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自是菜叶的肥料更好些。”除去味道外,菜叶比粪水更好处理,虽然并未将两种肥料做过对比,菜叶他处理的更得心应手些。
  “那就好。”丁红梅没想着菜能长多好,若是能稍微比往年收成多些,便能将吃不完的卖掉,也可以赚些银子。
  纪舒愿自然猜到丁红梅问这话的意思,反正就算没用也不吃亏,毕竟这肥料并不是太刺激,总不至于将菜苗弄坏。
  “得什么时候才能制好?”丁红梅又问一句。
  前日是项祝去拿的平安锁,听到丁红梅的询问后,他应声道:“明日就可,我们卖完猎物就能去拿。”
  拿回来就能制肥料,到时候纪舒愿便可以大展拳脚。
  “唔唔……”项巧儿在一旁坐着,歪着头用另一边的位置喝稀饭,闻言朝两人挤眉弄眼。
  纪舒愿听到后向项祝转过去,向他示意。
  项祝反应过来,向丁红梅说着让巧儿与他们一块儿去打猎的事儿。
  “爹年纪大了,在家歇着就好,我与大哥大嫂三人肯定能行的。”项巧儿匆匆咽下稀饭,朝他们说着。
  项长栋对打猎倒不太执着,听着巧儿的话,他向他们摆摆手:“这事儿我没意见,老大他娘觉着呢?”
  “不行,你一个姐儿老是出去抛头露面的,老实待在家里,我明日教你做鞋面。”丁红梅拧眉,并不想让她每日上山狩猎。
  “别这样嘛娘,大嫂都能去的,而且鞋面我白日也能学。”项巧儿轻嘶一声,捂着还在肿着的脸侧,“本就因为脸肿而难受,早知晓我就不去拔牙了,还要流血又不让去打猎……”
  她越说越心痛,声音也带着哽咽。
  纪舒愿闭嘴不吭声,视线在项祝和丁红梅面上来回转,项祝也与他对视,朝他挑眉一笑,转眼看向丁红梅:“娘,你别把巧儿想得太柔弱了,她今日都能徒手抓野鸡。”
  项祝这事儿不是诓人的,今辰时野鸡从洞里跳出来时,纪舒愿被吓一跳,项祝在另一个洞旁,是项巧儿上前一步,抓住它的翅膀塞进布袋里。
  丁红梅有些不信,她下意识看向纪舒愿,向他求证,纪舒愿察觉到她的视线,朝她认真点头:“夫君说的是,巧儿今日确实抓了野鸡,若不是她,我们今个儿肯定会少卖300文钱。”
  “就是。”项巧儿轻哼一声,继续歪着头喝稀饭,眼神往丁红梅脸上瞥。
  既然他们都如此说了,丁红梅思索半晌,便先妥协:“你先去几日,若是真不行的话就老实回家待着。”
  “好!”项巧儿把碗放到桌面上,弯着眼眸很是兴奋,甚至想拿出糖撕开外面的纸,不过在途中被纪舒愿截胡了。
  纪舒愿的视线太过锋利,项巧儿讪笑一声,把糖又塞进口袋里,继续艰难喝着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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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1:百度健康
  第37章 野狼
  正如项巧儿所说, 她确实比纪舒愿醒得更早些,翌日卯时,她穿好衣裳, 趴在口门听着屋里的动静。
  好似有脚步声响起,她便曲起手指, 轻轻扣响门板。
  纪舒愿本就被项祝起床的动静吵得烦躁,敲门更让他难受,他转过身对着墙面, 扯过被褥盖在头上,将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大哥。”敲半天屋里竟没动静, 项巧儿只好轻声喊着, 还没喊两声,房门便被打开,项祝站在屋里,视线往床榻那边望去。
  “大嫂果真没起?”项巧儿探头望着, 边询问项祝,项祝后退一步,让她进来,“昨日说得算数, 你来将你大嫂叫醒试试?”
  “那敢情好。”听着项祝的话,项巧儿顿时来了劲儿, 她三两步跨到床边, 又在项祝的叮嘱下放轻动作,她先是拍拍纪舒愿的肩膀,轻声叫着,“大嫂,要醒来去狩猎了。”
  被被褥盖住的纪舒愿始终一动不动, 项巧儿有些疑惑,难不成不是背对着的,她又转头看向项祝,确认后才再次拍了拍,这下纪舒愿倒稍微动了动,不过是裹紧被褥,继续往里缩着。
  难怪昨日项祝说纪舒愿醒来就走,没想到他还真挺难叫醒,项巧儿叉着腰站在床榻前,盯着被褥思索半晌。
  项祝趁这会儿空闲去井边洗漱,待他回来时,纪舒愿已经坐起身,他缩在角落里,一脸茫然地瞪着项巧儿,摇头向她说:“你这样不好。”
  瞧见门被打开,纪舒愿立即皱了皱鼻尖,向项祝娇嗔道:“夫君,她用凉手冻我。”
  虽说有点被吓到,但项巧儿这法子确实有用,纪舒愿这会儿清醒的很。
  “昨日大哥只说让我叫醒大嫂,可没说不能用这个法子。”项巧儿说完又瘪瘪嘴,“大嫂在这儿赖床,我可是早早就醒来,在门口等你的,话说过来,我这手凉还都怪你。”
  被她倒打一耙,纪舒愿不由得争辩几句,等他反应过来时,睡意已经完全消散,项祝将项巧儿带出屋子,纪舒愿则拿过衣裳穿好。
  今日稍微有些降温,他拿过那日丁红梅帮他加一层棉的袜子,坐在床沿套上,穿上布鞋后走出屋,洗漱后项祝已经把豌豆糕热好。
  他递给两人各自一块,又分给项巧儿一个水壶,纪舒愿也伸手朝他要,项祝扫他一眼:“之前都是喝我的,怎么今个儿还想自己带水壶了?”
