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纪舒愿也不是不让他穿,只是觉着缝得丑罢了,他闻言点头:“夫君穿吧,穿给家里人瞧也没那么丢人。”
项祝穿上后系好腰带,走到他身旁:“这有何丢人的,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我的隐疾更丢人?”
他这话合理,可纪舒愿总不能直接附和,也得给项祝些面子:“怎么会丢人?夫君固然有隐疾,可你手法很是灵活啊。”
项祝沉默片刻,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忧愁。
他凑近纪舒愿,帮他系好腰带后说道:“今日要包饺子,定要去集上买肉的,你前几日不是说想让我再吃一次药吗?”
项祝竟主动提及这事儿,纪舒愿眼眸倏然发亮,他眼底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一脸期待地问他:“今日要去买吗?”
“你若是想要的话。”项祝话音刚落,纪舒愿就猛地点头,“自然是想的。”
他说完后又怕打击项祝自尊心,便放轻了些语气,询问道:“夫君,这药不会对你身子有害处吧?”
“不会,不过是短时间有效的药物罢了。”项祝也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总比不关心他身子,只一味让他吃药强,虽说是假吃。
“那就好。”不伤及身子就好,不过待会儿是得偷偷询问下大夫,这隐疾是否能根治,若是能根治的话,纪舒愿大概在梦中都能笑醒。
两人开门时,项巧儿拿着扫帚扫地,看到他们后,她立即停下扫地,走到身侧:“大嫂,你待会儿是不是跟大哥一块儿去集上,能帮我带──”
“不能,什么时候你的虫牙拔掉之后再说这事儿。”项祝握着纪舒愿走到井边,舀好一盆水,让他洗漱。
纪舒愿也无奈地朝项巧儿摊手,示意她这事儿他做不了主。
洗漱过后,丁红梅已经煮好饭,吃完后,一家人都忙着各自要做的事,纪舒愿则跟着项祝去往集上。
祭祀要用“小三牲”,包括猪、鱼、鸡1。用来做饺馅的肉便不需再单独采买,从小三牲中取下一块儿就是。
不过得祭祀前割掉。
纪舒愿挎着布袋,牵着项祝的手蹦蹦跳跳往前走,没路过一人他又停下来,等这人过去后他又开始跳起来。
项祝拍拍他的手背,试图让他停下来:“如此走着不累吗?”
“不累。”一想到项祝晚上会化身打桩机,纪舒愿兴奋还来不及,哪儿还会累,他朝项祝笑着,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线。
项祝看不出他今日兴奋的缘由为何,不过总比垂头丧气好。
一路上只有项祝与村里人说话,纪舒愿躲在他身后不吭声,直到走出村,他才松了口气,放心蹦蹦跳跳,不忘随口吐槽。
“也不知你怎能认得如此多的人,我瞧着他们都有些眼花。”纪舒愿摇摇头,抚向额角装作头晕的模样。
“这有什么疑惑的,都是同村,从小都认得的长辈。”
纪舒愿可从来都记不得同单元楼的邻居,不过也是,这边儿一出门都能见着,而且做农活也会碰着,可不更亲近些嘛。
不过还是单元楼更适合他,不用与旁人打交道。
今日集上人不少,几乎都是来采买的,两人来得也不晚,但牲畜摊前还是被人围成一圈,项祝从钱袋里掏出几文钱递给纪舒愿:“你去买些艾蒿来,我在这儿买三牲。”
纪舒愿接过铜板,却忘记询问他卖艾蒿的位置,不过也好找,今日集上都是卖这类物件的。
他站定在一老婆婆摊子前,低头瞧着艾蒿,蹲下来挑选几支,挑好后递给老婆婆,她用一根茅草将艾蒿捆好,纪舒愿刚要伸手去接,却被身旁一人夺走。
纪舒愿疑惑转头,看到徐嗔正朝他笑着,眸光却往他身侧环视一周:“项兄呢?”
“他在那儿买三牲。”纪舒愿指指那牲畜摊子,眼巴巴瞧着他手里的艾蒿,他可是已经付了银子的,这徐掌柜如此富裕,应当不会抢他的艾蒿吧。
徐嗔顺着纪舒愿的视线望去,应一声带着艾蒿往项祝那边走。
纪舒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在外面等着项祝买好出来,途中他紧盯着徐嗔的手,想着如何将艾蒿抢回来。
不过等到项祝拎着肉出来,他都没能下手。
“今日来挺早。”徐嗔率先出声,向项祝询问着,可他知晓今日冬日,必然不能邀他去鲜食斋。
项祝朝他点点头:“瞧这阵仗我们还来晚了,若是再晚些说不定都被买光了。”
“这有什么难的,若是买完了就来我酒楼里,我们这儿可是常年都有备着的。”不知他是客气还是说真的,不过项祝已经买完,便向他礼貌性道谢一声。
项祝拎着三牲走到纪舒愿身侧,眸光扫向他空空如也的手:“买的艾蒿呢?”
