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韩翊行降下车玻璃,交警被扑面而来得酒气冲到了,公事公办地把酒精检测仪递给韩翊行。
“您好,对着这里吹气15秒。”
他说完,已经打开系统开始输入韩翊行的车牌号了。
这么大的酒味儿,绝对已经到了醉驾的程度了。
韩翊行笑了笑,接过仪器照要求吹气。
几秒后,仪器发出语音提醒:您未饮酒。
交警脸上现出不可置信,“你等会儿,这个可能坏了,再换一个。”
韩翊行积极配合交警工作,又接连吹了两次,结果都一样:您未饮酒。
“我可以走了吗警官?”韩翊行笑着问。
交警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咬着牙说出:“感谢您的配合。”
韩翊行朝他挥了挥手,车子扬长而去。
言叙一路狂奔过去,把时间控制在迟到5分钟之内打了卡。
酒吧员工每月有两次迟到5分钟以内的机会,不扣工资。
本来之前就在从事一项易缺氧心跳加快的运动,再加上这一路上演了一出生死时速,言叙是真的物理意义上快要断气了。
都怪韩翊行!
这人真是可恶!偏挑他上班之前的时间来堵他!
话说他好像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出门,居然还比平时晚了15分钟才到。
所以他到底是亲了多久啊?
恨恨地换好工作服,言叙发现有客人朝他招手。
“小言!”
居然是沈暮!
“暮暮,你能喝酒吗?”言叙问道,毕竟沈暮现在还在住院。
“我不喝酒,我看你们这里有小点心,给我来个提拉米苏吧。”
“行!”言叙说着,四下打量一圈,声音压低了些,“你是来找喻晨的?”
沈暮有些不好意思,“就来看看他。”
“他看见你了吗?”
沈暮点点头,“我一进来他就看到了,但是还是不想理我。”
言叙安慰说:“慢慢来吧,他心里的伤口很深,愈合需要时间。”
“嗯嗯,”沈暮点点头,盯着言叙的嘴唇,微微皱眉,“小言,你的嘴唇......”
言叙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怎么了?”
沈暮有亿点点难为情,“又红又肿的,还有你的脖子。”
“脖子?”言叙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看。
“韩大夫他......掐你了啊?”
言叙怒意燃起,气得像只小仓鼠。这个韩翊行,害他迟到就算了,还把他搞成这副样子!
去办公室找浪哥要了张膏药贴脖子上了,虽然丑,但多少能遮一遮。
贴完膏药,浪哥扔给他一个口罩,一副对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你这嘴唇,啧啧啧,容易引人犯罪,还是暂时戴个口罩吧。下次让你家小韩轻着点,你还得上班呢。”
言叙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暮坐了没多久就回医院了,他虽然状态还行但毕竟是大病初愈,底子很虚。
这天晚上,喻晨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却送错了好几次酒品,他平时基本上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沈暮走后,喻晨靠着吧台发呆。
言叙在等单,喻晨突然问他:“他......走了?”
言叙“嗯”了一声。
喻晨没有再问别的,言叙也没有再多说,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沈暮亲自向喻晨解释。
言叙下班回家给陈星带了早餐,到家的时候陈星已经在洗漱了。
这孩子生物钟作祟,睡不了懒觉,送单速度慢就靠时间来堆,再有一两个月,完全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了。
陈星一看他脖子上贴了膏药,立马紧张道:“哥,你脖子怎么了?”
