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惊喜吗？”元梨纱晃了晃手机，“昨晚你贿赂母带师的通话录音，比我们的demo精彩多了。”
朴志勋突然笑起来，他整了整领带，“你以为社长不知道？没有他的默许，我怎么可能调得动首席工程师？”
元梨纱如坠冰窟。
她早该想到，这场博弈从来不是两个新人与市场部的对抗，而是公司高层在测试他们的服从度。
“无所谓。”金钟沄抓起外套罩在元梨纱发抖的肩上，“十分钟后，这首歌会出现在soundcloud。”
朴志勋终于撕破脸：“发啊！看看没有宣传资源的野鸡音源能溅起多大水花！别忘了下个月还有东京巨蛋演唱会！”
元梨纱猛地抬头。
那是double出道周年最重要的舞台，如果公司撤资……到底该怎么应对？
“走吧。”金钟沄搂住她肩膀，“我带你去见个人。”
*
出租车停在一家名为“rusty nail”的地下酒吧前，元梨纱瞪大眼睛：“这不是……”
“这是崔经纪人找到的地方！”金钟沄推开贴满乐队海报的铁门，震耳欲聋的声浪扑面而来。
舞台上一个扎脏辫的女人正在嘶吼，嗓音像砂纸磨过元梨纱的脊骨。
吧台边戴唇环的酒保吹了声口哨：“哟，大明星也来了？？”他瞥见元梨纱，突然压低声音，“你带她来见那位？疯了吧？”
元梨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钟沄拽进后台休息室。
烟雾缭绕中，她认出沙发上吞云吐雾的女人，一个地下摇滚女王吉田凛，五年前因殴打记者被全面封杀。
“小兔崽子。”吉田掐灭烟头，“你们就是崔海洋介绍的人？新人偶像？如今在日本有点人气的年轻力量？”
金钟沄将手机递过去：“听听这个。”
当元梨纱的钢琴前奏从扬声器里流淌而出时，吉田凛的眼神变了。
三分钟后，女人抓起车钥匙：“我认识东京巨蛋的音响总监，但他只帮真正的摇滚者。”
“条件？”金钟沄绷紧下颌。
“我要double在安可环节翻唱《红莲》。”吉田的视线钉子般扎向元梨纱，“而且得是你弹钢琴。”
红莲，是那首让吉田身败名裂的反战禁曲。
元梨纱的指甲陷入掌心。
这意味着公开站队，彻底得罪公司。
但她听见自己说：“成交。”
吉田凛大笑着一巴掌拍在金钟沄背上：“你从哪找来这么带种的小妞？”
金钟沄望着元梨纱轻笑：“警察局里捞的。”
这是他们初见时他对记者说的原话，那时元梨纱正因为父母失踪去警局报案。
吉田凛勾唇，“好，既然是崔先生介绍的人，我可以和你们合作。”
*
东京巨蛋的镁光灯比元梨纱想象中更灼热。
当她坐在三角钢琴前奏响《红莲》第一个音符时，观众席的骚动如潮水般漫过舞台。
“别怕。”耳返里传来金钟沄的呼吸声，“看三楼东区。”
第98章 海娜·惊艳 “你要记住，无论如何还有……
元梨纱顺着指示望去, 吉田凛正带着一群皮衣青年竖起金属礼。她突然想起昨晚彩排后金钟沄说的话：“真正的摇滚从来不是音乐形式，是反抗的勇气。”
当副歌来临，金钟沄撕开西装露出火焰纹身, 全场尖叫几乎掀翻屋顶。那些都是cody给他画的海娜, 上面的装饰嚣张霸道, 更别提紧贴着皮肤, 让人垂涎。
元梨纱的钢琴突然转向暴烈的即兴solo，这是彩排中没有的设计, 就像他们偷偷加进正式专辑的摇滚曲目，就像金钟沄在直播时突然牵起她的手。
整场演出立刻在网络上掀起一阵风暴。
1l：
在现场, 太帅了！
2l：
巨蛋场是他们临时增加的场次, 公司虽然不做人，但是场馆倒是安排的好好的。
3l：
谁能想到艺声撕衣服的瞬间，让我心脏狂跳, 狂野，帅气！完美！！！
4l：
lisa的妆造太美了！美人一颦一笑，都让我着迷。
5l：
什么时候出专辑啊，买就一个字！
……
*
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元梨纱在阳台找到对着手机皱眉的金钟沄。
屏幕上显示着公司刚发的通稿：【double突破性演出获好评，新专辑将收录多首摇滚风格歌曲】。
“我们赢了？”她不确定地问。
金钟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朴志勋升职了，负责我们的新企划。”
他苦笑着展示另一条消息：【市场部朴志勋因敏锐洞察艺人潜力获提拔】。
元梨纱突然明白, 这场抗争从来不会有真正的赢家。
