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萧砚(言朔魂)也说:“严导,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心里有数,您就放心吧。”
严正再次听到两人的回答终于是放下了心。
“好,要是有什么意外及时喊停。这场戏因为比较特殊,所以会在安全屋内拍摄,也不会有摄影师跟随,直接采用固定镜头来拍摄。拍摄场景和拍摄特写的摄像头都准备好了,你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演就行。”
萧砚和言朔齐齐应了声:“好。”
下午一点整,拍摄正式开始。
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蹲守在画面监视器前看着,毕竟,很少有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还在拍摄的,而且还是这么刺激的画面。
安全屋内。
江与夏坐在审讯椅上,陆屿澈坐在他对面。
审讯室狭小的空间被两人的凌厉气势几乎填满了,冷白的灯照在金属桌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监视器的红光不断闪烁着,一切,都看起来很危险。
没人说话,整个空间里只有陆屿澈的指节在敲击桌面的声音,一声,两声,很有节奏感,但在此刻,像极了死亡倒计时。
江与夏姿势懒散地将手腕上的白衬衫挽起来,露出了黑色的佛珠流苏手串,细细看去,在手串的掩盖下是浅浅的勒痕。
“暂停一下。”严正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面传来:”言朔,你的气势再强一点,眼神更带有压迫性一些,你现在是在审问嫌疑人。”
言朔(萧砚魂)没应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不知是故意地还是巧合,警服的料子在走动中摩擦出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极为明显。
他走到江与夏的那边,微微俯身,随后,伸手扣在了他的后劲上,食指正正好搭在腺体的位置,而大拇指抵在喉结上。(剧本里写的是“警察伸手掐住了医生的脖子”)
“7月3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有没有去过蝴蝶巷23号?”
言朔抬起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小朋友,你改戏!”
“你怕了?”萧砚低下了头轻声说,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像是接吻一般,尽显暧昧。
突然,言朔(江与夏)笑了。他将仰起头将鼻尖凑得离萧砚(饰陆屿澈)更近了一些,看起来像是挑衅,又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先靠近的,但谁也没有离开…
默了好几秒,江与夏才开了口:“我在实验室,至于蝴蝶巷23号,我并不知道在哪里,更别说去过。”
陆屿澈看着江与夏,他的手不自觉地划过裤兜,擦过了他在案发现场捡到的那颗黑曜石,看上去,和江与夏手腕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但只是轻微擦过,他并没有拿出来。
“有证据吗?”
江与夏盯着陆屿澈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没有。”然后,又问道:“那陆队长有证据证明我那天晚上不在实验室还去过什么蝴蝶巷23号吗?”
陆屿澈沉默了。
他心里几乎已经肯定了那颗珠子是江与夏遗留在现场的,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只是例行询问,如果没有被证实,自然会放你回去。”
江与夏摸着手腕上的红痕:“那我倒是该谢谢陆队长了?”明明说着肯定的话,出口的却是疑问的语气。
陆屿澈也看到了江与夏手腕上的红痕,眼里划过了一抹狠戾,转瞬即逝。
“不用。”
话音未落,江与夏直接抬起下巴吻住了陆屿澈的唇,陆屿澈的手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直接攥住了江与夏的衣领,企图拉开他结束这个不合时宜的吻,可指节擦过他的锁骨时,没忍住停滞了呼吸。
审讯室的白织灯管突然间滋滋闪烁了两下,在两人的脸上留下了交错的投影,下一瞬,就毫无预兆地跌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整个审讯室也陷入了黑暗,而跟灯管一起碎裂的还有监视器。
此时,房间里的光亮只有窗外那一点微弱的月华。
但刚刚好够两人看清彼此的脸。
江与夏抬起右手环住了陆屿澈的脖颈,指尖一下一下地摩擦着他的腺体。
他的唇微微离开了陆屿澈的唇,但也只是留出一点能够说话的距离而已。
“陆队长,易感期的时候还要审讯,可是很危险的!”
