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陆恩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回头和自己一起处理那两个[表弟]。
我撒丫子跑得更快了。
让他们自己去想好了!
一想到之后我要对他们做什么我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浑身都是劲。
***
忙死了忙死了,要赶场子忙死了。
他们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 !这么闲!
啊啊啊啊啊啊要迟到了。
***
运气很好,我刚刚走出这间废弃别墅的时候就打到了一辆车,耗价5000星币,心痛得我摁下数字的手颤得比刚才更厉害。
——这能不能找叶斐亚报销啊,我感觉自己的心快要碎成粉末子了。
现在我更不同情那两个低值易耗品了。
好绝望,我还没捂热乎。
我的加班费。
但人不可能一直这么走运,尤其是对于我这种本身运气就不怎么样的倒霉蛋来说,别人的运气是上下上下上下上下波动,我的运气是下上下下下下下。
所以在进入学院的那一刻,我就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
保持着正常走路姿势的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在此期间我努力找到一个死角——
[星际第一一往情深:闻以序,明天中午的午休时间有空吗?我们见面。 ]
[w :只要是一一,那我就什么时候都有空的]
[w:是一一本人吗?我只见一一一个人,其他人我都不想见。 ]
[w:只见一一,只见一一,我只会见一一]
[w:只见一一一个,只有一一一个……]
[星际第一一往情深:是是是,是本人!而且只有一个! ]
[w:啊……那真是,太好了……]
最后一句是语音消息。
隔着一道虚拟屏幕我都能想象到他黏腻阴湿的鬼感,一想到他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偷窥我,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一阵恶寒。
我发完信息就和身后被狗追着咬一样关掉光脑。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哪怕只是听一条语音信息都像是被鬼舔了一样恶心。
我为什么要和这种人见面,好痛苦,为什么要缠上我,好恶心,我真受不了,当时就应该把坑挖深一点,让他死得彻彻底底,为什么我当时不把他彻底活埋呢?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也是低值易耗品,所以很好处置。
我宁愿变成杀人犯我也不想和这种人继续纠缠下去。
他会把我的前途毁掉的……!绝对有可能。
想了想,忍了又忍,我又拿了出来,在日程栏上添加了一条新的安排, [今晚十一点,联邦信息储备中心,盗取并删除“照片”库存备份。 ]
无论怎么想,我都不放心。
需要做到这一步才行。
唯一稍微能够确定的一点是,闻以序应该没有办法黑进我的光脑窃取我的日程安排表,从他在车站只能用笨方法靠苦苦等我熬到我注意到他这件事中可以确定。
不然我真的没招了。
很巧,我刚刚编辑完日程表,余光里就瞥见了一道金灿灿的身影,比西尔万行得端站得正,气质也全然不同,哪怕是远远瞥上一眼也能立刻分辨出那人的身份。
现在的我并不害怕叶斐亚——我都和他的宝贝弟弟分手了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傅镇斯那事我们又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事情爆出来他和我一样不好过——我害怕的是他附近的那道穿着墨绿军装的高大身影,傅镇斯。
我呼吸一窒。
连滚带爬地赶到了谢枕弦的办公室门前,和做贼心虚一样小心地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声音。
思考了一下,我又敲了敲。
门里传来声音:“请进。”
我感恩戴德地开门。
“是你啊?”谢枕弦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忙着处理手中的事情了,“找我拷贝电子书是吗?记忆力不错,昨天我随口提的事情都能记住。”
我迟疑着打量着谢枕弦,哪怕是在没有其他人在地方,他依然习惯性将满头墨发梳成高马尾。
鼻梁上戴着一副熟悉的细边的平光镜。
镜片并不算厚,趋近于平光镜,或许是用来防蓝光的,侧脸线条柔美,叫人怀疑他是omega,周身的气质倒是浑然自成一派,像alpha,淡漠失欲的眼神又和大部分beta十分相似。 t
更看不出他的出身竟也是下城区。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斟酌道:“谢老师的意思是,那只是随口一提……?”