但当她望向远处大屏幕上粉丝拍摄的舞台视频——金钟沄在唱到“重生”时望向她的眼神, 又觉得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下次……”金钟沄突然凑近她耳畔，呼吸带着威士忌的灼热，“还不如直接跟我私奔，别管什么公司了。”
元梨纱心跳漏了一拍：“你喝多了。”
“是啊。”金钟沄笑着退开，眼底却清明得可怕, “所以记得明天再问我一次。”
夜风吹散未尽的话语，元梨纱摸向发烫的耳垂，那里还残留着少年若有若无的触碰。
*
最近活动挤在一起。
刚结束了东京巨蛋的演唱会，元梨纱和金钟沄又现身琦玉。
在粉丝一声一声的欢呼中，两人站在后台，等待着开场曲播放完毕。
崔海洋看着元梨纱微微泛白的脸色，担忧地问了声：“小梨子，你经期痛又犯了？”
作为经纪人和私人助理，崔海洋记录的东西多又详细，自然是知道元梨纱的经期时间的。
元梨纱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暖宝宝贴在衣服里，“没关系，崔先生，我自己可以处理的，早知道我就应该吃点□□，延后一下经期了……”
似乎有些后悔似的，元梨纱还有些尴尬。
金钟沄正站在cody身边整理发型。
一听到这些话，他忍不住劝道：“那可不行！药有三分毒，怎么能随便吃呢？纱纱，今天你就不要跳舞了，在一旁好好的唱歌就行，跳舞的事情我来。”
“中间不是穿插了一个solo时间吗？我不跳舞的话，怎样才能嗨翻现场？”元梨纱翻了个白眼，捂着肚子轻轻揉了下，也得到了一点缓解。
其实，她经期一般不痛的，这次突然这么不舒服，估计是因为面临演唱会，紧张导致的。
金钟沄这下更着急了，他抓住元梨纱的手，认真的叮嘱：“纱纱，没有人逼着你必须这么做，之前东京那场我们不也没有跳舞吗？或者，这一次，我给你伴舞，你唱歌，这也可以的，你看你，擦了这么厚的口红，嘴唇都是白的，我担心你！”
“别担心了，马上就上场了！”元梨纱看了一眼时间，最后把随身物品丢给崔海洋经济人。
她掐了下手指，恢复了一点力气。
“五分钟后上场！”场务的声音穿透后台的嘈杂。
元梨纱深吸一口气，腹部的绞痛像有把钝刀在慢慢搅动。她偷偷将手按在小腹上，感受着暖宝宝传来的微弱热度。
金钟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塞了个保温杯。“喝了。这是姜糖水，刚才问我妈妈了，她说的秘方。”
他的声音不容拒绝，一双眼眸含情脉脉。
元梨纱抬头，对上他紧蹙的眉头。舞台灯光从幕布缝隙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今天化了比平时更浓的舞台妆，眼线勾勒出凌厉的弧度，却掩不住眼中的担忧。
“谢谢。”她小啜一口，辛辣中带着甜味的热流滑入喉咙，奇迹般地缓解了些许不适。
金钟沄蹲下身，与她平视。“记住，今天所有走位都改到舞台右侧，那边地板有加热。跳跃动作全部取消，我会cover你的部分。”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自然，“纱纱，别逞强，嗯？”
元梨纱想反驳，却在对上他眼睛的瞬间哑然。那双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睛此刻认真得可怕，瞳孔里映着她苍白的脸。
“double准备！”导演的喊声响起。
金钟沄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元梨纱犹豫了一秒，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的掌心温暖干燥，稳稳地包裹住她微微发抖的手指。
“3、2、1，上场！”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如潮水般涌来。舞台灯光骤然亮起，元梨纱条件反射地扬起专业微笑。开场曲《rebirth》的前奏响起，她本能地要走向既定位置，却被金钟沄轻轻拉向右侧。
“跟着我。”他在震耳的音乐中贴近她耳边说，呼吸扫过她的耳廓。
元梨纱惊讶地发现，金钟沄几乎重构了整个开场表演。原本需要大幅度移动的走位被简化，激烈的群舞变成了以他为焦点的solo，而她只需要配合几个简单的动作。更令她意外的是，改编后的版本丝毫不显突兀，反而因为金钟沄充满张力的独舞而更具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