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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第1188节

  没多久,程解世寻到后厨大院,送来沈冽的打赏,指名给哈德什雅,
  消息不胫而走,至下午,猎鹰营最闲的两个士兵探头探脑出现在后厨,撞见彼此,二人彼此目露不喜。
  冯安安道:“你不去操练,出现在这做什么。”
  石白锦美眸一翻白眼:“用得着你管我。”
  冯安安狐疑:“你该不会是想找哈德什雅学手艺吧……”
  石白锦一顿:“你该不会也是?”
  “哼,马屁精,猎鹰营是有火头军的,厨娘们的手艺一等一的好,你休想借此机会攀高上位!”
  “我需要攀高上位吗?阿梨将军对我的好,你是瞧不见吗?”
  “你不需要谁需要?毕竟你的那张脸只对男兵管用,对我们女兵一点用都没有!你要卖弄风骚,你便去找男兵啊!哦,你还不要对夏家军下手,不然,你看阿梨将军还对你好不好!”
  石白锦嫣然一笑:“你以为这套话能气到我吗?没用的,自小比你这番恶毒的言语,我早就听腻啦。你管好你自己,我没有对你指手画脚,你也休要招惹我。”
  “哼!”冯安安转身自侧门进去大院。
  石白锦也哼了声,扭着腰肢进去。
  二人都没发现,在她们身后多了三个老农。
  三个老农瘦高瘦高,冬衣厚袍,戴着雪帽,细看能发现,三人都已白眉白须。
  他们悄无声息进来,无人发现。
  左右两个老农朝中间的老农看去一眼。
  右边的一乐:“瞧我怎么说的,就得先来厨房大院,除却看伙食,还能撞见不少烟火生气。”
  左边的摸着胡须道:“那少女容色貌美,气度也广,难得,难得。”
  中间的老农淡淡道:“走吧。”
  “前辈?”夏昭学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
  三人转过头去。
  夏昭学欣喜地望着中间的老者,快步走来:“真得是你,尊长!”
  他蓬头垢面,语声清哑,只一双明眸清亮。
  老者道:“多年未见了,不错,你气色很好。”
  左右二位朝他看去。
  “认识啊?”
  “这能看出气色?”
  夏昭学也意外:“尊长,你一眼认出我?”
  不仅是容貌被遮挡,他的声音更是被北漠带黄沙的风灌了数年的喉。
  虽说不至于苍老嘶哑到哪去,但与当年,到底有差。
  “你这双眼睛,我自然认得。”
  他的徒弟也有一双这样明亮漂亮的眼睛。
  说来也妙,重生回来,她容貌不再,眉眼的神韵却不改。一点点的,她的眼眸好像在变回从前的样子。
  夏昭学的神色微微黯淡,强打起一笑:“尊长走了多久?打哪来的?”
  “自黄门海而来,骑马而来,走走停停,到处游乐,走了约一个半月。”
  夏昭学一愣:“黄门海?”
  老者道:“这位是灵川道观的观主,澹仙舟。这位是晔山断开崖的守灵人,袁暮雪。”
  灵川道观,夏昭学久仰大名,但这位守灵人,夏昭学不明觉厉。
  “见过二位前辈。”夏昭学抬手抱拳。
  澹仙舟道:“还未问,这位是……”
  “在下振武营,丁学。”
  澹仙舟欣赏地望着他:“后生年轻,谈吐大方,身材高大壮实,这臂膀看着孔武有力,好样的。”
  “谢澹观主夸赞!”夏昭学看向老者,“尊长,您是在后厨吃些东西,还是去寻阿梨将军?”
  老者淡淡道:“我此行,不是特意来找她的。”
  夏昭学意外:“不是找她?”
  “找你。”
  “……我?”
  “确切说,我受这二人所托,带他们来的。”
  澹仙舟和袁暮雪都惊讶:“是他?”
  老者道:“丁学,六个月前从不屈江一路查到黄门海的那队人马,可是你安排的?”
