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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书店伙计说:“牛一鸣喜欢读书,经常来我们这里买书。牛一鸣身有缺陷,他的右手只有三根手指,腿也有问题,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我们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说自己从小就这样,估计是从娘胎里面带来的毛病。不过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哥哥,这点缺陷也算不上什么,想要娶媳妇还是很容易的。牛一鸣的身边总是跟着几个魁梧汉子,应该是牛傲雇来保护牛一鸣的,不过他们有时候也会制止我们说话,一聊到牛傲的赌场,那几个人就会盯着我,我哪里还敢说话。”
  媒婆说:“你问我有没有给牛老板做过媒?那当然是有的,只不过牛老板心里好像有一个人,我给他介绍的他都看不上。哎,你说这牛老板都三十好几了,还不娶妻,平日里也没个相好,明明有这么多银两,却不去享受。我真搞不懂他这个人,不过他在他弟弟身上花的时间还是很多的,可能是因为只剩下这个亲人,所以格外疼爱他吧。”
  ……
  综合所有人说的话,陆行舟得出的结论是,牛傲是真的很在乎他的弟弟牛一鸣,而牛一鸣或许算是个好人,如果牛一鸣知道于为杰的事情,说不定愿意跟他哥哥说情,劝牛傲善罢甘休,此事说不定能和平解决。
  说做就做,陆行舟打听到牛府的住址后,便上门去找牛一鸣了。
  陆行舟在牛府大门吃了闭门羹。守门人听陆行舟说不认识牛一鸣之后,说:“我家公子不见不认识的人,你回去吧。”
  陆行舟说:“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有事想请他帮忙,此事跟他哥哥有关。你又不是牛一鸣,何必替牛一鸣回绝我?不如你进去通报一番,说不定他愿意见我。”
  守门人听说跟牛傲有关,问:“你是欠了赌债吗?那更加跟小公子没关系了,你这种人我见过了,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不知道有多滥赌。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叫护卫来请你走了。”
  陆行舟无奈,只能先行离开,打算等夜深之时再潜入牛府找人。
  他觉得自己跟鹤州八字不合,上回去崔府也被拒,这次去牛府也得翻墙,怎么,他跟这些富贵人家的大门有怨是吧?
  明月高悬,将地面照得像银河那样亮,石板上泛着清凌凌的光。陆行舟蹲在牛府外的一棵大树上,心想,这还不是个适合潜行的夜晚。但是于为杰的事情不好拖,拖得越久,于为杰面临的危险就越大,还是速战速决吧。
  陆行舟跳入牛府,他用上了“碎步金莲”的功法,像湍流中的树叶,轻飘飘地就过来了。陆行舟随手抓了一个下人,问清牛一鸣所住的院落之后,就点了他的穴,将他拖到了隐秘角落。陆行舟在他的身上放了一块碎银,全当补偿。
  陆行舟找到牛一鸣的房间,正想跳窗而入的时候,一拳从后方破空而来,劲风扫过了陆行舟的耳朵。陆行舟心中敲响警钟,连忙拧身回转,随后几拳如惊雷,往那人周身几个大穴轰去,那人并非平平之辈,以诡异的身法避开了陆行舟的攻击。
  陆行舟与这人还没过几招,很快又有别人察觉到动静,加入了战圈当中。这几人都算是一流高手,陆行舟很快就感到吃力,他喊道:“牛一鸣!牛一鸣!牛一鸣!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让这些人退下去,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打架。你哥做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吗?他害死了那么多人,你睡得着吗?牛!一!鸣!”
  陆行舟这一喊用上了七成内力,只要牛一鸣不是聋的,他睡得跟头猪一样也能醒过来。牛一鸣果然醒了,他在屋内低声说:“都住手,外面是谁?”
  可那几人根本不听牛一鸣的话,依旧围攻陆行舟,陆行舟见势不妙,知道今天是没法跟牛一鸣安安静静地说上话了,还是再想办法吧。
  陆行舟将“碎步金莲”发挥到极致,跃上牛府的屋檐,一溜烟就消失无踪了。
  陆行舟回到客栈,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于为杰就凑过来:“怎么样了?”
  他今天被陆行舟安排在客栈里躲了一天,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要死要活的,好不容易熬到陆行舟回来了,自然第一时间想知道结果。
  陆行舟说:“我今天去了牛府,想将此事告诉牛傲的弟弟牛一鸣,听说牛一鸣是个好人,说不定能让牛傲回心转意。但是牛一鸣身边有几个高手护着,我打不过他们,只好先回来。”他想,要是他拔出青锋剑,说不定能跟那几个人打成平手,有五分胜率。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最后也没拔剑。
  于为杰问:“那怎么办?”
