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样蒸成豌豆糕不错,看上去不仅易存放,而且冷了也能吃,卯时上山打猎直接带着,倒是比面饼更省事。
  她想到后便向项祝说着:“明日打猎你们便带着豌豆糕,稍微热热再带壶水,就能吃饱了。”
  丁红梅这意思是把豌豆糕当干粮使,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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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1:中国俗语
  第35章 拔牙
  翌日要带着项巧儿去拔牙, 项祝便将她一块儿带到山上打猎,待狩猎过后,纪舒愿与项巧儿抬着一个布袋, 项祝背着弓箭,另一只手也拎着布袋。
  “打猎真好玩, 大嫂,下次能不能也带我来呀。”项巧儿向纪舒愿瘪瘪嘴,眼里都是乞求。
  虽然纪舒愿心软, 可这事儿应当跟项祝讲才是,他抬眸往项祝身上瞧, 察觉到视线, 项祝也看过来:“你觉得呢?能带她吗?”
  没想到他把如此棘手的问题抛到自己身上,项巧儿的眼神属实可怜,可这山上也不安全。
  “不了吧,别看这会儿没东西, 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蛇缠在你腿上。”纪舒愿故意吓她,项巧儿闻言只是扁了扁嘴,看上去并不惧怕。
  “我不怕它。”
  纪舒愿轻笑一声,刚跨步就踩到一个柔软的触感, 他笑容停滞,边尖叫边后退, 抱着项祝的脖子埋进他怀里, 整个人止不住颤抖:“什、什么东西?”
  项祝看过去,只见一小半吃剩的包子安静地躺在地上,他拍拍纪舒愿的后背安抚着:“只是吃剩的包子罢了。”
  纪舒愿攥着项祝腰间的衣裳,闻言缓慢转过头,看到地上的包子沉默半晌, 松开他的衣裳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褶皱。
  “哈哈哈……大嫂,你才更要担心下自身安危。”项巧儿笑弯了腰,手里还不忘紧抓着被纪舒愿丢掉的布袋。
  纪舒愿沉默不语,走到那半口包子旁,一脚将它踹到一边去,转头凑近项巧儿炫耀道:“我胆小也能来狩猎,你不能。”
  “大嫂,你怎么这样!”项巧儿停下笑,晃着布袋,“求你了,我大哥可都听你的。”
  “你从哪儿看出来你大哥听我的了?”纪舒愿倒没觉着,项巧儿看项祝一眼,又转回视线,“旁人家的夫郎都不能出来打猎的,大哥不仅带你来了还让你保管银两。”
  前面这事儿确实如此,不过后面这事儿他记着没跟项巧儿说过,纪舒愿转头,项祝明显也很茫然。
  “你怎么知道的?我让你大嫂管银子这事儿。”
  “昨日大嫂怀里钱袋鼓鼓的,一回来就往屋里钻,不就是去放银两了嘛,你们不用瞒着我,我肯定会替你们保守秘密的,不过你们得带着我来打猎。”项巧儿心还挺细,纪舒愿感觉他昨日藏得很严实,没想到还被她发现了。
  他再次看向项祝:“那就让她跟着吧,夫君觉着呢?”
  “你让跟就跟吧,不过每日得醒早点,巧儿能起来吗?”项祝说完,项巧儿立即直起腰来回答他的话,“当然,我每日都比大嫂醒得早呢。”
  话锋一转,又转到纪舒愿身上,他拽着布袋另一边,猛吸一口气又沉沉吐出,可并未去反驳,毕竟巧儿说得也没错。
  项祝显然也听出她的话在指向谁,看着纪舒愿气鼓鼓的模样,他忍不住笑出声:“那往后若是我叫不醒你大嫂,就把这事儿交由你了,等他醒来我们便能出来狩猎。”
  两人三两句话便将纪舒愿如何醒来定好,他很是不满,但也想上山狩猎,只能默认两人的行为。
  不过也能不给两人叫醒他的机会,那便是他提早醒来,就是早起这事儿对他来说有些难罢了。
  三人步子算不上慢,不久便听到集上摊子处的叫卖声,身侧的项巧儿不再讲话,纪舒愿侧目望去,她攥着布袋一角,手掌收得很紧,脸色也变得苍白,看上去还真是怕了。
  “医馆里有火麻子花末,到时大夫给你用热酒冲服,你喝完闭眼就能睡着,等你醒来这牙也就拔掉了。”这些是他曾经查阅过的,应当也大差不差。
  听到纪舒愿的话,项巧儿稍稍放心些,但还是惧怕,她抬眸望向纪舒愿,眼眶含泪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那我醒来不还是会痛嘛?”
  纪舒愿有些无奈:“上次不还是你自个儿说的,长痛不如短痛?”