  夏昭学微愣,肃容点头:“尊长竟能查出是我。”
  澹仙舟道:“灵川道观和望星宗近几十年来一直在查拂光清和册,其中一册,误打误撞被丁将军的人拿走了。贫道此行特意前来请丁将军割爱,丁将军出个价钱,或者我们以物换物。”
  袁暮雪道:“我则来找一人,想问你可否有线索。一个岁数与我差不多大的老头,跛脚,驼背,衣着破烂,他养了很多条狗,这些年经常在黄门海一带出现。”
  夏昭学一惊:“他叫什么?”
  “真名翀门恒,至于假名,他太多了。”
  老者看着夏昭学的眼睛:“你认识他?”
  “嗯,在清泉镇时交过手,他跛脚,驼背,身边都是大黑狗,还是个汉人。当时他怀疑我身份,过来试探我,一来便对我动手。”
  说完,夏昭学停顿了下,道:“回想他当时的语气举止,我猜测他应该告发过不少汉人,去和北元官宦换取财物。”
  “便是如此,”袁暮雪冷冷道,“那些要去凌黛城刺杀常言王的至屠人,七成都是他举发的。”
  夏昭学大怒:“竟还有这等事!”
  袁暮雪喟叹:“惭愧,此人正是我的师弟,我想清理此门户很久了,若让我遇到他,定不轻饶。”
  夏昭学点点头,转向澹仙舟:“澹观主,您说得拂光清和册,在下不懂,您给我些许时日,我派人去查,若查到,我给您送去。”
  澹仙舟抬手:“那便多谢丁将军了。”
  第1599章 守灵人和翀门一族
  今日比昨日更冷,天地冰寒,不见半寸日头。
  夏昭衣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踏入堂屋前摘下风帽,在两旁女兵的帮助下,抖落一身风霜。
  屋内,老者和澹观主、袁暮雪在看夏昭学拿来的舆图。
  夏昭学有事出去了,他的几名手下在此招待。
  庆吉关这个月发生的所有事,这几名手下详细说给老者他们听。
  前几日的守关之战还没能传得那么快,老者他们现在才听闻。
  两方兵力的悬殊对比,让见惯世态的他们都不禁扬起眉毛,包括老者。
  夏昭衣迈过门槛,穿过宽敞的堂屋,进到烧着银炭的暖厅,笑道:“师父。”
  老者皱眉起身:“两臂的伤势如何了。”
  “不大动就没事。”
  “这几日都在发烧?”
  “现在已好,也没事了。”
  夏昭衣看向澹仙舟和袁暮雪,一笑:“师父,这二位前辈是……”
  她自然认识,不过重生一世,还没碰过面。
  老者于是再介绍了遍。
  夏昭衣大方与他们问好。
  几个士兵端来热茶、糕点、凉菜。
  夏昭衣手冷,捧起热茶盏便不愿松手,听老者讲来庆吉关的目的。
  戎马倥偬,军务繁忙,而且师父厌恶生杀,夏昭衣在听闻他过来后,第一反应就确定,师父并不是特意来找自己。
  果然。
  说着话,她手里的茶盏渐冷。
  夏昭衣低头看了眼,就要对旁人开口,却见老者将一个倒扣的茶盏摆正,拎起小暖炉上的茶壶,往里面倒温水。
  夏昭衣接过师父递来的茶盏,笑道:“师父体贴,谢谢师父。”
  澹仙舟和袁暮雪啧啧朝老者望去,终于有一个可以揶揄他的机会。
  老者不理会,继续往下说。
  听到翀门恒是袁暮雪的师弟,夏昭衣觉得意外:“翀门恒也是断开崖守墓人?”
  老者道:“嗯。”
  夏昭衣压低声音,凑近老者:“不曾听师父说过啊。”
  老者的声音也很低:“我先前也不知,翀门一族身上的烙印,是断开崖守墓人之印。”
  “还有这种事。”
  “支离误打误撞发现的,我令他去细查翀门一族,本想让他往唐相思那一条线查,岂料他查去了晔山,写了封信,托顾星海回望星宗后,送去断开崖给袁暮雪。待你下一次收到支离的信,他约莫会整理好这些细节,详细告知你。”
  夏昭衣点头,看了那边的澹仙舟一眼。
  澹仙舟道:“你们师徒二人,嘀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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