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傅哥?”迷瞪瞪的眼神喊着起身站起来的傅锦年,“我们在哪?”
“我先去洗个澡,你先喝点水。”
贺楉酒量很差,即使醒了,也没完全清醒,金发也乱糟糟的,靠在床头抿了几口水,才稍微缓过神。
脑海里自己丢人糗事让贺楉埋头在被子里,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不停在在床上翻滚着。
等傅锦年披上浴巾走出浴室的时候,贺楉也冷静多了。
“你怎么一副被糟蹋的黄花大闺女的样子?”不是傅锦年揶揄,贺楉跟鸟窝似的金发,白色的被子从上包裹到下,只留出一双天真大眼睛,看着傅锦年。
“头还是好疼,闷闷的。”
傅锦年还以为贺楉发烧了,就正经起来,走近前一只手贴在他额头,一只放在自己额头。
“正常的很,喝酒喝的,我让前台给你送点蜂蜜水来。”
坐在床上的贺楉瞥见正在响的手机,本想等傅锦年回来再接,但电话一直响,再加上贺楉嗓子也疼,喊不大声。
就先接了,生怕有什么大事因为自己错过。
“锦哥不在,有什么要紧的事,我给他转达。”贺楉说话前还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就怕吐字不清晰,但说着说着嗓音就沙哑下来了。
见电话那头没有声音,贺楉还看了几眼,正常通话没有挂断,喂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在挂断的一瞬间,傅锦年回来了。
贺楉手比脑子快,“锦哥,电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挂掉了。
面对贺楉被自己蠢哭的样子,傅锦年问道,“怎么了?”
“有人一直给你打电话,我接了,对方没说话,刚想给你,被自己挂掉了。”
“没事,这是小事。”傅锦年并不在意,接过手机一看来电是温晏晞,心里咯噔了一下。
点开了和温晏晞的聊天,果然昨晚忘了跟他说一声,人家还打电话过来了。
“锦哥,没事吧?”
傅锦年忙着给温晏晞回消息,嘴上说了没事。
——昨晚公司聚餐喝多了就住酒店了,忘记跟你说一声了
见对方没回,傅锦年也不急着看手机了。
“还有哪不舒服吗?”傅锦年坐在床榻上关切的询问。
贺楉摇摇头,“好多了。”
“行,等会送蜂蜜水上来,别忘了喝,”傅锦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也没有未读信息,“那我先走了。”
“好,锦哥再见。”
酒店离公司不远,宿醉之后傅锦年也不敢开车,就准备晃到公司,傅锦年其实不缺钱,他从大学那会就开始投资了,各行各业的潜力股傅锦年都或多或少投了,他看男人眼光不行,但看人能力眼光还不错,毕竟一个看脸和身材,一个看脑子。
“锦年——”
傅锦年听着声音回头一看,见来人是钟讳,有些吃惊,也不知道喊什么,现在也不好喊的太亲密了,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还是知道和前任保持距离是对现任的尊重,虽然还在努力让温晏晞变成现任,但傅锦年不远了,他有经验。
“好巧,你这是去哪?”
“好久没回京城了,我来逛逛。”
傅锦年是不信的,逛逛就逛到这,学校怎么说也离这有一个小时车程,这又不是什么景点,但他没说也质疑,只是点点头。
“锦年,这些年你怎样?”