  她确实如此说过,可惧意总是压制不住。
  “那大嫂得一直握着我的手,我才不怕。”项巧儿这要求不算太过分,纪舒愿很容易便应了。
  三人先来到巷子里,将今日捕捉到的猎物掏出来,项巧儿一手牵着绳索,站着大声叫卖,连项祝都被她的声音震住。
  纪舒愿后退一步,突然发觉若是让她一同去打猎也是件好事,至少不需要他来叫卖了,项巧儿独自便可。
  大嗓子叫卖确实有用,不多时就有几人站定在猎物前,项祝将价格告知,又向他们推销一番,不过一刻钟,他们的猎物便售卖出去。
  项祝把银两递给纪舒愿,他收回后放进钱袋,塞进胸前抬眸,与项巧儿对视一眼:“怎么?想要啊?”
  项巧儿猛地抬眸,笑着朝纪舒愿点头。
  “你别看说是让我管银子,可这银子我都不能用的,得放着,不然你大哥是会发火动手的。”纪舒愿偷偷造谣,项巧儿虽然觉着有些虚假,但纪舒愿表情确实很认真。
  “当真?大哥会向你动手?”项巧儿拧眉,低声询问着。
  床上动手怎么不算动手,纪舒愿煞有其事地点头,只见项巧儿面色更凝重:“我要告诉娘,让她管管大哥。”
  “诶。”可见项巧儿是真信了,纪舒愿这才出声,面露羞赧,“偶尔动手也能接受,这种事儿告诉娘多不好啊。”
  这下项巧儿知晓了,不枉她看过本子,此动手非彼动手,难为她方才还真为纪舒愿担忧来着。
  她抿唇不再吭声,唇角却止不住上扬,
  瞧着她的模样,惧意应当被他方才的话打断,纪舒愿朝项祝挑挑眉求夸赞,项祝朝他点头,随后一行人往医馆走去。
  医馆中仍旧是那名大夫和学徒在,纪舒愿和项祝率先走进来,项巧儿则慢吞吞地跟在后方。
  学徒上下打量一番他们,瞧见纪舒愿和项祝面容后,立即认出来,他们就是那日拿壮阳药物的两人。
  他目光又落到跟在他们身后的姐儿,看过后询问道:“今日是哪位身子不适?”
  项祝往前一步,站定在柜台前,向大夫说着:“今日有空闲拔牙吗?”
  大夫闻言抬眸:“能倒是能,不过得稍等会儿,你们来得有些早,热酒还未煮好。”
  “无妨,那就等会儿吧。”左右家中没什么要紧事,多待会儿也无碍,项祝往后退一步,项巧儿又凑过来,她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着询问大夫,“大夫,拔完牙我会死吗?”
  “……”不仅纪舒愿和项祝无奈,大夫和学徒更是摇头,“自是不会的,不过确实会痛几日,要记得忌口,吃食也不要吃太结实的东西,只能吃粥。”
  项巧儿忙不迭点头,听到大夫如此说,她便放心些,她转身走到纪舒愿身侧,搂住他的手臂抱紧,脸蹭着他的肩膀上。
  没过太久,学徒便端着一酒壶从后院走出来,酒壶放置在柜台上冒着烟,大夫转身扫过一眼,最终站定在火麻子花末前,用铲子铲出一些,称三钱倒进碗里。
  热酒调好,他把碗往外推推,视线落在项巧儿脸上:“来喝吧。”
  项巧儿手指冰冷,闻言又开始撇嘴,纪舒愿示意项祝一声,他接收到视线后走到柜台,将碗端过来,递到项巧儿面前:“喝完才能拔牙。”
  眼看她还是不动,纪舒愿多补一句:“拔掉牙就能让你大哥给你买糖吃了。”
  项巧儿视线转到项祝脸上,在纪舒愿的示意下,项祝点点头。瞧见大哥点头,她这时才松开纪舒愿的手,捧着碗一饮而尽。
  学徒将他们带到遮挡住的屏风后方,纪舒愿和项祝扶着项巧儿,让她躺在床榻上。
  此时药还未起效,项巧儿握住纪舒愿的手,张口向他说着:“大嫂,你还欠我一文钱,若是我不幸逝去,求你用这一文钱买两块糖放在我的坟头……”
  “瞎说什么!”项祝训斥一声,纪舒愿却觉着挺有趣,他拍拍项巧儿的手,郑重向她保证着,“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糖都吃掉的。”
  “好……嗯?什么?”项巧儿实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还没来得及出声反驳,眼皮一沉,她阖上眼睛不再吭声。
  学徒已将所需物品摆放整齐,纪舒愿侧目望去,幸亏项巧儿这时已经睡过去,不然她瞧见这东西肯定更怕。
  铁钳子、特制的小锯子、尖刀、针线以及放置在一旁的油灯,纪舒愿瞧着都有些慌:“大夫,果真没事吗?”
  大夫瞧他一眼,朝学徒扬了扬下巴,转头向纪舒愿说:“我拔过的牙比你瞧病的次数都多,你们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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