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朋克的超凡从暴食开始 第442节
刹那间，整个会议厅的目光如聚光灯般齐刷刷投向塔利娅，那些隐藏在礼貌注视下的贪婪几乎要凝成实质。
在冬宫议会其他人看来，切尔尼基辅这块突然冒出来的肥肉，估计早已被国土安全局圈进了自家后院。
他们虽然虽然对切尔尼基辅的真实情况知之甚少，但基本的情报还是清楚的。
四年半前，一个名叫阿缇纳斯·沃康松的查理曼裔商人，带着神秘资金在利沃夫市郊建起了第一座钢铁厂。
这位精明的外来者有个不起眼的优势：她恰好是国土安全局某位实权处长的表亲。
有了这层暧昧的关系网，当地官员们仿佛突然患上了热病。
批文上的公章盖得比婚礼请柬还勤快，征地公告贴得比新年贺词还显眼。
当其他企业还在为环评报告跑断腿时，阿缇纳斯的卡车已经满载着钢材驶出了厂区大门。
但这却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钢铁厂的烟囱尚未冷却，化工厂的管道又沿着河岸蜿蜒生长。当人们还在议论这个外来暴发户何时会碰壁时。
印着“利沃夫钢铁集团”商标的搪瓷锅具已经摆上了莫尔斯科贵妇们的厨房灶台。
众人望向塔利娅的目光中期待中夹杂着贪婪。
此刻，他们心中盘算的已不仅仅是切尔尼基辅的轻工业崛起。
而是在思考这块曾被视作混乱之地的区域，为何能在短短数年间孕育出利沃夫钢铁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
过去，切尔尼基辅因历史遗留问题而饱受动荡困扰——山贼横行、前沙皇残兵游荡、地方民兵武装割据。
使得这片土地在冬宫议会的眼中不过是一块勉强维持秩序的边陲之地。
议员们都默契的选择搁置，优先瓜分露西亚腹地的利益。
毕竟即便再乱，切尔尼基辅的粮食税收从未短缺，他们自然不必急于插手。
然而，利沃夫钢铁集团的迅猛发展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从一座钢铁厂起步，短短四年半内，阿缇纳斯·沃康松的商业版图已扩张至化工、农业、零售等多个领域，其产品甚至畅销全国。
如此顺遂的发展轨迹，显然与传闻中的混乱景象大相径庭。
议员们不禁有些疑惑：切尔尼基辅难道并不是传闻中那样混乱，其实是一片未被发掘的投资沃土？
但不管怎么样，如今这块“经济新星”的光芒已无法被忽视，议员们的心思也随之活络起来。
既然国土安全局能从中获利，他们为何不能分一杯羹？
于是就促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大家都望着塔利娅，等待她的说法。
塔利娅环视一圈，目光最后停在主位的中年男子身上，开口发出清冷的嗓音。
“图拉索夫议长阁下，事情的本质其实很单纯。
切尔尼基辅的民兵武装，最初不过是为了抵御匪患和沙皇时代乱军的自保之举。”
但人性终究难逃利益的考量——比起在动荡中苟且，谁不愿意选择繁荣带来的丰厚回报呢？”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深蓝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
“当钢铁厂的熔炉照亮夜空，当百货商城的橱窗映出市民的笑脸，那些持枪的人自然会算清这笔账。
毕竟维持秩序的成本，永远比制造混乱的收益更诱人，不是吗？”
塔利娅的话音落下，会议厅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塔利娅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既承认了切尔尼基辅地方武装组织存在的现状，又巧妙地将他们的归顺解释为利益驱动的自然选择。
但议员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每个人心中都清楚这番说辞背后隐藏的血腥真相。
一个曾经充斥着山贼、沙皇残兵和地方武装的混乱之地，怎么可能仅凭“利益考量”就突然变得秩序井然？
那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怎会轻易放弃劫掠的营生，转而安分守己地支持商业发展？
这背后必然经历过残酷的清洗——国土安全局必定暗中出手，以铁血手段铲除了不服从的势力，要么收编，要么消灭。
而那些所谓的“民兵组织”，恐怕也早已被塔利娅牢牢掌控，成为她手中的一支私人武装力量。
更令人郁闷的是对方口中的潜台词。
任何试图染指切尔尼基辅的人，将要面对的不仅是地方武装的抵抗，而是一个地方商业集团与政府武装力量的联合反制。
第487章 分蛋糕
议员们在心中脑补了一阵之后，都开始权衡利弊了起来。
切尔尼基辅这块肥美的蛋糕确实诱人，但要为此与掌控着国土安全局的塔利娅发生冲突，这笔买卖是否划算？
而图拉索夫议长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再次开口，他刻意放慢的语速中带着深思熟虑的试探。
“但是塔利娅局长，我们都清楚切尔尼基辅对露西亚意味着什么。
那里出产的粮食占全国总产量的六成以上，说是共和国的粮仓也不为过。
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完全被一个地方商业集团掌控在手中。