  纪舒愿斜视着项巧儿,很想让项祝给他些面子:“我不是怕你不够喝吗?”
  突然如此贴心,项祝还有些不习惯,他拿过一个水壶装满热水,不过并未将它递给纪舒愿,仍旧自己背着:“你就等着喝就好,别装贴心了。”
  不得不说,项祝这会儿已经将纪舒愿的脾性了解透彻,他不再吱声,把豌豆糕放在掌心暖手。
  今日地上下了一层霜,踩上去有些滑,上山的路比往常更难走,纪舒愿扶着项祝的胳膊,走得小心翼翼,他担忧地看着项巧儿,没想到她却走得挺稳。
  “不用担心她,她经常借着霜打地滑,根本不怕这个。”项祝安抚着纪舒愿,殊不知落在他耳中,就像在告知他项巧儿走得更稳。
  纪舒愿顿时不乐意了,他松开握住项祝胳膊的手,扬起下巴抬步往前走,第一步落在地上,第二步刚抬起,他脚下再次一滑。
  他心里一慌,下意识寻求项祝的帮助。
  项祝也一直在瞧着他,在纪舒愿刚一滑的时候就扯住他的腰带,将他带到自己怀里,他无奈开口:“还是扶着我走吧,摔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已经试过,纪舒愿便不再逞强,他干笑两声,老老实实被项祝扶着往山上走。
  或许是因为降温,今日野兔野鸡各自只有一只,项巧儿蹲在地上,有些泄气地甩了甩布袋:“怎么才一只,难不成它没有大哥的吗?就不能带着大哥或者弟弟过来吗?”
  她这话说的,看来想把野兔一家子都抓回来。
  纪舒愿也觉着今日狩猎收成不行,他蹲在地上,望着项祝脸上的沉闷脸色,试图缓解此时的氛围:“都怪夫君一直不教我用弓箭,若是我学会了,就能去那边树林深处去了,一定能射到野鹿,卖个好价钱。”
  树林深处确实猎物更多些,可更强势的猎物也多,除了上次遇到的野猪外还可能有野狼。
  项祝握紧弓箭,调侃着纪舒愿,不过脸色也明显因他的话而变得轻松些:“野狼一口就能把你吃了,可能还会嫌你骨头塞牙。”
  纪舒愿轻哼一声,看身侧许久不吭声的项巧儿一眼:“你瞧什么呢?”
  “嘘──”项巧儿朝纪舒愿伸出手指,指指她视线落在的位置,“大嫂,那个是不是狐狸啊?”
  听着项巧儿的话后,不止纪舒愿,项祝也转过头望去,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缩在干草旁,小心翼翼地往前边走边嗅,貌似正在找吃食。
  不止是狐狸,还是只少见的白狐。
  纪舒愿从布袋里拿出弹弓,轻手轻脚往它的方向走去,项祝示意项巧儿噤声,也随着纪舒愿的步子往前走。
  怕惊扰了它,纪舒愿提前拉开弹弓,边走边观察着它的动静,貌似察觉到危险,白狐嗅探的动作突然停滞,纪舒愿趁机松开弹弓,一石子打到它的耳朵,它发出一声叫,匆匆跑开。
  项祝快步走过去,只能看到一抹发白的背影。
  纪舒愿有些自责,他方才忘记了预瞄,这才导致石子打偏了,他低下头很是愧疚:“夫君,我没有纪舒愿打中。”
  “你打中了,没听到它方才的叫声吗?”项祝走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揉搓两下,他手太冷,一时不知是气温冻得还是方才太紧张的缘故。
  “可它没倒下,就是因为我打偏导致的。”纪舒愿捏着弹弓,指尖泛白。
  “大嫂已经很不错了啊。”项巧儿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纪舒愿面前夸赞着他,“你瞧瞧我,我连弹弓都不会使呢,这回肯定不是大嫂的真实实力,不如这样,大嫂回家教教我打弹弓,就当重新学一遍。”
  项巧儿期待地望着他,纪舒愿一时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哄自己还好当真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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