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这多?”她以为就几张。
  约翰害羞地拧了鼻子:“来都来了,而且还淘到了大鱼,肯定要多买一点。”没准有意外之喜呢!
  “……好吧!我是没料到你这么有闲。”珍妮恍恍惚惚地坐下,一张张地查看约翰带回的无名之稿,“多是乐谱啊!”
  “德国人在十八世纪好像打开了音乐之盒。”约翰解释道,“而且是为莫扎特的手稿而去,我自然是有意收集了乐谱。”
  “……好吧!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大……”珍妮的瞳孔猛得一缩,未说完的“大鱼”也被咽了回去。
  在跟神父学完意大利语后,珍妮心血来潮地学习了德语。当然,以她的水平做不到像神父或爱德蒙般交流无碍,但辨识出“franz seraphicus peter schubert ”的签名还是绰绰有余的。
  jesus!昨天摸得的莫扎特的乐谱果然有用,还真让她钓到大鱼。
  “……怎么,你翻到了名人乐谱?”约翰紧张地绕到珍妮身后,“弗朗茨?泽拉菲库斯?彼得?舒伯特,这是谁啊?完全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珍妮恨她大学时没有选修音乐史。
  “没听说过。”约翰摇了摇头,“他很有名吗?你认识他?”
  “认识个同姓的人。”珍妮面不改色地撒谎道,“这个姓氏挺罕见的。”
  “罕见吗?”约翰对此报以怀疑,但想着给莫扎特的手稿做鉴定的专家看过他带的其它手稿,并未发现第二份沧海遗珠,所以便的放下了心,故作轻松道,“喜欢的就送给你了。”
  “真的?”珍妮从未觉得约翰如此之帅。
  “还能是假?”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大错的约翰豪气冲天道,“很多手稿是打包捐给的图书馆的,你多翻翻,没准能翻到他的其它作品。”
  “谢谢!”珍妮激动得脸都红了,转身握住约翰的手,发自肺腑道,“你真是个好人。”财神再世啊!
  “……不客气的。”约翰的耳根烫得像有蚂蚁在咬,整个人落荒而逃。
  有了约翰的承诺,珍妮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认真查看每一份稿件,力求不犯约翰的错误,让沧海遗珠从眼前溜走。
  然而和约翰一样,她的好运到此为止,只发现了两张舒伯特的手稿,而且和莫扎特的手稿般,都是在他少年时写的。
  “就这两张。”珍妮不愧是约翰的盟友,挑东西时也拿了些转移视线的素描稿。
  “你是真喜欢舒伯特啊!”约翰不认识舒伯特,但以他对珍妮的了解,舒伯特肯定是有非凡的魅力,“需要帮你找下人吗?”
  “你们你家准备进入音乐界?”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
  果然,约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忘了最出名的夏庞蒂埃是谁?”
  是作曲家兼教堂乐正。
  “等会儿吧!”珍妮也得确认这份乐谱的真伪。靠约翰的鉴定家是鉴定不了还未发迹且尚在人间的月波特的手稿的。
  除非……
  “能送我去巴黎喜剧院吗?”
  “你跟法塔斯曼先生有约。”
  “没。但除了他,我找不到第二个能评判乐谱好坏的人。”珍妮把约翰盯得头皮发麻。
  “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约翰做出防卫的姿势,“你今天很奇怪啊!”
  “你家是出过作曲家吧!”
  “这不是废话。”
  “那你的音乐水平……”
  “你还是找法塔斯曼先生吧!”约翰装得下午有事,“现在走?”
  “好。”
  不过他们到法兰西喜剧院时,笑容满面的剧院经理遗憾地告诉他们埃里克出门去了。
  “和克里斯汀一起?”
  “和克里斯汀前后脚。”
  “啊……”珍妮根据经理的表情猜到来龙去脉,“那您告诉他我有事找他。”
  “一定。”
  “下午有事”的约翰极为绅士得等着珍妮,“你明天来?”
  “不。”东边不亮西边亮,“去意大利剧院。”法里内利的音乐素养肯定是够评判这部音乐作品的好坏。
  第127章 第 127 章 需要我去帮您叫来博林……
  珍妮去找法里内利时, 意大利剧院的演出频率降下来了,法里内利也得空休息。
  “你不去找小情人?”剧团的经理近日赚得盆满钵满,加上他的摇钱树难得没有乱发脾气, 所以在休息里,翘着小指喝咖啡的剧团经理嘴巴犯痒,调侃起了敛脾气的法里内利。后者抬起比平日深了一两号的眼,灰蒙蒙的像阴雨天的塞纳河, “滚!”