  “先睡吧,明天再想办法。”陆行舟看于为杰面露惊惶,知道他是吓怕了,但陆行舟奔波一天,也很累了,他没有心力安慰于为杰,又觉得于为杰害怕也好,于为杰得记住这种滋味才能长教训,以后再想到赌场,也会回忆起吓得两股战战的这些日子。
  第53章 赌场风波-2
  翌日一早,陆行舟又出了门。于为杰依旧躲在客栈,他躲在陆行舟的床底,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等漫长的白日爬过去。
  陆行舟昨晚想了一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牛傲不娶妻,待牛一鸣如珠似宝,不让牛一鸣知道自己做的腌臜事,还在牛一鸣身边安排了几个高手日夜护住他……怎么想都觉得有古怪,但他将这些线索都串起来,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问题。
  他决定去寻更多的线索。
  关州有关州的“包打听”,鹤州也有鹤州的“百晓生”。
  陆行舟找到了百晓生,开门见山:“我想知道牛傲和牛一鸣的事情。”
  百晓生跟包打听的特征完全相反,百晓生一头白发,长长的胡子却是全黑的,两眉间有一个深深凸出来的月牙形,不过百晓生和包打听的五官还挺像,长得又像又不像的。陆行舟怀疑游戏是故意这么做的——嗯,也算是一种乐趣。
  百晓生说:“哦,你是想知道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陆行舟虽然不知道,但还是顺着说下去:“没错,我想知道那件事情。”
  百晓生说:“那件事情,可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情。”
  陆行舟继续瞎接:“不然我也不会找到这里。”
  “我不能直接告诉你那件事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去哪里可以找到知情人。”
  “想要知道知情人的下落,我要给多少银两?”陆行舟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怕自己付不起价钱。
  “我不要银两。”百晓生的目光落到了懒羊羊上,“我要这个荷包。”
  陆行舟眼皮一抖:“这个?”
  “对。”
  “你认识它?”陆行舟目现璀璨光芒,若是百晓生点头,他恨不得当场跟百晓生歃血为盟。
  “认识?我不认识这只羊。”百晓生的眼珠仿佛要贴在懒羊羊身上,“我只是觉得我与它有缘,它吸引了我,但是我说不出原因。”
  陆行舟大感失望,说:“行,我愿意用这个荷包换取消息。”
  百晓生得了荷包,乐呵呵地给了陆行舟一个地址,让他去那处找一个姓程的妇女。
  陆行舟没了懒羊羊,心仿佛被剜走了一块,他想着等回家之后,要请求陆金英再给他绣一个新的懒羊羊荷包。陆行舟安慰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不定有了新的懒羊羊,就会有新的机缘了。
  他按着百晓生给的地址,找到了一间房屋,屋外青苔繁密,门上的春联已经褪成淡色,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过了。陆行舟敲了敲门,等了一会没人搭理,他试着推了推门,“吱呀”一声,空旷的天井映入眼帘。
  陆行舟喊了一声:“抱歉,没人开门,我只好不请自入了。”
  房屋不大,陆行舟很快就在一间房内发现了一名躺着的妇人,陆行舟站在房门外,说:“你好,请问你是这家主人吗?我找主人有事。敲了门没人应答,我就自己进来了。多有得罪,还望包涵。”
  妇人轻声说:“不好意思啊,我腿脚不便,平日里只能躺着。大门开着是方便照顾我的人进来,你找我有什么事?不嫌弃的话,进来说吧。”
  陆行舟跨过门槛:“请问你姓程吗?”
  “是,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我叫陆行舟,此次前来,是为了打听牛傲和牛一鸣的事情。你应该认识他们吧?”
  妇人目光猝然一凝,警惕道:“你是想知道他们的事情?”
  “不错。”
  “我不能说。”
  “为什么?”
  “如果我说了,牛傲会找我麻烦……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我保证,我不会让牛傲知道你的存在。”
  “抱歉,公子,你的保证跟我的性命比起来,我更在乎我的性命。”
  “世上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件事情吗?你为何如此慌张?牛傲知道你住在这里吗?”
  “他不知道,但如果他想找我,不过易如反掌。”
  “我可以用银两换消息,可以吗?”陆行舟料想这个妇人腿脚不便,卧倒在床,家中看起来又这么破落,估计她应该没什么银两,也许会因为银两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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