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自那之后,任由夜明苔□□鞭打府后院的姬妾,或是让夜明苔鞭打自身,竟成了买韩翼不可言说的癖好。
上瘾一般无法摆脱。
随着时日推移,他甚至只要看见夜明苔扬起鞭子,就能兴奋得难以自持,若是有人在他眼前受折磨,他更是能爽得灵魂出窍。
就如今日,一看买韩翼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拳,夜明苔便知他又起了兴致。
夜明苔从腰间取下软鞭,果然,买韩翼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一双眼紧紧盯着她的动作,眼神里满是催促。
夜明苔往堂中那一站一跪,紧挨在一起的两人走去,没走几步,却突然顿住。
她看着明几许的背影,冷不丁地叹了口气。
买韩翼见夜明苔不动,心里焦急难耐,急切道:“快动手啊。”
夜明苔瞧着明几许那副八风不动的背影,心里犯起嘀咕。
可最终,她的直觉占了上风,她隐隐觉得,今日自己若真敢将这鞭子落在雁萧关身上,怕是要和买韩翼一样,再回不了元州,更回不去蛮山了。
夜明苔慢条斯理地甩了甩软鞭,绕着明几许和雁萧关缓缓踱步,手中的鞭子如灵蛇般在地上蜿蜒。
待脚步停住,她猛然扬起鞭子,在空中灵巧地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在了买韩翼胸前。
买韩翼先是瞪圆了双眼,紧接着眼眶发红,从齿间溢出一声似低哼又似呻吟的喘息。
夜明苔俯身逼近,嗓音带着几分暧昧:“我的鞭子,可不想再落在除你之外的臭男人身上。”
买韩翼身上只觉痛快极了,可总觉得还不够,心里像被猫爪挠着般直痒痒。
他想要命令夜明苔去折磨地上的雁萧关,可话到嘴边,夜明苔的一鞭子又狠狠落在他身上,激得他浑身一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两人默契已久,买韩翼只一个眼神,夜明苔便读懂了他眼底翻涌的欲望。
可夜明苔却只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甩了甩鞭子:“怎么办呢?我不想动他,会脏了我的宝贝长鞭。”
这话让买韩翼瞳孔一缩,可偏偏那股子兴奋劲儿缺了点火候,让他舒爽之余只觉难受的不行。
他撑直身体,强忍着发软的膝盖,盯着背对他们的明几许,为了脸面努力维持着威严,给了夜明苔一个眼神示意先别轻举妄动,随即扯出一抹冷笑:“把雁萧关带到里间,接下来任你折磨。”
这话刚出口,明几许还未动作,夜明苔先嗤笑出声,鞭子重重甩在青砖上,惊起一片碎屑:“血糊糊的,多扫兴啊。”
她双眼钉在明几许后心,声音带着刺一般:“是不是啊兄长?”
话音未落,她忽而凑近买韩翼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买韩翼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又猛地涨红,阴晴不定地变换了几次。
半晌,他重重咳嗽一声,强装镇定地吩咐道:“将人带到后院,你在赢州一年受他折辱,现在正是讨账的时候。”
买韩翼目光阴鸷地扫过蜷缩在地的雁萧关,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他此时瘫软无力,躺于床榻之上,活该任你施为。”
服下的药丸药力越发汹涌,雁萧关只觉周身如烈火焚烧,却与平日毒发之感截然不同,带着快要让他失去理智的陌生的欲望。
落在皮肤上的衣衫成了令他濒临失控的刑具,每一寸布料的摩擦都让万爪挠心,唯有紧贴着明几许温凉的身体,才能稍稍缓解这股燥热。
他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死死抱着明几许,滚烫的呼吸急促紊乱,任凭买韩翼与夜明苔在旁争执不休,雁萧关恍若未闻,十指深深掐进明几许的皮肤,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融进那抹凉意里。
明几许始终垂眸不语,任由他抓扯衣襟,藏在袖中的手却悄然攥紧,雁萧关滚烫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竟与记忆中蔄山圣地无数个寒凉雪夜,为了驱散寒意的生出的渴望如出一辙。
见明几许久久未动,买韩翼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明几许,在我这里,你可不是蛮族圣子,你要违逆我的命令?”
