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楚易澜回复:【我那会基本不睡觉。】
  赵楼阅舒坦了。
  这天一早,吴熙敲开办公室门,然后双手捧着一个精美无比的小盒子,酷似古代公公,迈着小碎步“蹭蹭蹭”而来,也不看赵楼阅,将盒子举到跟前时动作一顿,头一偏,跟唱京剧似的,写满了“别夸,会骄傲。”
  赵·皇帝沉默片刻,然后严肃打开,花纹样式吴熙提前给赵楼阅看过,是他亲自从一堆图纸中选的,但也害怕实品翻车。
  好在钻戒泛出的光芒照进了赵楼阅心底。
  赵楼阅哈哈一笑,圣心大悦,对着吴熙毫不客气的一顿彩虹屁,吹得吴特助觉得弑君主而谋江山也不是不行!
  “除了奖金自己去选个包。”
  吴熙双目充斥“$”,声音发颤:“多少价位的?”
  “随意。”
  吴熙一把夺走桌上尚未批改的文件,“我来,我来!”
  钻戒定下,解决了一项心头大患,赵楼阅激动的情绪无法言明,就开始骚扰傅诚。
  连带着傅望一起。
  这兄弟俩最近粘合度极高,赵楼阅逮住一个总能见到另一个。
  也罢,费费心,跟他们两个一起分享。
  第一天,傅诚躲在公司,助理不明所以,说合作商在会议厅,傅诚匆匆而去,败兴而归,直言“晦气!”
  第二天,傅诚在某高级俱乐部跟老林总一行人优雅地打高尔夫,赵楼阅半路杀来,见到老林总一副“你也来吧”的架势,以至于老林总开始的祝贺高兴过后,听着赵楼阅嘚吧嘚吧两小时,终于变得神色恍惚。
  第三天,傅诚躲去朋友的酒店,门铃一响,以为是送餐的到了,谁知傅望一开门,赵楼阅提着烧鸡啤酒进来,“你俩怎么找了个这么隐蔽的房间?”
  傅望心想为啥找个隐蔽的,你心里没数吗?
  ……
  第七天,傅诚摆烂了,赵楼阅跟你妈个鬼一样,根本甩不掉。
  他不是没向江甚求助过,但江总也爱莫能助,甚至带着几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意思,艰难道:“傅总受累,明城温泉连锁酒店的项目,我能让您两个点,他在您那说完了,回家来就能消停些。”
  傅诚:“……”
  二十六号的前三天,赵楼阅好像终于对时间有了具体概念,他即将成为已婚人士,要跟江甚合法了!这个认知强势堵住了他的嗓子眼,以至于话痨模式戛然而止。
  赵楼阅开始变得安静,小心翼翼,生怕吓到什么一样。
  而连续半个月日日见他的傅诚有些不适应,打电话来,“我在七号公馆。”
  “不关我事。”
  傅诚:“?”
  “你不来找我?”
  赵楼阅叹气:“你去找傅望行吗?我还有三天就要领证了,真没功夫陪你闹了。”
  傅诚利落挂了电话,气得血压飙升。
  江甚到家,客厅静悄悄的,桌上的饭菜被精美的罩子留存温热,他觉得不对劲,换了鞋直奔楼上。
  卧室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昏黄,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沉香味,浴室一阵水声。
  江甚:“……”可以,焚香沐浴是吧?
  第142章 万事皆宜
  八月二十六,天光明媚,万事皆宜。
  赵楼阅兴奋了大半个月,于昨晚敷了两片吴熙给的黄金面膜!长达一个小时,一张脸敷完白生生的,他一个劲感叹确实好用,但江甚却觉得是脸皮泡发了,当然,这个说辞不会引起赵老板的共鸣。
  两人九点上床,一夜无梦,睡到了天亮。
  至于江甚,他情绪一直都很稳定。
  说不高兴那是假的,心里长了小钩子,时不时轻轻挠两下,江甚在谈合作或者开会的时候,罕见的偶有愣神,控得住还行,控不住便突然轻笑一下,完事再跟坐在对面的人说句“抱歉”。
  早上赵楼阅一动,江甚就睁眼了。
  赵楼阅看向他:“你再睡会。”
  “不用了。”江甚坐起身,短暂的沉默过后,他问赵楼阅:“先去……领证对吗?”
  说完江总就追悔莫及。
  “领证”二字会触发赵楼阅体内的潜藏程序,他顿时扬眉眴目,神色端肃,“洗漱!”
