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所以想问问有没有办法去你那。
真奇怪啊。
银古听完更不解了,他指着艾尔维斯特脚下的地面,说:
你所看到的光河其实只是光,每个人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你站着的地方就是你在世界上的位置,就算变动也只在小范围里走,像是光河附近的人走到光脉正上面。
但你走了过来,而且听你的意思你的位置也没有改变
你的意思是我真正存在与光河中?
艾尔维斯特往身边的光河看,绿色的瞳孔里染上一抹耀眼的金色,它在绿色海洋里跳动,像是燃烧着的,永不熄灭的火焰。
银古肯定了艾尔维斯特的猜测:是的,所以我一直没法确定你的位置,也没办法去找你。
所以我没办法找你?
也不一定,我们应该离得很近。银古用视线丈量了一下之前艾尔维斯特到他这里的位置,随后说,只距离几步的话,我们应该离得很近。
说着他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接下来我要去一个孩子家里,你顺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应该能和我一起到那。我们在那里汇合。
是之前你说的沉迷于光河的孩子?
艾尔维斯特记下来银古指的方向和光河流动的方向一致,接近光河正上方的位置。
是的,她大概是目盲,所以才会沉迷虫所发出的光。
那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孩子。在见到那个孩子后,他向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大致了解了那个孩子的情况。
突然目盲,且见到光眼睛就会剧烈疼痛,只能生活在完全无光的环境下。
虽然症状很少,但因为有出现被传染这种病症的人出现,所以她的族人很害怕。
再加上医院看不出病症的来源,完全无法医治。在这种无能无力的情况下,家族为了保证其他族人的安全,只好雇一个妇人,让她专门照顾被送到乡下偏远的地方居住的她。
虽然还没见到实际的她,但银古猜测,这应该是某种虫寄生到了她的眼睛里。
所以他决定去那孩子家里看看。
听完银古的解释,艾尔维斯特也睁开眼睛,准备按照银古指的方向,朝那孩子的住所去。
大概走了大半天,月亮都已经挂在正头顶上的时候,艾尔维斯特看见了伫立在树林中的几座连在一起的屋子。
不知道银古到了吗?
艾尔维斯特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走上前敲了敲门。
笃笃笃
您是?
大约几分钟后,门被开了一条小缝,一个男孩端着摇摆不定的烛火,透过缝隙瞄着门外的艾尔维斯特。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谁。
不好意思啊,我一不小心在这里迷路了,不知道能不能借宿一晚?
男孩犹豫不决,他看了看身后,但他身后什么都没有,漆黑一片。于是他又回过头来,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瞥着艾尔维斯特。
在看清艾尔维斯特身上那身昂贵的衣服时,他心里的担忧打消了。
这么有钱的人应该不会说谎。
想到这,他把门拉得更开,侧身朝艾尔维斯特轻轻鞠躬,请艾尔维斯特进来。
可以,请您进来吧。
谢谢,我还以为我要露宿野外了。
艾尔维斯特走进门,然后顺手关上。
这动作让那个男孩更安心了,只有一个人,应该没有坏心思。
不用谢我想您应该已经很累了,我先带您去休息吧。
他低头朝艾尔维斯特鞠躬,然后走在最前面给艾尔维斯特带路。
确实太晚了,真是麻烦你了。唐突来访真是对不起,等明天一早,我一定向主人家告罪。
艾尔维斯特说着谦敬的客套话,余光观察着这座房子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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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虫师里所有人物都很温柔,会在某户人家只留一个孩子的情况下,考察收留她的人家情况,苦恼她该怎么办的善良的人们。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虫之歌
门口老旧的柜子后是一条长长的木质走廊, 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踩在上面总会发出吱呀的木板响声。
看起来是那种老式的日式木房子,就连房间的门都是以前的纸拉门。
那个先生?我该如何称呼您?
端着烛灯, 走在最前面的孩子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过艾尔维斯特的姓名,他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问道。
我叫艾尔维斯特,是外国人。你呢?
外国人?
艾尔维斯特先生叫我齐就好。
齐有点磕绊地念出了艾尔维斯特的名字, 他想回头看看艾尔维斯特, 但又有点不太好意思。
你家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大人吗?我还以为会是你家大人来开门。
我妈妈休息了,她最近总是觉得累。齐说,不过您不用担心, 我妈妈不会觉得让您进来不好,她很温柔。
齐语无伦次地说着, 像是怕艾尔维斯特误会。
艾尔维斯特将声音压得更轻, 这种刻意制造出来的柔和语气让齐明显松了口气。于是艾尔维斯特正好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我知道,谢谢。我原本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玩, 他很喜欢这种自然气息浓厚的地方。所以也算是我陪他一起。
在我们走到原定路程的一半时,我们突然听到了一阵水声,就想着一起去接点水喝。结果接完水他就不知道走到哪去了。
大概是又听到了什么, 一时兴起跑了过去。我是第一次来这, 当时想着有朋友在就没记路, 没想到会出现这种问题。
艾尔维斯特无奈地笑笑。
那还真是不好, 要是明天你朋友还没找过来的话, 先在这边住一段时间也没关系我,等我下次去镇上时可以帮您带路。
齐停下脚步, 回头用力鞠躬,明明是在帮艾尔维斯特,但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祈求艾尔维斯特答应他的请求一样。
不, 我才该谢谢你。说起来,你没去上学吗?
这个年龄应该还在上学才对。
而且听齐的话,他也很少去附近的镇上。
齐:嗯,因为我家只有我妈妈一个人,我不放心她。
那我可以和你说说外面的事,就当我在这的住宿费。这样你母亲应该也更放心我住进来。
真是太感谢您了,您只要在空闲的时候和我讲讲就好。
艾尔维斯特的话戳中了齐心里正担心的事,他继续往前走,口里不断念叨着感谢的话。
客套话太多了。
艾尔维斯特听着这些实际上并没有多大意义的话语,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但这话也不能直接说,他只能笑着附和两句,脚下加快速度,想快点到住的房间。
这座房子真的很大,在走过空荡荡的走廊时,还会有回声从四面传过来。
大概走了五分钟的样子,艾尔维斯特才和齐走到一间干净的房间。
家里大部分房间都没清理出来,这是唯一一间不久前打扫过的。
齐拉开障子门,将壁橱衣柜里的被子抱出来,铺在榻榻米上。
艾尔维斯特也走了进去,他的鞋脱在了门口那,现在脚上只穿着袜子,看着齐把一切都收拾好,艾尔维斯特久违地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压榨孩子的资本家的错觉。
齐不知道艾尔维斯特心里的复杂情绪,他把被子整洁地铺好,点上一盏放在离床稍微远一点地方的油灯,然后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您一定已经很累了,请先休息吧。
好,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艾尔维斯特轻轻点头,随后障子门被关上。房间内只剩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