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见寿安长公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应当的是不知别院中出现鲤鱼一事,冯士弘瞧了一眼寿安长公主身后的李景和,也不便多说,只能笑呵呵的回道:
“今日之事险些伤到康宁郡主,多亏了孟家的六娘子舍身相救,真是苦了这位娘子到如今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就连婢女都受了重伤。好在那御马也被圣人就地正法,此事亏了圣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寿安长公主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严重,竟然险些闹出人命,“竟如此严重?那依公公之见,圣人那边本宫该如何是好?”
冯士弘无奈的摇了摇头,“今日之事伤到了圣人心爱之物,那御马备受圣人爱重,时不时便要去瞧几眼,生怕它受了委屈,今日这番景象只怕圣人那边不会轻易放下,公主还是早做打算!”
冯士弘话里有话,可寿安长公主并不了解内情,听不出其中的门道,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公公下山可是为了此事?”
“等公主您见了圣人便知晓了!”思及圣人吩咐,这事不好声张,他便留下模棱两可的一句话。
说完冯士弘便行礼告退,利落的飞身上马,临走时他还不忘留下一队金吾卫护送寿安长公主,毕竟圣人还在上头等着呢!
一直不曾开过口的李景和,望着冯士弘离开的背影,只觉此事并非他所说的那般简单,看来跟着寿安长公主一同前来是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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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非常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出去旅游了一个周,没想到给我把心玩野了,回来后根本无心码字,再加上数据太拉了,榜单字数也没有写完被关进小黑屋了,我直接放飞自我了,在这里和一直等更新的宝宝道歉[求你了][求你了]
第39章 云苓一头雾水地……
云苓一头雾水地跟着李翊进了内殿。
“给你家娘子换一身衣裳。”
李翊指了指放在一边的素白色的寝衣, “切记动作轻一些,别将她弄疼了。”
说完便转身去了外间。
云苓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圣人爱重娘子, 时时刻刻地注意着男女大防, 云苓不觉得李翊此举是不想与孟顽亲近,反而更是爱重。
要知道外头略微有些权势的郎君都随心所欲惯了, 若是瞧上那个小娘子都不会如圣人一般顾虑如此之多,哪个不是想要一亲芳泽。
可难得就是圣人的这份心, 他是当真爱重孟顽,事事以她为重, 今日此情景也不曾趁人之危。
小心翼翼的为孟顽换下被药汁浸湿的里衣, 又轻手轻脚的替她换上新的寝衣。
云苓看着手中的寝衣突然顿住, 这寝衣瞧着像是圣人的, 上头的暗纹都是气势磅礴的龙纹,穿在娘子身上怕是有些逾越。
但又想到这是圣人的命令,娘子传来也无妨,这份殊荣是圣人心甘情愿给的。
换完寝衣后云苓便退了出去,李翊在云苓走后便走了进来, 轻轻坐在榻上看着昏迷中也不安分的小娘子。
他一坐下孟顽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 立刻就靠了过去。
昏睡中的孟顽正深陷一个个扑朔迷离的梦魇中。
梦中如同现实一般她初回孟府便被杨氏处处针对,可却没了长离的陪伴, 她在府中更是举步维艰。
又不知为何与郑持盈扯上了关系,哪怕她事事躲避却总能碰上他,为此她不知受了多少责罚。
直到某日, 英国公府上设宴,她与孟怡皆在其中,席间她没饮几杯便不胜酒力头昏脑涨。
向英国公说明后便被婢女扶着去厢房歇息,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许久,再醒来却天翻地覆。
身边多了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睡在身侧,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孟怡的未婚夫婿郑持盈,还不等她理清发生了何事,厢房的门便被人推开。
孟怡正带着一群娘子夫人站在门外,不等孟顽开口,孟怡就率先给她按上了一顶勾引嫡姐夫婿的帽子,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无法为自己洗脱嫌疑。
这日过后她名声尽毁人人喊打,以她的身份郑家不会同意她进门为妻,即便是做妾也是妄想。
她本想削发为尼远离这红尘之事,可这时郑家却突然松了口愿纳她为妾,孟珈与杨氏不愿得罪郑家,不顾孟顽的反抗,用一顶小轿送进了郑府。
而孟怡却在此时得了平阳王世子的青眼,不久便要成为世子夫人了。