  这声惊得咖啡杯里的液体晃荡出来。
  剧团的经理赶紧溜了。
  发完脾气的法里内利毫无形象地坐在台上,两条腿在半空晃着,像个地痞流氓。
  “小维鲁蒂先生, 博林小姐找您。”勤杂工喊了一嗓, “地痞流氓”跳下了台, 变成一个翩翩公子。
  “博林小姐。”法里内利老早就想拜访珍妮,但是想着强行送礼的无礼之举,他又有点踌躇不前。
  ……
  好吧!不是“有点”, 而是非常恐慌。
  “您在真的太好了。”看到法里内利的那一刻,珍妮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咱们是在这儿聊,还是……”
  “这儿吧!”他的休息室可不好见人,“你是来退宝石项链的吗?”法里内利把珍妮带到僻静的一角。
  “我带来了你会收吗?”
  “不会。”法里内利不服气道, “要么你把基督山伯爵的礼物一起退了, 要么你把我的礼物直接扔了。”说完他又后会表现得情绪化,咳嗽了声,“所以你是来看我吗?”
  这下轮到珍妮心虚。
  法力内力的眼神黯淡了下, 但又立刻打起精神:“好吧!您是为何而来。”
  珍妮拿出舒伯特的乐谱,小心翼翼的让法里内利为之侧目。
  “收藏品?”他让珍妮等他片刻,回来时已戴上手套。
  “一百年后价值连城。”
  “这么厉害?”法里内利开玩笑道, “可别是耶稣的真迹。”
  “要真是耶稣的真迹,我应该让教皇瞧瞧。”
  “弗朗茨·泽拉菲库斯·彼得·舒伯特?,听起来像德国名。”
  “事实上,他是奥地利人。”
  “管他的,德奥不分家。”法里内利不愧是剧院的首席,没一会便哼了出来,“谱曲时肯定年纪不大。”
  “这也能看得出来?”她可真是找对人了。
  “应该说是听得出来。”被夸的法里内利十分得意,“你要是像我一样从小接受音乐教育,也能分辨出哪副作品是少年时写的,那部作品是成熟期写的。”
  “太厉害了。”
  “我弹给你听。”法里内利牵珍妮往乐团的方向跑,坐下前还不忘给珍妮搬了张椅子。
  作为德一个彻彻底底的乐盲,珍妮是听不出法里内利的演奏水平与曲子的好坏,只是在那儿不断点头。
  “怎么说呢?有种平静中带了点小调皮的感觉,挺少年的。”估计这时的舒伯特还未遭受生活的毒打,对未来充满希望,“你觉得怎样?这人的水平高不高,以后能不能……”
  “噔……”沉浸在音乐里的法里内利往琴键上狠狠一砸,噪音刺得珍妮牙龈发酸。
  “拜托!我们可是在意大利剧院,巴黎最好,最古老的剧院之一。”法里内利喜欢珍妮,但对方在他热爱的领域有点太粗俗了,“咱们能聊点高雅的话吗?聊点……”
  “我不懂的话?”珍妮竖起了手,“很抱歉,我无法做大谈音乐的高雅之士。”她反问道,“跟你聊音乐的都很高雅?”
  法里内利嘴角一抽,似乎被珍妮问得有点破防。
  “事实上,跟我聊音乐的十有八九想跟我睡觉。”
  “咳咳咳!”珍妮瞪了眼,”包括同僚?”
  “你说呢?”法里内利接着演奏。
  …………
  “……需要我去帮您叫来博林小姐吗?”剧团的经理不断擦着脑门的汗,有一下没一下地瞥着身边的男人。
  难得穿了一身黑的基督山伯爵盯着与法里内利谈笑风生的珍妮。她看起来很快乐,聊着聊着被法里内利带着弹了一段琴声。
  “不了。”基督山伯爵很平静道,“别打扰她。”
  “是是是。”剧团的经理打算要与法里内利好好聊聊。
  这小兔崽子,红了几天就忘记自己姓甚名甚。
  …………
  “你就这一份谱子?”弹完后的法里内利又查看了下作者签名,试图发现对方年纪的蛛丝马迹。
  “还有。”珍妮又拿出了几份让法里内利品鉴,“你觉得他……”
  看谱的法里内利丢来一个无奈的眼神。
  “好好好!我粗俗,我粗俗。”珍妮做了个嘴巴拉链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法里内利给出了答案:“我个人是很想喜欢的,怎么,你要请他谱曲。”
  “……”此前的珍妮只想收集舒伯特的手稿,还没想着学吕不韦搞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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