“噢,没事!”言叙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昨天睡觉落枕了,就贴了个膏药。”
“我给你按按穴位吧,虽然不能立刻好,但是能缓解疼痛。”陈星说。
“你会按穴位?”言叙有些吃惊。
“我在里面学的理疗,还看了很多中医方面的书,针灸、艾灸、刮痧、拔罐我全都会一些。”陈星说道。
“那你还挺厉害的!”言叙毫不吝惜地夸赞道。
陈星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傻乎乎的,但他之前是个可聪明伶俐的小孩了,上学的时候奶奶家的墙上都贴满了他的奖状。
只是后来头部受了伤,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再加上服刑12年长期与世隔绝,现在与社会脱节严重,适应起来肯定很费劲,但好在小星星很乐观。
言叙突然想到,“既然你有这个手艺,完全可以做些相关的工作啊,工资高还没这么累。”
“我......行吗?”陈星有些迟疑不决。
“可以试试,”言叙说,“这样,我给你留意有没有理疗馆招聘的,到时候你过去面试一下。”
“嗯,行!谢谢哥!”陈星显得很兴奋,他卷了卷袖子要给言叙按穴位。
言叙说:“不用按了,我现在已经不疼了,你赶紧吃饭吧!”
陈星边吃饭,边对言叙炫耀:“哥,我今天一定要跑17单!这样我就能挣到超过100块了!”
言叙笑着说:“别把自己累坏了,哥可以养你。”
“哥!你真的太好了!我要跟你姓!”
言叙被他逗乐了,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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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翊行到办公室的时候,张博已经在那痛苦地改了一个小时论文了。
见他进来,张博靠在椅子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哟!今天怎么这么美?”张博觉得惊奇,韩翊行已经愁眉苦脸好几天了,今天居然春心荡漾的。
“嗯?什么?”韩翊行面无表情地问。
张博发现了什么,站起身坐到韩翊行桌子上,凑近了观察他。
“你这嘴......”张博抱起手臂打趣道,“不会是想吃肉了自己咬的吧?”
“很明显吗?”韩翊行认真发问,指腹轻轻碰了碰昨晚被言叙咬破的地方。
那个时候多巴胺大爆发,完全没觉得疼,回到家才有火辣辣的感觉。
“这么说吧,你这让咱们科那几个戴着显微镜的八卦小能手看到了,基本就等于昭告天下你韩大夫有夜生活了。”
韩翊行陷入沉思。
张博撞撞他的肩膀:“诶,你跟言叙,和好了啊?”
“还没有,不过,我已经听到他的心里话了。”韩翊行说。
“什么心里话?”张博竖起耳朵,“快说来听听。”
韩翊行瞥了他一眼,凑近他耳边:“无可奉告。”
“行,过河你就拆桥是吧?”张博骂骂咧咧翻旧账,“那天去你家吃火锅,你还把我一个人扔家里了!”
韩翊行说:“改天给你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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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叙睡得不安稳,许是前一天夜里荷尔蒙大爆炸,他梦里都是那些令人羞耻的不可描述的画面。
感觉自己像是聊斋里被艳鬼缠上的书生,睡个觉都被吸干了精气。
换好床单6点多了,陈星还没回来。
他在想晚上要吃什么,是出去买还是在家煮面。
以前他自己的时候总是有一顿没一顿地凑合,现在陈星过来了,他不想让陈星也过这样的日子。
言叙打算去菜市场买点熟食。
刚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正抬着手准备敲门的韩翊行。
两人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言叙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不知道韩翊行昨天晚上有几分醉几分醒,对于接吻的事还记得多少。
言叙原地怔了几秒,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你来干什么。”言叙故作冷淡地说。
韩翊行提了提自己手里拎的袋子,“我给你们带了点速冻饺子,还有其他吃的,快放冰箱里冻起来。”
他不由分说把袋子塞言叙手里,搞得言叙有些进退两难。
“快啊,一会儿该化了。”韩翊行催促。
言叙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有什么事先把东西塞冰箱里再说。
韩翊行带的东西不少,速冻饺子,鸡翅,鸡扒,小笼包,都是经过一步简单的或蒸或煮或煎就能吃的食物。
除些之外,他甚至还带了薯片饼干巧克力棒等零食。
言叙把需要冷冻的塞冰箱里,零食随手放旁边。
回头时,韩翊行还站在门外,像是一只没有被邀请就无法进门的吸血鬼。
言叙回到门口,一只手扒着门框。
有股诡异的尴尬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