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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娘子 第389节

  再说了, 他们有什么对不住她的了。
  难道她的一厢情愿他们也非得接受不可?
  “哼, 你从前还觉得她人不错吧。我就说她找到机会还要搞风搞雨的。可别你这里苦哈哈的干活, 那边几句话就把功劳全给你抹掉了。如今, 岚王那里咱们不靠过去, 安王这里也回绝了,再让皇上对你印象不好的话......”
  同时得罪这三位, 那是怎样都没活路的事啊。
  可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半晌魏楹道:“皇上还是明君,我只实心任事就是。”
  只是声音却不是太坚定。
  当初他不也是实心任事。
  可是只因为面上露出点对皇帝豪奢的为太后做寿的不满,就被从翰林院贬到刚死了一个县令、一个县丞的边远小县做八品县丞。
  如果不是自己能干,早死在马县令和山匪的勾结下了。
  “唉,睡吧,车到山前必有路。”魏楹拍拍沈寄的背。
  “没路咱撞也给它撞开一条路。”
  “噗——”魏楹笑了一下就收住了。
  沈寄知道他还是很不满她和林子钦私下见面。
  可这种话也不能托人来说啊。
  “我跟他们什么都没有。我对你那是,颗心皎洁堪比明月哪。”
  她推推魏楹的胳膊,“怎么,你不信我?”
  “我信你,可是我信不过那些权贵。”
  如今真要一步踏错,他的妻女会怎样真不好说。
  即便小寄自己无心,那些人在她落难时以恩人面目出现,她能冷眼以对么?
  而且,现在她对那两个居心不良的家伙已经不厌恶了。
  唉,先不说这个事。
  如今这关要怎么过还是个问题。
  他方才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的话,只是不想沈寄跟着担心而已。
  这些是男人的责任,男人该担心的事。
  既然是他一心要做官,那这些风险就该他设法避免,而不是让她跟着担惊受怕。
  只是这一回这个风险还真是不好避啊。
  他这回知道了,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多么可怕。
  秦惜惜会给他、他的家庭带来什么养的危害呢?
  他这回可不会觉得秦惜惜其实还不错,只是误落风尘什么的了。
  小寄说得没错,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是处心积虑接近他的。
  他只想着省事。
  在那种场合,有这么一个女人陪着,省了许多麻烦。
  对于这事会引起几乎所有人的误会根本就没上心。
  只当是应酬,酒席散了自然就什么都过了。
  他官场的第一次挫折是因为自身太嫩。
  难道这第二次竟是要来自一个女人的枕头风?想想还真是有点冤。
  希望皇帝枕席之间不是耳根子软的人吧。
  应该不会!
  要是这样,贵妃、淑妃还不为了自己的儿子,把枕头风呼呼的吹起来啊。
  而且,秦惜惜于阅女无数的皇帝来说,就是个新鲜点的玩物吧。
  皇帝应该不会因为她的话就认为自己怎样。
  秦惜惜要是聪明,就该尽责的扮演好金丝雀这个角色。
  对朝政应当不敢插嘴。
  可是,要是她对小寄有恶意,恶言中伤怎么办?
  如今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自己只有尽心尽力的当差。
  这样,如果有什么不是落到小寄头上,也能尽力帮她遮风避雨。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沈寄原本很高兴的、等着酒楼开张的心情也打了个折扣。
  驻跸的场所已经定下来了是随熙园。
  林子钦留下负责全面警戒。
  安王和林侍郎对这里做过最后的检查后,启程去迎圣驾。
  而沈寄的酒楼也要在明天开张。
  夏日午后,小芝麻吃过芝麻糊糊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沈寄把她放在垫了凉席的摇摇车里,就看她眼皮子开始打架。
  索性把心一横,不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么。
  贵妃暗怀不满她都没怕过呢。
  只是,贵妃有些顾忌,秦惜惜却是没有的。
  至少她不像贵妃要顾忌自己的亲儿子怎么想,要顾忌自己的婆婆怎么想。
  反正她怎么做太后都注定不待见。
  只是,她想过没有,以她的出身根本不可能会有名分。
  就算她秦惜惜圣眷不衰,也就是个外室。
  安王和岚王都争到这样的地步了,皇帝的身子还能撑多少年?
  更别说还如此的不爱惜身体了。
  她还是好好想想酒楼开业的事吧。
  要是被这样一件事吓到了,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而魏楹,越是临近皇帝要到的时刻越是忙碌。
  有时候晚回早走,根本都见不着人。
  只能从旁边凹下去的枕头判断他昨晚是回来睡的。
  小芝麻一开始找了几天爹,后来也不找了。
  魏楹甚至都顾不上好好看看她爬得如何。
  不过小芝麻倒是越爬越熟练了,小身体都能离开席子了。
  请人看过日子,六月六正午是吉时,便是开张的时辰。
  六日巳正,凌仕昀来做了一次最后的汇报,道是各处都安排妥当了。
  沈寄看看他,穿的十分的精神挺括。
  沈寄看了也觉得养眼,她一会儿不便露面,到时候起红、点爆竹、讲开场白这些风光事儿就是凌仕昀来做。
  是得有这个精神头才行。
  至于之前魏楹说的该整改的地方,也都全部整改过了。
  仓促之间,也没处去寻那么些古物。
  便开了仓库把魏楹的私藏搬了去。
  沈寄坐马车和凌仕昀一道往窅然楼而去。
  开张她不能抛头露面。
  这是大酒楼,和宝月斋专做女眷生意可不同。
  更何况,她也只是在宝月斋辟出来的二楼露个脸,招呼徐五等人而已。
  走到窅然楼的门口,轻轻掀起一角车帘,沈寄便看到楼外典雅气派的门脸上多了一块红绸搭的横长匾牌,横空结彩,花团锦簇。
  正是魏楹亲书的窅然楼牌匾。
  红绸正午才会被揭下,旁边是一长串红红的爆竹。
  爆竹下放写着今日开张大吉,菜品八八折,酒水还有各色特供凉品免费!
  正门此时是关着的,这样明显今日开张的景象吸引了三三两两的路人驻足观看。
  沈寄让马车绕道后门进去。
  一切的确已经井井有条,可见凌仕昀这位大管事还是很得力的。
  沈寄直接进了厨房,厨房里的菜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开张客人上门。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到沈寄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过来请安问好。
  “不用多礼!今天可不轻松。好好养精蓄锐!”沈寄满脸笑容的道。
  再转到前头,桌椅板凳都规整好了,重新刷过就跟新的一样。
  柜台后面摆着二十坛老酒。
  旁边的楼梯上已经贴满了彩纸。
  抬头可以看到离地七八尺的高度,纵横悬挂了上百盏红灯笼。
  “很不错,就看今天的开门红了。”
  沈寄看人人都在忙活着,尤其凌仕昀忙前忙后做着开张前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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