有那么一刻我都忍不住忧心忡忡去思考自己和傅镇斯的事情不会被谢枕弦知道了吧,听说谢枕弦和傅镇斯从第一战场开始就是同事。
一直到新开辟出来的第七o六二战场,他们都是并肩作战的同事。
同事之间互相聊点感情上的小八卦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事实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傅镇斯并没有把关于我的更细节的部分告诉谢枕弦。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记忆力已经超过了你一半的同学。”谢枕弦摘下高挺鼻梁上的细边眼镜,合上手中的文件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插盘。
谢枕弦笑眯眯道,“随着保胎技术的提升,人口智障化疑似成为新的趋势。”
他耸了耸肩,“人群中甚至很难找到一个正常人。”
“但在人口基数庞大的今天,像我这般的人并不在少数,谢老师夸得我有些难为情啊。”我故作受宠若惊地夸张的挠了挠面颊,接过他递过来的插盘,插入光脑。
谢枕弦端着一个不锈钢茶杯——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轻轻吹着上方的白汽,在我将下载成功了的电子书传输进网盘打算向他道谢并请教早就准备好了的竞赛问题时,谢枕弦突然道:
“你检查一下下载的电子书是不是完整的,我记得我存了两个插盘,一个插盘是完整的,另外一个是不完整……”
我:“……是不完整的。”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第六感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
谢枕弦淡定道:“那应该就是另外一个插盘了。”
“但是另外一个插盘我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谢枕弦作苦恼状,我没忍住多问了一句:“像谢老师这样以记忆力闻名的——”“嗯?”“……没事。”
话说出口一半,我立刻把剩下的话憋回了嗓子眼,提出质疑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但在有求于人时绝对不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在第一个条件前提下更要看对象是谁。
——他似乎是在故意引导我往这方面走。
包括这脱口而出的质疑。
“你好像很了解我啊。”谢枕弦眯了眯眼,“我只在早年的一份星际报纸上提过这件事。”我讪讪地笑了笑,“如谢老师所说,我的记忆力比身边一半的同龄人都要好,”
他很敏锐,但我是不可能告诉他我背了几千页关于他的ppt以防万一的:)
“既然老师找不到了,那么或许是这份电子书与我无缘吧……”我有些失落,但还是给了谢枕弦台阶下,开玩笑,我肯定要拿到这份电子书的。
但谢枕弦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简单好吗,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得试一试。
即使这真的有可能导致我与这份电子书失之交臂。
但我时一的人生,有一天不在赌吗!
见我这么轻易地放弃,谢枕弦微微眯起了眼,现在轮到他打量我了,我十分懂人眼色地见机行事,把接下来的准备好的道别连招吞进了肚子里,一言不发,老老实实懵懵懂懂地任他打量。
“噢,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谢枕弦站起身,走向办公室内的一个书架柜,那是一个白色的石膏质地的书柜,这明显和乌托邦军校的整体风格不符,反而像是直接从第九军区里切下的一块。
他翻找着:“我记得我放在这里了呀……”
我没有动作,只默默踮起了脚尖去看他的抽屉。
乱,很乱,特别乱,抽屉杂乱无章。
“谢老师,或许我能来帮帮您?如果这不是什么机密文件的话?”我觉得他好像等我这句话很久了,一拍手,笑眯眯地就招呼我过去。
“那真是太好了,这里没有机密文件。”
等我把一个抽屉里的文件按类别整理整齐后,犹豫了一下,“谢老师,您,您说的插盘,这个抽屉里好像……没有?”
“真的没有吗?真的没有诶,但我记得就是在这个柜子里来着……”我正想说什么,谢枕弦就又一次将我的话头堵了回去。
“我想起来了,我设置了一个抽盲盒程序,为了鼓励我完成工作,要将文件上的工作处理完毕,才能随机打开下一层抽屉。”
我:“?”
“这个柜子里一个机密文件都没有,时一同学可以帮老师处理一下吗?”谢枕弦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光脑,“你看都已经这个点了,我马上就又要开始工作了,但我保证,另外一个插盘就在这个柜子里——哦,当然,如果时一同学不愿意也没有关系,等找到插盘了,下次见面我再把插盘借给时一同学拷贝,只是辛苦时一同学现在只能用一半的电子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