说罢,他的左手一把扯过了陆屿澈的衣领,顺势压上了他的胸膛,膝盖也抵进了陆屿澈的双腿之间,继续刚才没做完的动作。
动作间,有一瞬江与夏的黑色佛珠流苏手串抵到了陆屿澈的喉结上,黑与白紧紧地贴靠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两人的呼吸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
江与夏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下来,紧紧地扣在陆屿澈的腕骨上,看起来像手铐,又像某种隐秘的禁锢。
起先只是江与夏单方面的主动,但在一次又一次地攻城略地后,陆屿澈动了。
他伸出犬齿直接刺破了江与夏的嘴唇,瞬间,鲜血顺着两人的嘴角流淌了下来。江与夏伸出手擦拭了自己唇角的血,然后又将手伸到了陆屿澈的唇边,慢慢地将那抹血色抹开。
然后,将带血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边,直接伸出舌尖开始舔舐。
那双眼睛里盛的是近乎餍足的暗色。
陆屿澈的耳朵在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中红了个彻底。
突然,江与夏的手伸进了口袋,他掏出来了一个装着血色液体的针管。
在陆屿澈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的时候,针尖已经抵上了他颈侧的静脉,下一瞬,针管中的液体随着江与夏的推动流进了陆屿澈的身体。
混合了血液的抑制剂注入的那一瞬间,陆屿澈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扩散,青筋从脖颈一直暴起到了额角。
江与夏的拇指一直稳稳地按在推杆上,指纹与针管上的暗纹完美契合,仿佛这针管是特殊定制的一般。
混合液流经针管的黏腻声被麦克风放大了十倍,这时,正在监视器前看着的严正才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言朔身上暴起来的青筋太真实了,而且道具组准备的针管的针头并不是真的,扎到身上的时候会自动缩进去,而且液体并不会流出来,怎么会出现这么真实的黏腻声。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用的混合了血液的抑制剂是真的!而且真的注射到了身体里面!
一瞬间,严正被吓得呼吸都停止了,他不敢想这样做的真正后果会是什么。
他从来没想过萧砚和言朔为了这场戏的真实性竟然会来真的。
他下意识地就想喊停,他不能让他们出现任何意外,可视线在汇聚到监视器中两个人交叠的身影时,他又喊不出口了。
于是,只能任由他们继续。
注射完拔出针头的时候带出了一串血珠,江与夏直接俯身吻上了伤口。
然后,温柔地说:“抱歉,没控制好。”
严正看着监视器中陆屿澈潮红的眼和迷离的眼,不得已再次喊了“卡。”
“言朔,陆屿澈此刻的反应应该是愤怒与痛苦……”
言朔(萧砚魂)轻轻地“嗯”了一声。
此刻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两股信息素在疯狂对撞,他痛得骨头都快要碎裂,尤其是腺体的位置,就像有人拿了一块烧红的烙铁放在了上面似的。
雪松味和血腥玫瑰味的信息素快要将他的身体撕裂。
“江与夏,你…他…妈…的…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
陆屿澈能感觉到他的咬肌疼痛地痉挛到无法发出正常的音节,身上的血管早已暴起,视网膜上也开始呈现出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的模糊碎片——那好像是江与夏的基因记忆,一整个硕大的冷白的实验室,那三个并排而列的架子十分显眼,他看到了摆放整齐的血液试管、手术刀和档案袋,上面是从1-35的编号,还有1个是空的。
“这是……”他的嘴里呢喃着说出了两个字,但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哪怕,他心里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江与夏手里拿着注射完的针管,脸上挂着浅笑。
“我的血……和我的欲望。”
“陆队长,没感受到吗?”
陆屿澈能清楚地感觉到体内两股对抗的信息素安分了下来,并且在渐渐地融合,江与夏的血液好像在他的体内生根发芽了似的。而且,更为离谱的是他看向江与夏的时候,他的身体里分泌的也不再是攻击性激素,而是多巴胺和催产素的混合物。
“为…什…么?”但他还是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江与夏没有说话,而是走近了陆屿澈,他的唇再次印了上去,没有疯狂的掠夺,只有温柔的舔舐,像动物在标记自己的领地一般。
吻够了,他才离开,说了一句:“为什么?因为想标记你!”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轻,但陆屿澈却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