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朕说的自然也是正事。”李翊捏了捏孟顽的小手,在孟顽震惊的目光中低头亲了亲。
孟顽一瞬间想要立刻从他身上下来,可她的腰被男人的大手紧紧握住,根本逃不开。
她是知晓对方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可两人都没有直说,如今这一幕着实给了不小的冲击,她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出,却被人越攥越紧,她一时气急用另一只手直接给了李翊一拳。
“下流!”
见将人给惹恼了李翊赶紧松开手,他轻咳几声道:“情难自禁罢了。”
“这也是正事吗?”孟顽面色绯红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反问道。
“怎么不算,子曰食色性也。昭昭你说这如何不算?”李翊轻声细语,说到最后还带上了几分诱哄之意,让孟顽本就发烫的脸颊更加红了。
她说不过他,也怕他再说出些更羞人的话,只好将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他。
“好了,朕不逗你了。”大手托住孟顽的后脑勺,强制将人给转了回来,“这些人一次不成定会再出手的,你近些时日不要随意走动。”
李翊心中早有定夺,刺杀孟顽的这批人应当与前几次行刺他的人是一伙的。
只是不知他们为何也要除掉孟顽,他与孟顽共用一体之事乃是偶然,亦是天意,绝非人为可能做成之事。且又极为隐秘,除了他们二人应当绝无外人知晓。
所以那躲藏在暗处的人绝对不知晓他们二人的关系。
这样一来他对孟顽下手的原因也越发扑朔迷离了,孟顽能接触的人极少,此人又是朝中之人,这样一来人选少之又少,他甚至想不到孟顽能接触到的朝中之人会是谁。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我难道要为了他们以后都不出门了?”孟顽扯着李翊袖口闷闷不乐。
“还有另外一个法子,你要不要听?”
“什么法子?”孟顽瞪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你进宫与朕同住甘露殿如何?”李翊将自己的袖口从孟顽手中救出,再扯下去就要坏了。
“不如何!你这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孟顽扬起她的拳头就朝着他去了,被他眼疾手快的拦住。
孟顽虽然没多大力气,但架不住她人瘦手也小,捶起人来还是有几分疼的。
“跟谁学的一言不合就动手?”李翊把玩着手中白皙的小手,没忍住又亲了一口。
“那也比您动嘴强!”孟顽抽出手嘲讽道。
闻言李翊却若有所思,盯着孟顽看了许久,直将她看的心底发毛,尤其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她双唇上时,当即警铃大响她用手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眼睛嗔怒地看着这他。
“昭昭你也很是伶牙俐齿,要不要比一比?”他微微用力就将孟顽捂住嘴的手给拿了下来。
“你为老不尊!”孟顽听出他的话外之意飞快的说完这话,又换另一只手捂住嘴,这下她的脸更红了几分,连耳朵都红透,她浑身都开始发烫。
伸手捏了捏她红透的耳垂,促狭道:“明明是你想差了,怎么还倒打一耙?”
“强词夺理。”孟顽真的招架不住,她说一句对方有三句等着她,明明他才是那个倒打一耙的人。
她这次真的有些恼了,可不论是动手还是动嘴她都赢不了,心中有些想要破罐子破摔,将手放下直勾勾地盯着李翊。
李翊果真被她蛊惑,低头缓缓向她靠近,眼看二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孟顽却突然抬头用额头撞过去。
“嘭!”
李翊呆住一般停了下来,孟顽见状得意一笑,脑袋都高傲地仰了起来,“还比吗?”
“当然!”
说完,李翊直接强势的捧起孟顽的脸吻了上去,她的脸很小一只手就可以将它全部覆盖,现在双手捧着倒让李翊的手无处安放。
他一只手转了方向,改成托住孟顽的后脑勺,让她更加贴近自己,也更加不易挣脱。
似乎真的是像他说的要比试一般,他吻得很用力,一步步深入,直到孟顽避无可避,彻底将他接纳。
孟顽起初觉得脸颊一凉,那是他拇指上的扳指,后面的一切她全程晕乎乎,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李翊才将人放开,可他仍恋恋不舍地吻过她的额头、眉心、脸颊。
“要不要和朕同住甘露殿?”他的声音带着食髓知味的满足,一边吻一边问。
“不要,这太快了。”
就算这样孟顽在听到他问时还是立刻清醒,她没想过这么快,也没想好要不要成亲。
而且和圣人在一起算是成亲吗?
