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他看得出来欧慕崇对他的爱,但清晰的表达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在欧慕崇的腹肌上蹭了蹭脸,然后被欧慕崇按倒,细密的吻落在他脸上、身上,迷迷糊糊间衣服也被除去。
久违的亲密让欧慕崇有些迫不及待,乔瑾亦却显得有些生疏和发怯,但他真的很想做点什么体会拥有欧慕崇的感觉,所以乖乖的,完全任人摆布。
欧慕崇笑着展开他抱在一起的手臂,贴着他耳朵问:“紧张么?”
乔瑾亦摇摇头:“不紧张,又不是没做过。”
他的嘴硬显而易见,欧慕崇耐心的哄他,温柔的触碰放松他的警惕。
但过程并不算美好,在做到第二次,欧慕崇习惯性把乔瑾亦翻过去时,乔瑾亦挣扎了一下,从前这样微小的挣扎在欧慕崇眼中就像调-情,所以他没有当回事,只是安抚的在乔瑾亦背上落下轻吻。
直到欧慕崇想扳过乔瑾亦的脸接-吻,摸了一手眼泪才发现乔瑾亦无声的哭了。
他不喜欢这个姿势,欧慕崇后知后觉。
他恨自己愉悦到忘形,他早该记得这件事的。
这是对于两人来说完全不同的体会,乔瑾亦认为自己成为了不被在意感受的工具。
而欧慕崇情感上很喜欢从背-后拥住乔瑾亦,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拥有的、亲密无间的姿势。
还有更隐晦的理由,他其实羞于让乔瑾亦看见自己深沉的渴望。
他经常被自己喷薄而出的爱意震惊到,他担心如此浓烈的爱意会幻化成神情中的强势和阴鸷,把毫无心里准备的乔瑾亦吓跑。
第76章
“宝宝。”欧慕崇顾不上自己, 连忙把乔瑾亦小心的翻过来,乔瑾亦刚躺正,又自己翻过去把脸埋起来, 闷声闷气道:“我要睡觉了,你自己解决吧。”
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被泪湿润润的, 眼尾似有一片红霞,美颜不可方物的脸在欧慕崇视线内晃过。
欧慕崇想说什么, 但乔瑾亦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我困了。”
欧慕崇掀开被子把他脑袋露出来:“其实…”
乔瑾亦语气急促不耐烦:“我想睡觉了,明天再说。”
“…”欧慕崇一时比较不出是道歉比较重要, 还是让乔瑾亦睡觉比较重要, 毕竟乔瑾亦说他困了, 如果生气了连好好睡觉都不能如愿, 岂不是更可怜。
重点是他分不清乔瑾亦更看重哪一个,不过乔瑾亦确实眼皮沉沉,不知是否困了, 但明显是累了。
“好。”欧慕崇俯身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那不洗澡了吗?我用毛巾帮你擦好不好?”
乔瑾亦刚才流了汗,皮肤潮湿腻滑,像一朵厚瓣的栀子花。
“别吵…”乔瑾亦闭上眼睛不再回应。欧慕崇去浴室冲凉水, 又用温水洗了浴巾, 给乔瑾亦擦了擦脖颈、手肘和膝窝, 乔瑾亦睫毛颤动,但没有睁开眼睛。
欧慕崇忧心忡忡的在他旁边睡下, 第二天醒来时乔瑾亦又已经恢复如常, 甚至在他脸上蹭了蹭, “我饿了,我去洗澡。”
欧慕崇从晨起的睡眠余韵挣脱出来,只听到乔瑾亦关门声, 他犹豫了一会儿回房间洗澡,出来时乔瑾亦已经在餐厅跟amber一起吃早餐。
他们气氛很愉快,在谈论梁家最近的各种新闻,amber昨晚大半夜吃了大半只烤鸡,还喝了半瓶可乐,现在看起来有点水肿。
乔瑾亦只是看上去有点慵懒,他窝在椅子里,脚跟踩在椅子边,一条手臂松松的抱着膝盖,一只手拿着垫硅油纸的榛子蛋糕。亚麻衬衫宽松的领口向一边打斜,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两块红斑,amber已经对着他的吻痕笑了好几次,但他还没有意识到。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乔瑾亦说。
amber脑袋凑过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有次我跟朋友出去玩。”乔瑾亦啃了一口蛋糕:“孽缘吧,他没公德心乱踢球,我去跟他讲道理,一不小心听到他打电话。”
amber噗嗤一声笑出来:“对不起,我没有笑话他没有蛋的意思,我是在笑话你的运气…”
欧慕崇走过来坐下。
“早,barron。”amber跟他打招呼。
欧慕崇兴致缺缺:“早。”然后转头亲了乔瑾亦一下。
乔瑾亦没有对昨晚的事心存芥蒂,把自己手里的蛋糕递到欧慕崇嘴边亲密的分享,欧慕崇咬了一大口。
乔瑾亦坐直身子:“你是要把我手指也吃掉吗?”