“很好,好不错。”
察觉到傅锦年的敷衍,钟讳的脸色也不如之前笑脸相迎了,毕竟从前的傅锦年可从来不会这样对钟讳。
体验到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相信钟讳会离自己远一点,傅锦年那是巴不得,但最近一两个都往自己身边蹦过来,还是年少轻狂惹的祸。
第20章
简约风格的房间,屋外冉冉升起太阳的光亮直直的照进了深色沙发一角,而沙发受披着浴袍的温晏晞像一个沉思者的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一月像是感觉到主人心情不佳,一大早在窝里向前向后拉伸后,就一跃到沙发,靠着主人蜷缩在一起。
温晏晞察觉到一月的靠近,先是一愣,之后才伸出左手摸了摸顺滑的毛,但显得心不在焉。
一月也察觉了主人的敷衍,但只是静静地趴着,像是在陪伴一样。
咚叮——
沙发上的手机亮了,温晏晞拿起打开了手机,一条未读信息,点开一开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温晏晞看着照片,脸色愈发深沉,在刚到京城的他运筹帷幄,即使在商战上有着近乎豹的敏锐和狼的狠心,但在感情上,他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就连曾经也是被驱逐。
他又回想起和大哥的那通电话,那句“他追过很多人。”如魂牵梦绕般纠缠他。
初恋的确美好,但也是有保质期的,一旦过了,那就发烂发臭不值得记住。
照片下面还表明了地点——酒店,多么令人浮想翩翩的地方。
温晏晞倏然起身,就连一月都吃惊的一跃而起,走向黑色房门,望着上面傅锦年和人的照片,内心依旧无法保持冷静——
他身边的人太多了,体验过和他在一起后,谁都会念念不忘的。
一月站在门口,不敢入内,或许是它敏锐的察觉到房间内阴暗扭曲的感情在无限的扩大,人终将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身,尤其是那还没好好欣赏那段甜蜜的美好,就被人为强制的打碎,那种滋味陪伴着温晏晞直至今日。
父母哥哥都劝过他放弃,劝他那只不过是他心中的不甘,遗憾,或许真的在一起了,也就那回事,还不如放弃,但那份执念随着时光流逝,就像被纸包裹的火焰一样,愈烧愈大,形成了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别人做不到感同身受,他们不懂,也无法理解,唯有拥有过的人才会不断的回味着那历历在目的甜蜜时光。
坐在大哥车上的顾衔岳开着窗,散漫的吹着风,望着窗外,忽然看见了走在街上的傅锦年和他对面的一个男人,从他的视角看,傅锦年像是很冷漠的样子,而那个男子却逐渐逼近。
又想到之前因为得知傅锦年的性取向而逐渐没了联系的自己,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到他身上,毕竟趣味相投的让他舒服的不多了。
“哥,停下车,我看见朋友了。”顾衔岳将头伸到前面,语气略带焦急。
“你朋友,这个点有起床的吗?”
不怪顾衔岳的大哥调侃,顾衔岳的几个朋友,他一个也看不上,都是游手好闲胸无大志的,对于事业有成的他来说,最见不得这样的,就怕把自己弟弟带坏。
顾衔岳大哥嘴上这么揶揄,还是靠着路边停下了,从后视镜看着自己弟弟开了车门就往后跑,充满了好奇,哪个朋友能让他这么关心,不由得转头往后看去。
眯着眼睛总算看到了,很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看的不真切的他,回过头在思索。
而匆匆跑到傅锦年面前的顾衔岳在迎面朝他跑来时,就率先被看到了。
“你怎么来了?”傅锦年越过钟讳看向身后的顾衔岳。
“刚在车上,看到是你就过来了。”说着放慢速度,自顾自的走到傅锦年身旁,那站姿特别像是宣誓主权一样。
钟讳和顾衔岳相互扫视打量了对方,而傅锦年此刻只想离开,两人也没有交集,没必要认识。
“我朋友来了,先走了。”傅锦年向钟讳告辞,并拉着顾衔岳快速走开。
“下周有同学会。”钟讳一次次被拒绝,面上不说,但语气也有些起伏,在学术圈无往不利顺风顺水的他,平生唯一的耐心给了傅锦年。
傅锦年闻言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有时间我就会去的。”
“好,地址我发你手机上。”钟讳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意。
在傅锦年和顾衔岳离开后,钟讳还听到了顾衔岳问傅锦年,他是谁?
其他的没听清,但唯有一句,“大学同学”却像多年前的回旋镖,深深地扎在自己心上。
傅锦年没想到顾衔岳还会联系自己,他都放弃了顾衔岳这条线的计划了,“你怎么来了?”
“我哥帮我搬家,我路上就看到你了。”顾衔岳指着路边停靠的黑色越野车。
“你哥?”傅锦年心一惊。
顾衔岳点点头,“你要去公司吗?顺路的话我让哥带你一程。”
“不好吧。”傅锦年眼珠子直转,想着什么理由能避开。
“这没什么的。”顾衔岳以为傅锦年怕麻烦就说,“走吧。”
傅锦年眼见快到黑色越野车前了,“还是不了,我还是走到公司吧。”
顾衔岳没想到傅锦年会这么抗拒,一时间也不好挽留。
“上车吧,傅少爷。”黑色越野车的前排车窗缓缓落下,顾衔岳的大哥开口道。
被硬控的傅锦年上车了,他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
顾衔岳和傅锦年一起坐在了后座,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傅锦年的尴尬又不失礼貌的样子后,嘴角不自觉的咧开,就踩了一脚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