在郑府的日子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她本就与郑持盈没有感情,又被婆母刁难,请安侍疾从未落下,可卢氏始终不喜。
在郑持盈娶妻前,孟顽被禁足在院中,连着几日都无人理会,她也悄悄准备趁机逃出郑府。
终于,在一个雨天让她找到了机会,孟顽悄悄的从后门逃了出去。
她漫无目的地跑在街上,骤雨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前面的路。
也没注意到身后的一队人马正朝着她逼近,战马的嘶鸣自耳边响起,孟顽猛然后退跌倒在地,连日来不曾进食她终是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昏迷前她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雪松气,随后便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
李翊紧紧抱着在梦中不停流泪的的孟顽,见她泪流不断心中也很是怜惜,擦泪的速度赶不上她流泪的速度。
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竟然如此伤心。
如同抱孩子一般将人揽进怀中,轻声细语的低声安抚,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怀中的小娘子停止了哭泣,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
昏黄的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拉长,内殿一片静谧只有李翊低声轻哄的声音,外头风雪交加,而此处却温暖如春。
别院内灯火通明,可院中的娘子们却没了兴致,面上都多了几分焦急,自打李绥安同孟顽离席以后许久不曾出现。
眼看这雪越下越大,别院中群龙无首,别说李绥安就连寿安长公主也不见踪影,她们不免心中惴惴不安。
杨玉静紧紧地攥住孟怡的手,若说慌乱只怕在场之人无人比得过她,眼下这情形就算她再迟钝无知也知晓其中必是出了乱子。
只是不知与孟顽有没有关系,杨玉静有些后悔方才的一时冲动,这是在长公主的别院中万一孟顽有个好歹,要是真查起来她一定是瞒不住的。
孟怡察觉出杨玉静的不安,在她耳边悄声问了一句,可杨玉静只是摇了摇头不曾多言。
不是杨玉静不想说,而是她怕万一孟顽无事她这边就先自乱阵脚,若是露出马脚被有心之人察觉出来就不好了,所以就连孟怡她也不敢轻易告诉。
还不等孟怡再开口,外头就突然乱了起来。
阵阵火光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从外头传来,火把的光被白雪反射的越发耀眼,远远望去别院火光弥漫。
水榭这边都是一些小娘子哪里见过这阵仗,不过瞬间便喧闹起来。
本就做贼心虚的杨玉静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孟怡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表姐莫怕,这是公主别院无人敢乱来。”
可孟怡越这样说杨玉静抖得越发厉害,是啊!
这是长公主别院再傻的贼人也不敢来此作乱。可她担心的便是这个,既不是贼人那必定就是官府之人,那他们为何而来?杨玉静是越想越心惊。
见她这副模样孟怡便猜出几分她的担忧,但她并不认为孟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金吾卫出动。
就算此事因孟顽而起但要是真的查起来,也与她无关,所以她心中很是不以为然。
正院内亮如白昼,驸马陆黎安匆匆赶来,如今整个别院都被金吾卫团团围住,要知道金吾卫是天子亲卫,主要负责天子出行护卫与重大案件缉捕之事。
此时,冯士弘带着一众金吾卫来势汹汹,就算是驸马陆黎安也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寿安长公主与李绥安不在,也只有陆黎安这个没有一官半职的驸马出来主持大局。
“奉圣谕而来,驸马勿怪!”冯士弘朝着神色匆忙的陆黎安见礼,脸上是一贯的温和浅笑。
“公公言重了,只是不知圣人这是何意?别院之中还有宴席未散,如此怕是会惊扰娇客。”陆黎安此前一直待在前院与几个古交饮酒对诗,对发生了何事一无所知。
“驸马多虑了。”
话音一落,院门便被人推开,陆黎安口中的娇客们正被金吾卫领了进来。
“公公这是......”
今日来的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随便一个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陆黎安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也不知圣人是何用意,如此大的阵仗,不知道还以为别院中有人行谋逆之事呢。
冯士弘并未理会陆黎安,而是望着周云岩问道:“人都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