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这时,他们看不见的虚空之上,一条巨大的触手上赫然长出了一个眼睛。
它左右转动了一番后又慢慢闭上了,眨眼睛便从空间里消失了。
而那条黑色的大触手前端,已渐渐褪去黑色变成了一抹淡淡的灰,颜色似乎还有继续变化的趋势,却被其他的触手遮掩住了,无法看到其中的景象。
虚空之上的事情无人知晓,蒙德尔医院的情景还在不断变化发展。
现下的季宁正等待着柯克医生的出现,他并不清楚对方去哪了,也不知道对方离开的原因。
不过他想,到了他的就诊时间,医生一定会出现,不然对方可就违反规则了。
现在女孩的计谋被识破,她在屋子里想必已经气得跳脚了吧?
还挺想看一看那个场面的。
季宁的手指轻轻叩着手臂,那就让她更生气一些。
这般想着,青年抬起头来对着上方的摄像头微微一笑,然后不发出声音地说了句:“你输了。”
在屋里看懂对方唇语的珀西猛地从医生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她恶狠狠地盯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纤细的小手慢慢收紧握成了拳头。
“可恶!可恶!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女孩用尽力气把心中的不满喊了出来,尖叫声里夹着无穷无尽的怒意。
“嗒!”
她踩着小高跟极其用力地跺了几下地板,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只小熊。
珀西把小熊放在手心里向上抛了几下,待手感熟悉后,她一击必中地将小熊砸到了房间的左右角落,然后用礼杖的底部对准了房间的地板,礼杖本身稍稍悬空。
“砰!”
礼杖底部开出了一朵红色的小花,两只角落里的小熊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很卖力地击打起它们手中的乐器来。
女孩的嘴唇也微微张开,用那轻盈的嗓音轻哼道:“花儿花儿你快开,开满枝头坠下来,人人都夸你好看,我却想要花儿败————”
珀西的脸上突然没了愤怒,只有一脸的平静与祥和。
她横过礼杖放在怀中,像抱孩子一样的摇摇晃晃,空灵的歌声回荡在整个空间里。
不知是不是房间不隔音的原因,坐在外面的季宁也听到了女孩的歌声。
兀的,里面的小熊们身上突然出现了红色的火光,而后便是一声巨响。
“轰!!!!!”
房间燃起了滔天的火光,硝石的味道弥漫开来,让人呛鼻不已。
小熊们再次炸开了,它们炸毁了房间里的一切,而它们本身的碎块也散落一地。
珀西站在汹涌的火光中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她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抱着怀里的礼杖向后转身。
女孩轻哼着“花儿败”走入了那道凭空出现的门内,看诊室中再无她的痕迹。
而在外面等待就诊的库左萨被这剧烈的动静吓了一跳。
看着身后已经没了大半的墙壁,库左萨挠挠头嘟囔了句:“怎么回事?我不过是打个盹儿,怎么还把墙给睡塌了……”
说完以后,他抬了抬鼻子,“不对啊,这好像是炸弹的气味儿,就是有点太劣质了,气味刺鼻不说,威力也不稳定,安帝科早都淘汰这种材料了。”
这场爆炸是季宁始料不及的,他有想过一切后续,唯独没能想到这个后续。
他没想到珀西最后还是炸了这间诊室,即使他没有进去屋子里面。
青年看着后面残破的房间眉心微蹙,女孩的那首歌是否有特殊的含义?
对方炸毁这间屋子的目的是什么?
季宁的面前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但是仅凭现在的信息还是无法破解,脑海中的信息太散了,完全不足以让他把线索连成一条线,这些信息零碎得让人头痛。
不过这次的过程中,他也获得了不少有用的线索,比如柯克医生限制着女孩,再比如女孩轻哼的那首歌。
他相信,只要再多寻找一些信息就能把它们串起来。
这时,青年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蒙德尔办公室里的场景,女孩的哭泣和哀求,都在表明对方有求于蒙德尔。
查清这个东西,他或许就能想清楚这一切了。
不过…………
季宁深吸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再经历一次蒙德尔那拙劣的车技了,真的很差劲。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个黄白相见的仓鼠出现在他们面前,它的手里正拿着一个蓝色的板子。
此时的它还是先前的那身装扮,头顶戴着一顶绿色的手术帽,手上是一双白色的手术专用手套,紧紧贴着皮肤的手套下还能看见一些它并不是很锋利的小爪子。
仓鼠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季宁和库左萨,然后对着他们道:“520号病人来了吗?”
“来了,我就是520号病人。”
季宁听到问题后站起身来向前一步,他轻声回答着面前这个只有他身高一半大小的仓鼠的问题。
仓鼠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眼,最后把视线放在他的口袋处,“行,既然来了就跟我进来吧,到你的就诊时间了。”
它说完以后率先进入了这个破败的房间里,季宁虽有疑惑但也跟着它走了进去。
没想到,他刚一进入房间,整个房间便又变成了先前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这里刚刚被炸过一番。
“咔哒!”
随着房门关闭,仓鼠放下了手中的板子,它神色不明地盯着季宁的口袋然后缓缓问道:“你和克维尔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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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珀西(小手拉着裙子两边微微弯腰):谢谢大家来看我的演出,今天给每个观众都发一只小熊玩偶!
包真的那种v~v
第92章
陡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时, 季宁的脚步停顿了片刻,他看向仓鼠的目光里带着疑惑和探究,只不过这些都被他藏于眼底没有暴露出来。
它和克维尔又是什么关系?
它是通过什么分辨出他认识克维尔的?
什么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呢?
短短的沉默中, 季宁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数个问题, 他正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你和克维尔那个家伙是什么关系?”
见青年没说话,仓鼠的小眼睛转动了下,然后仰起头来同他对视上再问了一遍。
它的语气稀疏平常, 像是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似的,小爪子也拨弄着盘子里的刀具, 一股散漫劲儿。
只不过那双眼睛却紧紧盯着季宁, 它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季宁也知道再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总归是要回答问题的, 倒不如实话实说。
对方既然能察觉到他和克维尔有关系,那么也有可能有验证的办法, 这个时候隐瞒的话可能会弄巧成拙。
而且他来这里也是为了完成给乌卡治病的任务, 不坦白的话又怎么解释乌卡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说。
所以他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我是它的朋友。”
“朋友吗?”
这个回答倒是让仓鼠医生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回答得不对, 小仓鼠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嗒——嗒——嗒”
因为它的沉默, 房间内陷入了一个极其安静的氛围,四周静得只能听见桌面上那摆钟咔哒摆动的声音。
医生在想什么呢?
季宁也有些疑惑,他有些看不透面前的仓鼠,对方只是问了这么个问题后便不再出声。
意义在哪里?
目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这沉默的表现,是他回答的答案不符合吗?
若是不符合的话,按照迷雾世界的尿性,他应该早就触发了死亡结局了才是。
也不会有时间在这里和医生面对面沉默了。
这时,仓鼠医生突然将目光收回, 然后转身拿起桌面上的那个摆钟对准了青年。
“既然你是克维尔的朋友,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开始治疗吧,对了我叫柯克。”
它二话不说便要使用那摆钟,却被季宁拦下,“医生,我可没说我就是病人啊。”
“什么?”
柯克听到此话之后果然停下了手中的行动转而看向青年。
“你不是病人?”
它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不过它也没有再继续询问季宁,而是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克维尔的味道很浓郁,浓郁得就像它本人来这儿了一样,但是这里显然没有它的身影。
仓鼠慢慢将目光落在了青年的口袋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病人是你口袋里的小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