刚刚清醒一点的脑袋又变得晕乎乎,她想到了阿娘,成亲不过几年阿耶就变了心,曾经的海誓山盟都成了过往云烟。
而她要面对的确实比阿耶还要位高权重的天子,一朝不慎她的下场说不定要比阿娘还要惨,她真的能相信他吗?
察觉出孟顽情绪的低落,李翊心中担忧难道是他吓着她了?他停下动作,温柔地回道:“你在外头我不放心。”
“那不如引蛇出洞,以绝后患。”孟顽知晓李翊对自己的关心,可她现在真的不想这么快就进宫,一想到未知的未来她的心底就生出恐惧。
“不准胡来!”
引蛇出洞,用什么引?李翊怎么可能拿孟顽的性命来冒险,他严肃的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
这事绝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对方的目的也是太极宫的那把龙椅,哪是她一个人就能应付来的。
她不愿入宫,他又怎么舍得逼她。
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既然不愿,那朕就在你身边多安排些人手,你日后出门都带着云苓,她是朕的人,有她在也好让朕放心。”
“嗯。”
孟顽将脑袋埋在他颈窝中,闷闷地应了一声。
李翊像哄哄小孩一样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在他一声声轻哄中孟顽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这几日本就没怎么睡,如今窝在熟悉的怀中,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雪松气,精神立刻松懈下来。
再醒来时她已经被人抱上了榻,她被锦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如此熟悉的手法孟顽一下就认出来了,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原来前几次也是他。
她刚掀起被子坐起身就瞧见玉狮子正趴在一边玩绣球,外头天色已经黑下去了,宫人们早就点好了灯,许是怕吵醒她,内室只留了一盏灯。
外头灯火通明,可内室却光线昏暗,两相对比倒生出几分温馨之感。
她抱起玩的正开心的玉狮子,见它气恼自己打断了它的玩耍,正朝着她呲牙,孟顽给它顺了顺毛它很快就将它安抚好了。
抱着它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刚一走出来她的眼睛还不能适应,微微眯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大双眼。
缓缓将视线落在正伏案批复奏折的男人身上,灯火在他深邃的眉眼处投下影子,鼻梁高挺,下颌流畅锋利,骨相与皮肉结合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硬,少一分则柔。
再加上他常年身居高位沉淀下来威严与沉稳,可以说是兼天地之姿,用日月之明1。
他端坐在那姿貌嶷然,孟顽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2。”
夜色已深,他仍夙夜不怠,孟顽走到他身边轻轻唤了一声。
“圣人。”
“醒了,饿吗?”听见她的声音李翊从奏折中抬起头,揉了揉鼻梁,长时间盯着奏折看双眼有些酸涩。
“不饿,您累吗?”孟顽摇了摇头,白日里她还觉得这些事是他该做的,可当真看到他宵衣旰食的模样,她还是心疼他的。
其实这些对李翊来说都不得什么,早些年他初登基时西北动荡,战事吃紧他也曾几天几夜不合眼,如今不过是几本奏折罢了。
但为了博得孟顽关心,他还是状似疲惫地叹了一口气,“不累。”
“怎么会不累,您又不是铁打的。”孟顽将玉狮子放下凑到李翊身后,轻柔地替他揉肩。
李翊靠着椅背,合上眼神情放松,没一会儿他的手就不老实起来,摸上了孟顽按在他肩头的手,“今晚留下吗?”
他问这话时并未多想,可孟顽误会了他的意思,用力地捏了把他的肩,“不留。”
说完抱起玉狮子就要朝外跑去。
“你误会了,要回去的话朕送你。”李翊起身拉住孟顽,脸上满是笑意看着气鼓鼓的孟顽。
他吩咐人取来他的一件外衣给孟顽披上,还是老样子将人捂得严严实实这才满意。
“走吧!”
揽住孟顽,朝外走去,他本就比孟顽高了不少,孟顽穿他的外衣就如同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