欧慕崇注意他的动作:“你刚才明明姿态很自在,为什么我一过来你就正襟危坐?”
amber和乔瑾亦都对他的说辞一头雾水。
欧慕崇揽着他肩膀,食指翘起来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是我在你旁边会让你感觉不自在吗?”
amber伸出五指在欧慕崇眼前晃了晃:“你还没睡醒吧?”
欧慕崇仔细回想了自己刚才的语气,确认自己语气卑微不是质问。
“没事。”欧慕崇又在乔瑾亦额头亲了一下,然后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听他们讨论梁礼勋切了一个蛋的新闻。
amber在御金潭住了几天,每天就跟乔瑾亦聊聊天,在后山散散步。
欧慕崇经常陪伴在乔瑾亦身边,像身上贴了磁片一样,很喜欢贴着乔瑾亦,坐在床头时要揽着乔瑾亦肩膀,坐在沙发或者地毯上,也要贴着腿或者手臂。
蔡宣瑶说这是很时髦的病,叫皮肤饥渴症。
amber也很快也发现了欧慕崇不动声色的粘着乔瑾亦的行为,比如乔瑾亦把果汁弄到t恤上要回房间换衣服,欧慕崇会跟他一起去。再比如乔瑾亦无论坐在哪里,欧慕崇都会在他很近的地方坐下,要么大腿贴在一起,要么手臂挨在一起,总之很喜欢保持触碰的距离。
如果乔瑾亦起身去做什么,欧慕崇的目光会下意识追随,直到乔瑾亦做完事情回来。
比起蔡宣瑶基于对各种文艺作品的广泛了解得出的结论,amber则是悄悄跟乔瑾亦评价道:“barron可能人格不独立。”
她住到第三天的时候,欧慕崇明显对她赖在这里颇有微词,会用“你没有工作吗/姑妈知道你回来了吗/你头发太长了不需要打理吗/你不要去做脸吗”之类的话暗示她该离开了。
但amber就装作听不懂,还反过来说他给自己增加外貌焦虑,不如找个镜子照照自己。
她跟乔瑾亦拿着水果篮去后山摘野荔枝,amber说她做了一件可能会让她妈咪生气的事,所以她来摘点野荔枝回去给她妈妈酿酒,先当一下大孝女。
乔瑾亦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可能会”三个字,随口问她:“你怀孕啦?”
amber愣住了,然后乔瑾亦也愣住了,几秒钟后两个人同时尖叫。
“我的天呀你真怀孕了!”
“啊——欧慕崇告诉你的吗?”
半分钟后两个人都冷静下来,amber开始装傻不提这件事,专注的摘树上的野荔枝。
乔瑾亦好奇死了,但amber不主动讲他也不好意思打探人隐私,忍了又忍他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你早就告诉慕崇了?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讲?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amber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乔瑾亦回房间去刷牙,欧慕崇问amber是要留宿么。
amber心想都半夜了不留宿还要下山吗?虽然欧慕崇是收养的,但好歹他们也算有来往的亲戚,欧慕崇居然赶她走。
深夜人容易情感脆弱,amber带着想要雷劈欧慕崇的气势,淡定的丢出重磅消息:“我怀孕了。”
果然欧慕崇陷入沉默,amber问他:“一个成熟理智,能为自己负责的女性怀孕,有那么惊讶么?”
欧慕崇比她更淡定:“我是在想你现在生出来,能不能分到梁敏敬的遗产。”
amber皱眉:“谁稀罕老登的仨瓜俩枣,我自己有花不完的钱。”
“我稀罕。”欧慕崇罕见的跟她开了个玩笑:“你多分一点,我男朋友分到的就少一点。”
梁敏敬有名分的没名分的私生子算在一起还不知道有多少,除了唯一有能力守住家业的梁瑾维要拿绝对大头,剩下的保守估计还要分成十几份的遗产,在欧慕崇眼里还真的不够看,他随便给乔瑾亦买两件古董珠宝就花出去了。
amber低头啃烤鸡,欧慕崇离开前跟她讲了一句“遵从本心就好,不要太有压力”,算是安慰的话。
乔瑾亦坐在地上剥野荔枝,一边吃一边思考,amber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在发愁什么,我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
乔瑾亦责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在替你发愁!”
“为什么?可是我自己都没愁啊?”amber在他旁边坐下来。
“如果你真的毫不犹豫的想要这个孩子,或者毫不犹豫的不要这个孩子,以你的性格早就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就大声宣布你怀孕了,或者悄悄把这个孩子打掉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着一脸担忧的乔瑾亦轻声说出这些话,amber也沉默下来。她早就知道乔瑾亦很聪明,时常看起来呆萌只是因为单纯,本质还是一个感知敏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