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当真是学坏了。”纪舒愿瞥她一眼,抬眼瞧项祝,“今儿怎么买肉了?”
“给你补补身子,不是一直说想吃梅菜扣肉吗?你做梦都念叨着,我怕再不吃,你夜间能把我当成肉吃了。”项祝把弓箭放在墙上,坐在他身侧。
“我说梦话了?”纪舒愿可从没有这样过。
“不仅说了,连怎么做的法子都念叨出来了。”项祝无奈看他一眼,纪舒愿顿时沉默半晌,从这话便得知他是在逗他。
他白日都得想许久菜方,怎会在说梦话时说出来。
“那夫君定然知晓如何做,不如今儿夫君来做这道菜?”纪舒愿不是想让他做,也是在逗他,谁知听了他的话,项祝竟然直接应了。
纪舒愿开始怀疑自个儿了,难不成他真说梦话了?
项祝走到灶房,纪舒愿则站在他身侧,瞧着将梅干菜泡在水里,又把卤肉切成片。
趁这时辰,他有模有样地调着料汁,纪舒愿这回真信了,他的确说了梦话,不然项祝肯定不知要将卤肉切成片。
“之后如何做?”
纪舒愿刚打算信了他的话,项祝就问他接下来要如何做,他怔愣一瞬,这才开口:“夫君不是说我说梦话把法子都说出来了吗?”
“是说了,我没听清,只听到了把肉切片,还有放些花椒八角之类的话。”项祝向他解释着。
那他还是说梦话了?!纪舒愿抿唇不吭声,时不时往项祝身上瞄一眼。
“怎么不吭声了?我真不知往后要如何做?”项祝笑着,想伸手捏他的脸。
“诶,夫君手上都是油。”纪舒愿身子后撤,避开他的手,将菜方重新说过一遍,随后才问一句,“我是不是吵到夫君歇息了?”
“嗯?”项祝正想着菜方,听到这话下意识转过头,瞧见纪舒愿拧着眉的模样轻笑一声,“又不是一直说梦话,只是偶尔一回罢了。”
等项祝将东西都备好之后,纪舒愿还是待在他身侧,垂着头一动不动,还是在想方才的事儿。
他轻叹一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既然怕耽误我歇息,那往后有什么想吃想要的就说出来,如此便不会做梦都想着了。”
这话有些道理,可当初他就是因为肉贵才不敢吭声的:“我若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呢?难不成夫君还要帮我摘?”
纪舒愿觉着项祝太惯着他了,他自个儿都有些受不了。
“这倒不能,我能帮你买两颗星星糖,挂在床帘上就当成星星罢。”
纪舒愿忍不住笑出声来,侧过身捧着项祝的脸,踮起脚亲他一口:“我还是最爱吃夫君。”
“好,晚间让你吃。”项祝也是听多了他的话,这会儿直接接下他的话,丝毫没犹豫。
纪舒愿趴在他肩膀上笑个不停,直到项巧儿进来烧火,他才被项祝赶出来,不过他怕项祝做不好,还是时不时跑过去瞧两眼。
本来应当用生五花肉,卤肉也不是不能做,且还能更方便些,虽说有些不正宗,但吃着肉很是软糯,他今儿甚至吃了两个窝窝头,想拿第三个的时候被项祝拍了下手。
“别吃了。”项祝压住他的手,“想吃下回再做就是,非得一回吃尽兴啊。”
也是,吃太多的话下回就会觉着腻了。
纪舒愿收回手,喝完红薯粥后打了个哈欠,刚想回屋歇息就被项祝拦住,硬是把他拉出门,往地里走。
“消消食,刚吃饱不能躺着。”
纪舒愿吃饱了就只能躺着,他倚靠在项祝身上,眯着眼睛顺着他的步子往前走,根本没看路。
项祝有些无奈,但毕竟是他硬拉着项祝出来的,他一手揽着他的腰,缓慢走着,只是散步罢了,他们便绕到了河边,走了一圈之后回家。
瞌睡走没了点,但纪舒愿还是懒得站直身子,他闭着眼睛打哈欠,一睁眼正瞧见前方朝他们走来的纪忠清,他面上的笑容很是渗人,纪舒愿觉得他要搞事情。
仔细想想,他能说的也只有替嫁这事儿了,纪舒愿也笑了,饶有兴趣地冲他挑眉。
第123章 胎动
纪舒愿握紧项祝的手臂, 转头看着项祝:“夫君,兄长好似是来找你的。”
“怎么就是来找我的了?从哪儿瞧出来的?”项祝倒不觉着,他跟纪忠清又无话可说, 找他做什么。
纪舒愿不吭声,他就是猜得出来。
如他所猜想的, 纪忠清站定在两人面前,直接将纪舒愿忽视,仰头瞧着项祝:“忙着呢。”
“不忙, 只是消消食罢了,兄长有话要说?”项祝瞥一眼正幸灾乐祸的纪舒愿, 轻叹一口气。
纪忠清眸光落在纪舒愿身上, 收回后朝项祝扬了扬手:“这话得悄悄说,你随我来。”