恐怕......不太符合国家利益吧？”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切尔尼基辅的战略地位，又巧妙地将个人利益包装成国家大义。
在场的议员们也顿时心领神会。
而图拉索夫的潜台词是。
一旦国土安全局完全掌控了这片产粮区，他们这些传统利益集团在粮食贸易中的丰厚利润，就不得不先被塔利娅分走一杯羹。
议员们的视线如刀锋般刺向塔利娅，会议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大家都在等待着她如何应对这个直指核心的质疑。
图拉索夫议长那番冠冕堂皇的质问，已经撕破了政治默契的薄纱。
就算塔利娅想要多吃一点他们都不介意，但绝不可能容忍对方独吞全国六成粮食产区的利益。
露西亚共和国的财政收入，大部分都依赖于矿产资源与粮食出口贸易，议员们的生意也同样如此。
关于切尔尼基辅的博弈，已经悄然从台下转为正面交锋。
塔利娅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坐议员，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也愈发的冷冽。
“整顿切尔尼基辅的乱象，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完成的事。
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国土安全局的血汗。
匪帮是我们剿灭的，工厂是我们重建的，就连那些最难缠的地主和官员，也是我们一个个安抚下来的。
现在诸位坐在这里，既没有付出过一兵一卒，也没有承担过分毫风险，却想凭空分走安全局探员们的牺牲换来的成果。
这不合适吧？”
霎时间，所有议员脸色不禁一滞，不知该如何接话。
而图拉索夫转瞬便恢复过来，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塔利娅，你知道我们并不是那个意思。
作为议会的一员，我们当然不可能让你吃亏，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提出来。”
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恰到好处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语气虽然依旧平稳，却透露出不容商量的坚决。
“但有一点必须说清楚——切尔尼基辅的粮食生意，绝不能由任何一方独占。
这个道理，我想换成是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也会同样坚持。”
塔利娅缓缓抬起眼帘，指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无形的界限。
“既然诸位如此坚持，我可以做出让步。
每年产出的粮食，农业部征收的公粮份额照旧。
而剩余商品粮中八成按成本价供给议会，至于最后两成——那是属于我应得的利益。”
说到这她的语气突然转为冷硬：“但利沃夫钢铁集团除粮食之外的其他生意，都是合法经营所得。
这是我的底线，诸位的意见呢？”
议员们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最终都将目光投向图拉索夫，微不可察地点头示意。
图拉索夫会意地轻叩桌面，语气中带着达成共识的轻松：“很合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具体商议一下各自的采购份额吧。”
会议厅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议员们开始热烈讨论分配细节。
对于塔利娅保留的两成份额，没有人提出异议。
毕竟土地是人家开发的，经营也需要成本，他们还不至于真失了智去要求对方无偿奉献。
议员们所求，也只不过是确保今后采购粮食时不会被塔利娅从中抽成，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去切尔尼基辅种田。
至于利沃夫钢铁集团除粮食外的其他生意，议员们明智地选择了不过问。
在当前的权力格局下，切尔尼基辅早已被默认为塔利娅的势力范围。
对他们而言，只要能够确保以成本价稳定获取这个国家粮仓的产出就够了。
至于国土安全局内部如何分配其他利益，既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也不值得为此打破大家共同遵守的默契。
塔利娅心中也是舒了口气，好歹是将这群家伙给挡回去了。
让出大部分粮食生意的利益都不算什么，最坏的情况是这群议员也要一窝蜂的去切尔尼基辅投资办厂。
搞不好就会被这些敏锐的家伙发现当地的一些不对劲。
会议厅内，关于切尔尼基辅的粮食生意份额争执逐渐升级，议员们的争论声此起彼伏。
一位身着军装的议员猛地拍案而起，粗犷的嗓门震得水晶吊灯微微颤动。
“放屁！你们摩尔领州凭什么多占两个点的配额？”
唾沫星子飞溅在红木桌面上，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尽管言辞激烈，但所有人都默契地保持着“只动口不动手”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