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两人架着林斯语下楼,刚走出教学楼迎面就碰上了一个大帅哥。
那个大帅哥穿着黑色风衣,修长的身形让人无法忽视,他像是自带柔光滤镜,他一出现,周围的视野都明亮起来了。
帅哥迎面而来,两人架着林斯语自觉为他让开一条路,帅哥却走到他们面前停下,无视两人疑惑的目光摸了摸林斯语的脸。
“他怎么了?”帅哥出声,语气明显不善。
“发烧了,我们送他去医务室。”莫名其妙被人吼了句,老王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他拍开祝别枝的手,想要越过他去医务室。
谁想到人没越过去,林斯语反而被他抓了一把跌进了他怀里。
“不是,你有病吧,没看到我们要送他去医务室吗?烧出了问题你负责啊?”
“我送他去医院。”林斯语的额头烫得厉害,祝别枝皱了皱眉,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我车在这边。”
“不是……你谁啊你就带他走?”
“我是他男朋友。”
第30章
林斯语醒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日落西沉, 房间里只开了一个昏黄的小灯,只能起到照明的作用。外面路灯的光线透过窄小的玻璃窗射进来,看得林斯语的头有些发晕。
他手背上还扎着针, 吊瓶里的药水还剩了半瓶。林斯语躺平看向天花板,脑子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在医院。
这段时间已经进了两次医院, 他最近好像真的有点儿背。
不知道自己打了多长时间的吊瓶,他的手已经麻得没有知觉,摸上去也有些冰凉。
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被抬到车上, 有谁送他来了医院。不过他现在周围空无一人,感谢也不知道该感谢谁。
好在他的手机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林斯语拿起手机看了眼, 下午老王给他发了个消息,说帮他请了假让他好好休息,等好了请他们吃火锅。
林斯语回了句谢谢,老王不知道什么毛病, 发来了一个意义不明的表情来。
林斯语没精力和他贫,关了手机继续闭目养神。
林斯语刚眯了一会儿, 门口那边就传来响声,林斯语还以为是老王, 扭了扭身子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在床上躺着,等着他过来服侍自己。
“快把饭给我, 我正好有点饿了。”
“学长饿了吗?”
回答他的不是老王那贱兮兮的声音,林斯语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还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输液针让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学长不要乱动!”
见林斯语疼得龇牙咧嘴, 祝别枝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虚扶着按住了他,但还是扯到了针头,往输液管里回了血。
“好疼……”林斯语对疼痛的耐受度还算高, 但却唯独害怕针管这类尖细的东西,如今手上的痛感更是在他身体上无限放大。
“我不敢动了,好疼。”他闭着眼,把脸埋进祝别枝怀里不敢再看自己的手,理智全无地在祝别枝怀里嘤嘤撒娇。
“学长别怕,我叫护士来了。”祝别枝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只能拍打着他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安慰着他。
护士拿着新的输液管过来,林斯语害怕针头扎进皮肤的过程,全程抓着祝别枝的衣服缩在他怀里,直到护士走了许久才慢慢松开。
“多大的姑娘了,怎么打个针还要让男朋友哄啊?一天天的,每天都碰到你们这种冤家,还让不让人休息啊。”他这个病房是个双人房,隔壁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林斯语的声音吵醒了他的美梦,男人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
林斯语瘪了瘪嘴,心里的话忍了又忍,自己理亏在先,最终只是窝囊地回了句
“我是男的。”
扎好针后林斯语老老实实地把右手放在床上再也不敢乱动,生怕再一不小心又要挨一下。祝别枝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暖水袋,递给林斯语让他垫在右手下面,林斯语依言照做,果然舒服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老王他们呢?”刚刚事发突然,林斯语转了几个圈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句话没问。他们把他自己扔在医院叫来小学弟帮忙,还有脸让他请吃饭,有这么压榨小学弟的吗。