项祝不知他要说什么,还未出声纪舒愿便松开他的手臂,往侧边推了推:“夫君去吧, 兄长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也不知纪舒愿在着急个什么劲儿,但既然他如此说,项祝便随纪忠清去了。
纪舒愿双手环臂,瞧着项祝的背影, 宽肩窄腰,腿都要到纪忠清腰间了, 手臂也很有劲儿, 每次都是单手将他捞起来,让他坐到一旁,他去换床单。
眼睛也好看,特别是即将抵达……
纪舒愿回了回神,怎的感觉他这眼神好像在生气?他视线转到纪忠清面上, 瞧见他正得意笑着。
难不成他跟项祝说的不是替嫁之事?但除了替嫁,纪舒愿还真不知晓还有何事能说。
项祝已经走到他面前,目光瞥他一眼,声音冷淡的很:“回家。”
他说完自个儿率先往前走,连纪舒愿的手都没牵,纪舒愿瞧一眼手,沉默半晌后又见项祝顿住脚步,仿佛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牵上他的手,重复一遍:“回家。”
上回两人说过,气愤也得牵手,项祝还记着,看来不是太气,纪舒愿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疑惑,纪忠清到底说了什么,能让纪舒愿如此气愤。
走远之后,纪舒愿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夫君,兄长方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话?”
项祝转头往身后瞧一眼,没看到纪忠清的身影,他回过头,握紧纪舒愿的手:“没什么事儿,不过是说你替他进门的事儿罢了。”
怕他担忧,项祝又告知他:“我方才不过是装给他看的,并未生气,也不知为何突然说这个,应当要一直瞒着才是罢。”
“上回我就跟夫君说过了,兄长当时对夫君很是满意,不过是因隐疾才如此,可这会儿得知夫君隐疾已被治好,就……”纪舒愿停顿半晌,虽未说完,但项祝也能猜测出他的后半句。
“原来如此,我说他方才的话怎么有些怪异,不过也不必担忧,这事儿我本就早就知晓了,往后如何与他无关。”项祝捏捏纪舒愿的手指,“肚子还撑吗?直接回家睡会儿?还是再多走两步。”
“回家。”纪舒愿点头,虽说不太犯困了,但若是躺下还是能稍微睡会儿的。
纪舒愿脱了外衫,躺在床榻上,等待着项祝脱衣裳,待他脱完躺在身侧,纪舒愿侧了身子,揽住他的腰枕在他手臂上:“夫君,若是兄长告知旁人替嫁的事要怎么办?”
纪忠清不过是想出口气,虽然是他先悔婚的,可若是说出去,项家又要被那些人谈论了,实在是烦得很。
“说便说了,我们不承认就好,我相中的是谁我还不知晓吗?哪儿能由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项祝阖上眼睛,拍拍他的脊背。
他这法子好,若是家里人都说没这回事儿,旁人一听肯定会觉着是纪忠清魔怔了,纪舒愿打了个哈欠,阖上眼皮也睡着了。
待他醒来时,项祝已经出门,纪舒愿整好衣裳走出屋,丁红梅正在院里带着孩子玩儿,项巧儿从院子外回来,手中拿着弹弓。
瞧见纪舒愿后,她将手中的石子抛了两下:“大嫂你醒了,我方才已经能打中你画的那个板子的正中央了,明日我肯定能打回来一只狐狸。”
看来她是去练准头去了,纪舒愿朝她点点头:“嗯!你一定能行,明儿我就在家等着了。”
纪舒愿坐在椅子上,项巧儿也坐到他对面,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完,抬眸看着纪舒愿:“大嫂,大哥方才都跟我们讲了,这事儿肯定能让你兄长难受一下子,让他管不住嘴。”
刚睡醒脑子有些迟钝,半晌后纪舒愿才反应过来,他看向项巧儿:“要如何做?”
“如此说来他还得谢我呢,我方才跟旁家的姐儿说了,董家夫郎瞧上我大哥了,非得说原本进门的是他,笑话,我大嫂都有孕了,他这会儿说这些肯定不怀好意。”项巧儿愤愤出声,说得头头是道。
有些话不是假的,听着确实是纪忠清的错,可纪舒愿觉着有些不妥:“这样不太妥当吧。”
“有何不妥,他先使坏的。”项巧儿把空茶杯放在桌面上,往纪舒愿身侧坐了坐,看着他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
“大嫂,我能摸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