  两人各占一个卫生间,江甚冲了澡出来擦擦脸就行,他回到卧室抱着手机玩了半个小时,不明白赵楼阅捯饬什么呢。
  现在领证得预约,赵楼阅提前一周找关系,搞到了第一个号。
  车子从车库飞驰而出,窗户降下,清冷的风裹着旭阳淡淡的温度,江甚手臂撑在车窗口,看着马路上行人匆匆,店铺大开。
  办手续很快,两人出示身份证,工作人员问两个问题,确定是本人无疑,就可以盖章了。
  赵楼阅看着打印机器“嗡嗡”工作,难以置信地看向工作人员:“您不再问我几个问题吗?”
  “不了。”工作人员笑道:“看得出你们关系很好。”
  这话有效缓解了赵楼阅的紧张。
  工作人员递来结婚证,江甚刚伸手,赵楼阅就闪电般接过。
  他目光灼灼,像是被红底上的烫金字体烧的气血沸腾,呼吸在急促后,忽然变得缓慢下来。
  要如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
  好像颠沛流离了大半辈子,忽然就踩到了实地上。
  “江甚。”赵楼阅哑声唤道,然后一把抱住了江甚,他将头非常依恋地搁在青年肩上,没想哭,就是心头的情绪瞬间泛滥,赵楼阅产生了一种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错觉。
  江甚停顿片刻,回抱住他,他的前半生尚且安稳,唯一的刺激是赵楼阅给的,有过挣扎想过断开,可春风一过,偏爱就浩浩荡荡冲向旷野。
  不纠结了,江甚心想,他们好好过日子,赵楼阅如果再整幺蛾子,弄死就行。
  赵楼阅莫名打了个寒颤。
  从民政局出来,江甚才摸到结婚证。
  他在副驾慢条斯理看着,赵楼阅则一脚油门去了酒店。
  包间门一打开,手搓礼花“砰”一下在头顶炸开,跟着彩带星片洋洋洒洒落下,江甚笑着看向众人,“都来了?”
  傅诚:“你的大事怎么能不来?”
  赵湘庭:“江哥你真帅,我哥能看。”
  丛高轩从傅望手中接过纸巾,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不远处站着严随、左苍、雷天运,老林总这些朋友熟人。
  这种场合暂时就不叫双方家长了。
  赵楼阅进门就被傅诚锁喉,丛高轩在一旁摩拳擦掌,显然今天不会轻易放过他。
  雷天运跟左苍只觉得这些人非富即贵,但“兄弟”在前,还是尽可能帮赵楼阅挡酒。
  场面“哗啦”一下就沸腾起来。
  但是左苍很不明白,赵楼阅怎么能得罪这么多人?
  几乎每个上来敬酒的都在咬牙切齿翻旧账。
  左苍很快喝的视线飘忽,他也这么询问了赵楼阅。
  赵老板回答:“我不知道啊,苍子你是了解我的。”
  左苍表示我不了解。
  雷天运还能喝,换左苍下来。
  左苍抱着冰镇矿泉水不撒手,身旁忽然坐下一个人。
  左苍扭头一看,是江甚。
  “江先生。”
  “喊我名字就行。”江甚浅笑,“我公司明年有合造汽车的项目,赵楼阅说你很了解这行,我想请你做零件采购顾问。”
  左苍一愣,“我吗?”
  江甚点头。
  “可是我……”
  “没事。”江甚说:“我不在乎那些。”
  或许这个社会镶金漂亮的履历碾压实力,但江甚承认左苍。
  左苍喉间像是堵了块硬物,他满目感激,末了说道:“赵哥的运气一直都好。”
  少年时守的住弟弟,学生时代成绩优异,打拼事业有胆有谋,连挑选爱人,都是万里无一。
  左苍忽然一嗓子:“恭喜赵哥得嫁高门啊!”
  现场一愣,忽然“哈哈哈”笑开。
  赵楼阅指了指左苍,觉得这么说也没错。
  傅诚专门请了一天假收拾赵楼阅。
  老林总陪江甚聊天,偶尔小酌两口,中途,赵楼阅跌跌撞撞而来,拿着个什么东西往江甚胸口摆弄。
  江甚身体微微后仰:“你干嘛?”
  “别动。”赵楼阅有些大舌头,“怎么把这个忘了。”
  等他撤开,江甚看到胸口别着大红花。
  “……”
  “不许摘!”赵楼阅非常孩子气地要求:“这个回去我要收藏起来的。”
  江甚:“太丑了。”
  赵楼阅一本正经:“求你了老公。”
  老林总一口茶水“噗”地喷出。
  江甚单手扶额,又好笑又无语,但赵楼阅的“老公”确实是一等一的糖衣炮弹,指尖都酥酥麻麻的,江甚低头,觉得这太红花也没有那么丑,于是妥协道:“行吧。”
  傅诚那头愕然两秒,随后“嘘”声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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