辣,敢打敢拼,否则岂会随便让他上位?
这一刀势大力沉,空气似乎都被切割开来,发出锐利破空声。
这要是砍在人体身上,不死也得残废!
然而,杜笙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却是不闪不避,手中唐刀横着一架。
“铛!”
沙皮感觉一股大力撞来,心中微微一惊。
他正要抽刀直劈,给杜笙来一记狠的开膛切腹,忽见对方突然收刀超前一扑,屈身弯腰,单手撑住地面!
沙皮刚劈出的一刀,直接落了空。
杜笙已经试探出对方实力,估计连4星都不到。
‘这么菜,也敢如此嚣张?’
第63章 你不是很拽的吗?
他心下摇头,失去试手的想法。
当即翻身立起,震脚踏着跺提步,如草蛇灰线,伏虎前行!
左手猛地搭上沙皮劲力已经用老的右臂,五指如钩,一翻一捋,立马将沙皮的身体扯得一晃。
紧接着,杜笙右腿扬起,腰胯发力,带起呼啸劲风,犹如一头失控马车,朝着沙皮胸膛狠狠蹬去!
砰!
“啊……”
一声惨叫,沙皮的小腹迅速瘪下去,脸色死白,一口腥甜的血涌上喉咙,猛然喷出!
随后连刀带人摔飞而出,一连砸翻后面几名謿州幇烂仔才止住去势。
现场无数人关注他们的对战,见状全都滞了滞。
因为杜笙这一蹬之力,何等猛烈,又刚好迎上沙皮的前冲之势,瞬间将其五脏六腑重创,当场倒地昏迷不醒。
即使救过来,这一生也要留下无数伤病。
而沙皮败退得如此快速,瞬间便导致謿州幇人心惶惶,一时阵脚大乱。
“卧槽!对方太猛了吧,这还要打吗?”
“吗的!打不赢,快跑啊……”
不少还未接战的人,见势不妙已经节节后退。
反正他们都是蓝灯笼,甚至很多都是来晒马凑人头的,
打赢有钱分还好,打输了谁管你死活,先溜保命要紧。
“兄弟们,沙皮被东莞哥干趴了,杀啊!”
相反,杜笙这边则是士气大涨,状态骁勇之极。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杜笙这边就占据上风,謿州幇根本抵挡不住。
尤其在杜笙、飞机、韦吉祥三人为尖刀不断穿刺的情况下,更是势如破竹。
即使人数有些劣势,但在这种打鸡血的状态下堪称神打上身。
几分钟后,随着沙皮的亲信细豿与阿良全部挂掉,謿州幇兵败如山倒。
飞机、韦吉祥简直杀疯了,一人追着几人狂砍!
“沙皮,你这坐馆当得挺失败的。”
杜笙收起唐刀,居高临下轻蔑看着沙皮:
“近两百手下,除了三瓜两枣外其他跑的跑逃的逃,就这样将你孤零零遗弃在街头。”
謿州幇早已被杀散,再无一战之力,相邻的地盘就像赤果羔羊予取予求。
刚才飞机、韦吉祥、哈皮陈、阿猫阿狗等人已经分头行头,
前往东源街、三家村渡轮码头、崇信街等,先把謿州幇主要地盘占了,免得被其他字头乘虚而入插旗。
特别是三家村渡轮码头,那里靠近维多利亚港,而且有一个泊位,足够船运上落货。
“咳,咳——”
沙皮咳出一口污血,感觉五脏六腑就像撕裂一样难受。
他知道这次输得彻彻底底,不但身份地位不保,只怕连性命都堪忧。
不过对方并没有直接砍杀自己,估计在谋夺什么,这或许可以作为交换。
“成王败寇,我认栽。”
“说吧,要怎样才能放我一马!”
杜笙还未说话,一旁再添外伤的刀疤全一脚将他踹翻,呸声骂道:
“你他吗不是很拽的吗,继续拽啊!”
还质疑东莞哥算老几?你太吗现在算个球啊,只会求饶的孙子!”
沙皮脸皮涨红,也不知是被气到了,还是被踢中伤势。
只是眼下形势逼人,他勉强压下心中怒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虽然刚坐上坐馆不久,但謿州幇不少资产都交接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