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用红色果酱写着:学长,生日快乐!
  言叙往上面插蜡烛,插了一个数字1,一个数字9。
  “咔哒”一声按下打火机,烛火跃动。
  “学长,许愿吧!”
  隔着昏黄烛光,韩翊行深深看了言叙一眼,双手交叠着放到胸前,眼睛轻轻闭起。
  他许下了一个愿望。
  睁开眼,吹灭蜡烛。
  言叙边拔蜡烛边问,“学长,你许的什么愿呀?”
  韩翊行轻声说:“等实现了我告诉你。”
  言叙笑笑,开始切蛋糕,切了一大块给韩翊行。
  韩翊行接过蛋糕,说:“这块蛋糕有点大了,我吃不完。”
  他不太喜欢吃甜食。
  言叙帮自己切了一块,拿小叉子叉着吃,“不用担心学长,你吃剩的给我,我喜欢吃蛋糕。”
  他买的4寸小蛋糕,两个人吃刚刚好,他本来就爱吃蛋糕,加上晚饭没吃,一个人都能吃完一整个。
  你吃剩的给我,韩翊行记得,那天言叙给他买饮品,似乎也是这么说的,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韩翊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刚才等我很久吗?”
  他刚从教室出来言叙就喊他,显然之前就是等在那儿的。
  “也没多久。”言叙说。
  “几点过去的?”
  言叙假装吃蛋糕很忙,没有回答,韩翊行从蛋糕盒底下抽出一个手写的取货单。
  上面写了,取货时间16:00。
  “怎么不给我发消息。”韩翊行想到言叙可能在那等了他4个小时,就忍不住心疼。
  言叙说:“怕打扰你。”
  其实更深层的原因,是言叙害怕韩翊行不回消息。
  几天没联系,让他觉得心中忐忑不安,想着见面三分情,面对面说他能看到韩翊行脸上的表情,不用看着手机屏幕上没有温度的文字胡思乱想。
  “以后不要怕打扰我,”韩翊行盯着言叙被月光笼罩的脸庞,“我看到了就会回复。”
  言叙咬着叉子点点头。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蛋糕。
  言叙把自己那块吃完了,又把蛋糕托盘上剩的全吃完了,韩翊行盘中的蛋糕还剩一小半。
  看得出来他不喜欢吃蛋糕了。
  言叙接过他的盘子,三下五除二吃完了。
  把用过的纸盘、蛋糕托盘,包装袋等都塞到袋子里,放一边。
  突然之间没事干了,气氛怪尴尬的。
  韩翊行偏头盯着言叙的脸,“你这里,有奶油。”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言叙探出一点粉嫰的舌尖,将唇角的奶油勾回口腔内。
  “还有吗?”言叙将脸转向韩翊行,将下巴微微探出一点,好让韩翊行看得更清楚。
  韩翊行的喉结滚了滚。
  他点了点头,“还有。”
  言叙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抬起手要去擦嘴角。
  抬到一半,手猝然被一个温热宽厚的手掌按回腿面上。
  韩翊行右手按住言叙的手,左手贴上他的后颈,微微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不等言叙反应过来,韩翊行探身靠近言叙,用嘴唇把他唇角的奶油抿掉了。
  韩翊行和言叙微微分开几厘米,感觉到言叙呼吸急促了些,但并没有转头躲开,更没有把他推开。
  他只是眨了眨眼睛,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
  下一刻,韩翊行深深吻住他的嘴。
  他们接了一个时间很长的、奶油味儿的吻。
  韩翊行放开他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缺氧,急促地喘息着。
  韩翊行胸腔起伏,对言叙说:“我的愿望实现了。”
  “你......许的什么愿望?”言叙喘息不定。
  韩翊行亲了亲他的嘴角,嗓音低沉带着哑意:“把我的初吻给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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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翊行许愿:把言叙的初吻抢走
  第18章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研二没多久,韩翊行请宿舍的人吃饭,正式把言叙介绍给他们。
  所以当张博问他,当初是谁追的谁,韩翊行也不是很能确定。
  但是韩翊行依然说:“他追的我。”
  分享会很快开始了,两人没再说话。
  回到三院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韩翊行换好白大褂,去言叙病房。
  他一进门先跟沈暮说了几句话。
  中间的病床已经住了新人进来。他越过中间病房,直接走到最里边。
  床上的人面朝里躺着,被子蒙着头。
  韩翊行站在床边,手插着兜,清了清嗓子:“换药了吗?”
