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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错 第62节

  “阿月!”顾峪皱皱眉,声音冷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些不是你要思虑的问题,你只思虑,是否还愿意嫁秦王。”
  顿了顿,又道:“或者,你若认为,你能改变秦王,能说服他不要和归义夫人来往,你也尽可一试,而后再做决定。”
  “总之,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顾青月愣怔半晌,气得一跺脚,“我没你这个哥哥!”
  哭着跑走了。
  姜姮也被顾青月一番哭闹搅得生了烦乱,也顾不得问顾峪怎么回来了,颦眉看着他道:“我阿姊和秦王果真有那种事?”
  顾峪提着包裹在她眼前微一停顿,意在告诉她,自己刚从大狱回来,怎会知道这些?
  姜姮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出狱了,随口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要三个月么?”
  顾峪驻目望她,拧眉。
  “就这般不想我回来?”
  姜姮察知失言,却也不多做解释,沉默着去接他手中包裹,打算叫人拿去浆洗。
  姜姮扯包裹,顾峪没有放手,看她片刻,随手扔了包裹,把人拦腰抱起进了内寝。
  “你说过的。”姜姮牢牢抓着衣带不给他解,提醒他:“我们一年之后要和离,而今在一起,只是权宜之计。”
  顾峪皱眉,粗粝的大掌紧紧攥着她抓衣带的手。
  她的力量不过是螳臂当车,他果真想要,她没有半点法子。
  他实在想她了,抓心挠肝。
  他攥着她的手扯松了衣带。
  “你又要食言么?”姜姮倔强地看着他,整个身子都是拒绝的。
  顾峪拧眉望她许久,忽而低首,伏在她肩膀重重咬了一口,起身出去了。
  不多会儿,隔壁的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一阵子才没了动静。
  姜姮知道他在做什么,从前也是这般,他若有了情绪,不欲和她行房事,但又难捱,就会跑到隔壁房里冲凉水,冲个几桶凉水,就什么情绪都没了,也就捱过去了。
  顾峪出来时,已是衣装齐整,丰神俊朗,目中也没了方才看她时化不开的欲色,又像平素冷冷沉沉,静水无波。
  姜姮继续问阿姊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阿姊和秦王有那事?”
  方才听顾峪和顾家小妹说话,他应当是早就知晓的。
  顾峪微颔。
  “是不是秦王逼我阿姊?”姜姮决计不相信阿姊会做出与人苟且之事。
  顾峪沉默,他刚才都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阿月没听进去,她也没听进去……
  “你为何不帮她?”姜姮的语气已有质问的意味。
  顾峪眼眸一动,眉心紧了紧,这事也能怪他?他如何帮忙?
  想了想,他徐徐说道:“秦王或许不会是一个专情的人,但也不会亏待跟了他的人,你不必太过忧心。”
  “阿月是你亲妹妹,你就由着秦王胡闹么?”姜姮亦有些气不过,为自家阿姊,也为顾家小妹。
  顾峪轻轻叹口气,甚是无奈。
  “我不是一个女子,我选择的,是将来的君王,而不是一个夫君,秦王或许不会是一个好夫君,但我看来,他能做一个好君王。我只论,他是否能统御天下,安社稷,定民心,管不着他要几个女子,要什么女子。”
  姜姮望他片刻,想来两人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思虑不同,这件事上说不到一起去,也不多言,站起身赶人道:“你入狱多日,母亲很是挂念,你去看看她吧。”
  顾峪仍旧端坐,说道:“我有一事和你说。”
  姜姮默然,等他的话。
  “我这几日就要动身南行,你可愿随我一起?”
  “我不去。”姜姮说的果决,没有片刻犹豫。
  顾峪又皱了眉,望她片刻,再次提醒:“我要南行,镇守南边新收诸城,防镇南王继续北上。”
  他有意加重了“镇南王”三字。
  就见女郎果然眼眸一动,后知后觉地朝他望来。
  顾峪却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好像她去不去都无所谓的样子。
  第43章
  姜姮方才有些烦乱, 没有细听顾峪的话,此刻,认真回想, 他好像说的是, 要带她一起南行?
  防止镇南王继续北上,那不就是,和阿兄近在咫尺?
  顾峪为何要带她一起?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她的目的么,带她去,岂不就是帮她?
  “要去多久?”姜姮问。
  顾峪道:“不知。”
  “果真带我去?”