纪舒愿抿着唇,视线望向徐嗔手上。
三人视线都落在一处,徐嗔顿时反应过来,有些局促地将艾蒿递给纪舒愿:“唉,这不方才叫你夫郎时顺手接了,我可不是要抢走啊。”
纪舒愿接过艾蒿抱进怀里,不过也知晓他不是故意的,这艾蒿也不值几个铜板。
“今个儿就不邀你来酒馆了,下次得空了记得来,我们一醉方休。”徐嗔说完,项祝朝他点头,“过几日得空了肯定过来。”
先应了再说,到时去不去就是后事了。
跟徐嗔道别后,纪舒愿忍不住侧目望向项祝,项祝并不看向他,也不吭声,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眼看离医馆越来越近,纪舒愿紧张期间还有些慌张,项祝不会是忘了吧,怎的这会儿还不出声。
“夫君……”
他方才的视线很是炙热,项祝不是没感受到,只是故意装作看不着,来勾着他。
“嗯?怎么了?”
项祝询问着,眼眸中笑意分明,纪舒愿当即知晓他是故意的,他望一眼眼前的医馆,愤愤转身假装离去。
下一瞬,手腕被攥住,项祝把他往后拉,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纪舒愿耳中:“晚上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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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1:百度百科——三牲。
第31章 饺子
房事还是想要的。
纪舒愿本就是假装气愤, 听到项祝这话后他立即转过身,扬起下巴窥他一眼。
项祝瞧着纪舒愿唇角的笑,拉着他往医馆走去。
柜台前的大夫正用手碾着草药, 侧边站着一名学徒,听到脚步声, 他抬眸看来,朝两人询问着:“两位谁不舒服?”
纪舒愿后退一步,指了指项祝:“给他瞧瞧。”
医馆里虽然没旁人, 可这事儿总归不好大声说,纪舒愿看向项祝, 压低声音想告知学徒, 谁知还没等他出声,项祝就说出来。
“拿些壮阳的药。”
纪舒愿动作一顿,他下意识转头,看着项祝脸不红气不喘说出, 噤声垂下头,抬眸看着学徒。
学徒显然刚来不久,听到项祝的话后还有些诧异,不过大夫可见多识广, 他闻言只是放下手中的草药,拿过毛笔在药方纸上写出两味药, 递给学徒:“去抓药。”
学徒恭敬接过药方, 忍不住偷瞄项祝一眼,才转身去后方满墙柜子去找草药。
纪舒愿与项祝站在柜台前,他探项祝一眼,凑到大夫身侧问一句:“大夫,这药吃了会对身子有弊处吗?”
“自然是有的, 不过偶尔吃一次也无妨。”是药三分毒,即便是草药也不能乱吃、多吃。
纪舒愿点头,又向他询问着:“大夫,患得隐疾有法子治好吗?”
他说得太宽泛,而且大夫又不知晓项祝患得隐疾的缘由,他抬眼看纪舒愿,向他说着:“这隐疾也是要看缘由的,主要有两种,一是他这处受过伤,这种可不好治,说不定之前已经伤到根处,二便是他心里对此事有顾忌或者忧虑,这才挺不起来。主要还是得瞧瞧你们是哪种。”
纪舒愿不清楚,他转头看项祝,但又觉着不好问,可是有希望还是去治比较好,他挪到项祝身侧,将方才大夫的话向他复述一遍。
项祝本来还不知晓,他为何突然凑到大夫身旁,这会儿倒明了了。
“大致是有些抗拒吧。”项祝随口胡诌,“幼时男子总是会比较这方面之事,可那时还年幼,总是被旁人说不行,估计就是那时被他们说得有些自馁。”
难怪项祝对此事如此不在乎,原来是以前被说得多了。
纪舒愿有些心疼,他呼出一口气,拍拍胸脯:“夫君,往后我保护你。”
他这身板,连自个儿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他,不过项祝不想让他太失落,他弯起眼眸:“那往后你可得站我身前挡着。”
“那是自然。”不过现在得先将这隐疾治好,纪舒愿再次走到大夫面前,向他说出项祝隐疾的缘由。
“若是他心里顾虑的话,确实更好治些,可主要还得靠他自个儿想明白,毕竟这事儿旁人帮不了,药也对他没多大用处。”大夫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纪舒愿有些泄气,已经过去这么久,若是让项祝独自想明白的话,不知得到何年何月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