  床上的人转头过了,却是一个生面孔。
  “没给我开药哇。”
  韩翊行被吓了一跳,连声抱歉,转头问沈暮:“言叙呢?”
  沈暮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言叙不是出院了吗?”
  韩翊行脸色瞬间黑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离开了病房。
  回到办公室,韩翊行冷着脸问:“谁给言叙办的出院?”
  一个主治医师站起来,有点懵:“病人说有急事要出院,我请示了主任,主任批了我才给开的出院单。”
  韩翊行无从发作。
  主治医生毕竟是人,会下班,会休假,如果主治医生不在,其他医生也会根据病人恢复情况和病人的要求办理出院,这无可非议。
  但是韩翊行心里窝着一团火,他感觉自己要炸了。
  那位主治医师小心翼翼地说:“韩大夫,我叮嘱他一周后复查了。”
  “刚才......不好意思,”韩翊行敛了神色,又说了句“辛苦了。”
  主治医师如蒙大赦,坐回自己位置上。
  韩翊行走到他桌前,“刚才对不起了。”
  “没关系,没关系!”
  韩翊行拿出手机,找到言叙的电话号码,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半晌,最终拨了出去。
  回应他的是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欠费,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out of service......
  下班的时候,韩翊行路过医院门口的烟酒店,第一次走进去。
  他说:“老板,拿包黄果树。”
  老板笑着说:“怎么不拿包好点的,黄果树劲儿大,还苦。”
  “黄果树就行。”韩翊行说,“多少钱?”
  “8块。”老板心里嘀咕,这人穿的这件大衣怎么也得几千块,手机也是上万的,怎么抽最便宜的烟哟。
  韩翊行扫码,说:“再拿个打火机。”
  老板问:“有一块的,有400的,要什么价位的?”
  韩翊行指着一个黑色有磨砂质感的打火机:“这个多少钱?”
  老板说:“400。”
  韩翊行在付款页面输入408,“就要这个。”
  他站在路边撕开烟盒上的透明纸,拿了一枝烟叼在唇间,打火机弹开有种刀剑破空的声效,他把烟点着。
  吸了一口,被呛得咳了半天。
  明明是同一种烟,但现在这支,比之前在露台上捡的言叙那支,要难抽一百倍。
  不过,他还是把一整根都抽完了,嘴里又涩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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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叙出院后回到他租的小阁楼,看着镜中的自己穿着10年前的衣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了一会儿,他拖个了凳子过来,站上去取下衣柜顶上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大约高30厘米的人形机器人。
  言叙腾出块儿地,把机器人放那,自己拿着遥控器。
  机器人在他的控制下出拳、踢腿,关节灵活,好像一个缩小版的人类。
  这是言叙当年的毕业设计。
  他当时做了两个差不多的机器人,其中一个送给了韩翊行。
  试了试手里这个机器,状态依然良好,稍加改造,就能拿去参加机器人格斗大赛了。
  言叙又打开电脑,搜索了比赛相关信息,又把之前两届的参赛视频都看了一遍。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晚上8点,言叙穿好衣服,从小区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个面包,边走边吃。
  月夜酒吧位于酒吧一条街中心的位置,装修看起来文艺又怀旧,晚上9点已经有不少人了。
  言叙从后门进去,直接去更衣室换上服务生的衣服。
  出去的时候遇到浪哥,浪哥叫道:“宝贝儿,你可算来了!”
  浪哥是月夜酒吧的主管,平常老板基本不在,大小事都是浪哥在操持。
  “浪哥。”言叙叫了声,算是打了招呼。
  “你什么病啊宝贝儿?”浪哥推了推无镜片的玳瑁镜框,“怎么住院这么长时间?”
  言叙心中感慨,七天还算久?要是听医生的,没准儿得让他住一个月。
  “没什么大病,”言叙对于痔疮的事还是有些难以启齿,“不影响工作。”
  言叙是这里的服务生,主要是给客人上酒饮,如果客人从他这里点了酒,他能获得提成,有时候客人也会给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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