话落,他便伸手夺过夜明苔手中长鞭,猛地挥鞭抽向两人。
鞭梢在距离明几许半尺处骤然停住,只见雁萧关猛地撑起身子,将明几许整个护在怀中,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买韩翼:“你敢动手……我定……”
话未说完,又一阵热浪袭来,雁萧关眼前一黑,直直栽倒,好在明几许就在他身前,撑住了他。
买韩翼望着这一幕,眼底闪过阴鸷,抬脚狠狠踹向雁萧关腰腹。
可就在他的靴底即将触及雁萧关时,明几许突然伸手,看似随意的一挡,却精准卸去买韩翼的力道。
“刺史大人的命令,我自不敢违抗。”明几许终于开口,面色清冷,目光似有若无扫过夜明苔。
不等两人反应,他顿了顿,弯腰将浑身滚烫,几近昏迷的雁萧关打横抱起:“我这便带他去后院。”
见明几许真的抱着雁萧关离开,买韩翼反倒怔在原地,神色有些犹疑:“这……两个男子行事……”
他皱眉看向夜明苔,眼底神色复杂,不知是嫌弃还是心动。
夜明苔瞥了他一眼,抬脚便跟了上去,只留下一句:“有什么好避讳的,又没让你在他们床前守着,我们去隔壁房间听着动静便是。”
买韩翼双眼顿时发亮,急忙跟了上去。
后院寂静无人,明几许身形虽单薄,抱起雁萧关却不见半分吃力。
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时,他垂眸望去,雁萧关早已陷入昏迷,衣衫凌乱不堪,眉头死死皱着,双手无意识地撕扯衣物,似要将束缚身体的布料尽数撕裂。
明几许眼睫轻颤,余光瞥见桌上的茶壶,上前端起。
壶中盛着大半壶冷水,他往茶盏里斟满一杯,复又回到床边,毫不犹豫地将冷水照着雁萧关的脸倾倒而下。
隔壁传来的水声带着几分暧昧,买韩翼瞬间全身颤抖起来。
可夜明苔却眼珠子一转,心里清楚得很,他们今夜会有此行事,全是因为至上岛后,他们一举一动都在买韩翼眼前,为了避过他的眼线,同雁萧关那边互通有无,才会有今夜这一出。
不过,看明几许对雁萧关的态度,说不定他真会借机同雁萧关成了好事。
刚好雁萧关无法反抗,明几许自然是想如何便如何,只是,若是真在旁边听着那边的动静,以明几许的手段,自己日后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念头刚落,她猛地转身,一把将买韩翼按倒在地。转瞬间,鞭子噼啪作响,彻底掩盖住了隔壁传来的细微响动。
凉意从脸颊流至脖颈,雁萧关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这是哪里?”
明几许听着隔壁动静,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问道:“明日丑时便是动手的好时机,要怎么同你手下的人联系?”
雁萧关死死攥住意识,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沙哑着嗓子开口:“去矿山西南方树林深处的矿洞里,阳巫族的人在那儿,还有陆从南,你同他们说明情况,他们自会动手。”
明几许点头,借着隔壁嘈杂声响的掩护,他悄无声息推开窗。
一道黑影从廊下轻盈落下,正是李横。
两人快速交谈几句,李横便借着浓稠的夜色,身形一闪消失在院子角落。
明几许望着窗外高悬的圆月,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什么,月色如水,洒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更添几分莫测。
片刻后,他轻轻将窗户掩上,转身缓步回到床边。
此时雁萧关只觉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沸腾的水中,随着热浪起起伏伏,可那抹凉意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给我水……”雁萧关呢喃着。
明几许的手微微一动,似在犹豫,最后,他直接端起案上的茶壶,猛地朝着雁萧关身上倾倒下去。
刹那间,雁萧关浑身湿透,冷水浸透衣衫,紧贴在滚烫的皮肤上。
水很快便倾洒殆尽,可雁萧关却愈发如饥似渴,被他体温蒸烫的水渍转瞬失去效用,整个天地间,唯有身前明几许身上那股沁人的凉意,能让他短暂找回清明。
他猛地一挥手,茶壶哐当一声砸落在地,碎片四溅。
雁萧关一把抓住明几许的手腕,借着蛮力将人狠狠拽下。
明几许猝不及防,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两人呼吸交缠,滚烫与冰凉的体温剧烈碰撞。
搂着怀中沁人的温凉,雁萧关忍不住喟叹了一声:“明几许……”
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明几许被他死死拽着腰,另一只手微微动了动,似是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