  顾峪微颔首。
  “若是一年之期到了……”姜姮的意思是,她大概会直接留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
  顾峪面色平静,“一切都算数。”
  姜姮默然思忖片刻,抬眸看向他, 有些不敢确定地问:“你是在帮我么?”
  是有意送她去见阿兄?
  可是,顾峪为何要帮她?他之前不是多番为难阿兄, 看不得他们好过么,这次为何会帮她?
  “不是。”
  顾峪否定了她, 却没有说到底为何带她去南城。
  “五日之后出发,你尽早收拾吧。”顾峪起身:“我也还有事要办。”
  秦王的意思是让他出狱后直接去衙署, 他等不及,选择先回来看看她。或许他该先去衙署, 差人送信告诉她一声他今日回来,如此, 她不愿他回来的心思大概不会表现的那般明显。
  顾峪离开后,姜姮怔怔坐了半晌,始终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真的要离开这里, 真的很快就要再见阿兄了。
  她设想过许多次如何南行,唯独没有想过,是和顾峪一起。
  南行的路程遥远且艰险,但若和顾峪一起,会方便顺畅许多,算来,终究是借了他的力。
  余下这些日子,好好报偿他便罢。
  “春锦,你帮我收拾一下行装,出远门的,四季衣裳都带上。”
  姜姮去了姜家。
  “阿姮,听闻卫国公出狱了?”
  知晓顾峪出狱的人并不多,圣上特意选择仲秋宴后放他,也是有意让人以为顾峪连仲秋宴都没有参加,应当还会在狱中待上一阵子,但姜行还是辗转从秦王那里得到了消息。
  姜姮都没有提前得到什么消息,联想顾家小妹控诉阿姊之言,也不难猜测兄长到底从何处知晓的。
  “嗯。”姜姮淡淡应了声,无意和兄长多言,打算往闺房去寻阿姊。
  “阿姮,你难道在怪我?”姜行看得出她的冷淡。
  “没有。”姜姮神色寻常地应着话,脚步并未停留。
  “还说没有,什么事如此着急,就不能好好和大哥说会儿话?”姜行皱眉道。
  姜姮却没再回应他,加快步子朝姜妧的闺房去。
  姜行只好伸手拦下人,也不再拐弯抹角,说道:“之前说好的副将一事,当是还算数吧?”
  姜姮微微愣怔,实在想不到兄长竟还会提这桩事。
  顾峪落难,兄长连多打听一些消息都不愿费心,如今,怎么有脸来要顾峪当初的承诺?
  “我也不知,毕竟,卫国公答应时,不曾入狱,如今他是何想法,大哥自己去问吧。”
  姜姮撇开兄长,夺路而去。
  “阿姊……”姜姮这般唤了一句,要问的话终是有些难以启齿。
  姜妧却知她要问什么,顾家小妹是撞见了她的。
  “我给你惹麻烦了。”姜妧面含歉意。
  姜姮便知顾青月说的都是真的了。
  这才过去多久?他们就做了那事了?甚至……阿姊竟还亲自去到秦王府上?
  “阿姊,你是被逼的,是不是?”
  明明之前阿姊说,秦王想要纳她阻力很大,得受得住萧氏怨憎,流言蜚语,还要得圣上和韦贵妃的允准。
  而今这一切阻力都没有解决,阿姊竟就被秦王……若不是被逼,姜姮想不通阿姊为何要走上这条路。
  姜妧摇头:“没人逼我。”
  “阿姮,有些事情,若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来,反而无法得偿所愿,我行事确实有些冒险,但一切皆是我自愿,没人相逼。”
  姜姮愣怔一会儿,淡淡“哦”了声。
  她来这里,本是担心阿姊被兄长或秦王所逼才做出那种事,既然阿姊说无人相逼,她自然也不会再问。
  有些事情她觉得是错的,或许阿姊聪明,能看到错事背后的另一面,故而无所谓对错吧。
  “阿姊,你以后多保重。”姜姮最后这般说了句。
  姜妧从秦王那里知晓顾峪会带姜姮南下镇守,知她这几日就要走,此行当是与自己告别,想了想,问道:“你还会回来么?”
  姜姮笑了笑,“应该会吧。”也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你这次去得远,大概也要很久,去和父亲母亲也道个别吧。”姜妧又说。
  姜姮下意识摇头。
  她果真去道别,又要被父亲母亲和大哥逼着去求顾峪允准副将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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