祝别枝又是怎么知道他发烧的,那两个人又是怎么认识祝别枝的,一连串的问题盘旋在林斯语脑子里,最终只挑了个最简单的问了出来。
“我的课刚好和学长在一栋楼,下来的时候碰到另外两个学长送你去医院,我车刚好在附近,就自告奋勇送你到医院了。”
“这样啊。”林斯语听完祝别枝的话,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你下午有课吗,我没耽误你上课吧。”
“水课,不耽误的。”祝别枝回答地轻描淡写,端着碗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学长吃饭吧,刚刚不就说饿了吗。”
“谢谢。”林斯语低头道谢,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祝别枝打了个勾。
“我喂你。”
林斯语左手刚要碰到碗边就被祝别枝按住,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直接把粥喂到了林斯语嘴边。
“我可以自己吃。”自从有记忆起就再没被别人喂过饭,林斯语有些尴尬,侧过头拒绝了祝别枝的投喂。
祝别枝却固执地不行,拿着勺子的手举在半空中,一字一句地说道:“学长左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喂吧。”
林斯语拗不过他,只好按他的心思来,谁叫他对自己算是有恩呢。
“现在的年轻人啊,有手有脚,干什么都要别人帮忙啊,不像我们那个年代,干什么都是自己来,从不让别人帮忙。靠兄弟永远是靠不住的,人还是要靠自己。”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都娇生惯养,一点苦头都吃不得啊。”
隔壁的中年男人早就在林斯语把自己吵醒的时候就有所怨言了,此刻看到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喂饭更是把自己的“男子气概”发挥到了极致,一遍大声干咳,一遍唾沫星子漫天飞。
从男人说第一个字起,林斯语就在忍着不发作,毕竟是自己吵醒他在前,而且他也不想说什么过分的话让祝别枝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但这个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男人还在一遍喋喋不休,林斯语摇了摇头拒绝了祝别枝的投喂,转头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叫了男人一声叔叔。
“怎么了?”男人没想到林斯语会突然叫他,尖锐的语调下意识平缓了一点。
“叔叔,我让他喂个饭怎么了啊。其实您理解错了,他和我不是兄弟。”林斯语停顿了下,想到自己一会儿要说什么,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其实是我老公呢。”
“我让老公给我喂个饭怎么了。对吧老公。”林斯语说着,捏着兰花指戳了戳祝别枝的肩膀。
祝别枝的动作很明显停滞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个头,肯定了林斯语的话。
“没错,我是他老公。”
“你们!你们两个!”
“不要脸!”
男人显然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不要脸,面漏惊恐地伸着手指指了他们近一分钟,然后留下一句“你们有传染病吧”仓皇而逃。
林斯语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再也憋不住了,要不是右手还扎着针,他能立马站起来跳几下。
对付老古董,果然还要以毒攻毒。
林斯语输完液已经到了宿舍门禁,他本来想找个酒店凑合一晚,祝别枝却说他在附近有套房子,让林斯语去他那里住。
林斯语不想再麻烦他,推辞了几次,但见到他失落的深情后还是心软了,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回了家。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祝别枝今晚似乎格外高兴,林斯语甚至能听到他在哼歌。
“你很开心吗?”
“没有。”祝别枝否认,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小孩的心思真是难猜。
祝别枝说的房子离学校很近,如果仅看到教学楼的距离的话,大概比宿舍还要近。
林斯语跟在他身后进门,不同于林斯语想象中的“性冷淡”装修,房子装修得很温馨,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一看就很适合居住的样子。
“学长喜欢吗?”祝别枝靠着玄关柜背着手,像是等待老师夸奖的小学生。
“喜欢啊,你这是什么问题啊?”林斯语有些哭笑不得,祝别枝自己的房子,干嘛问他喜不喜欢。
“学长喜欢就好,快进来吧。”祝别枝侧过身让他进门,为了以防万一,他今天特地换了沙发套,客厅如今的陈设和“z老板”视频的家看不出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