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宝说出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一点,“她让鸡鸭啄贱妹的脸。”
严刚无法理解,他看向贾淑芬,“妈,你没说说她?”
“我哪敢说啊。”当婆婆的贾淑芬也有自己的无奈,她撇嘴,
“你们看着刘金兰脾气很好是吧?不不不,但凡我多念几句,她就说让我管我自己生的,别管她肚皮里生出来的。”
一屋人沉默。
唯有温宁最冷酷、最无动于衷。
这一切,都是贱妹该承受的。
“她还说什么了没?”温宁打破平静。
严刚看几眼,“她说现在妈不用回去,但是过年希望能大家一起过,她想我们了。”
是想小玉了吧?
想她自以为是的亲闺女。
温宁笑笑,“在哪过年的事,我都听妈的。”
她知道贾淑芬最终会选择回老家过年,正好,她也想回去对付刘金兰她妈。
此时,贾淑芬摆手,“还有整整两个月呢,先不考虑,小温,咱把你那假领子做完再说。”
“嗯。”
回屋后。
小玉睡着了,温宁轻柔的帮她盖好被子,和严刚说悄悄话。
“严聪借钱的事,你拒绝得很好,我有钱也不想借给他,以前他从你这拿的钱,我可以当做你们兄弟情深,但以后,他别想从我手里拿到一分钱。”
她语气冷漠中夹着厌恶,严刚犹豫了下,问。
“宁宁,你回老家生小玉,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严聪得罪你了?”
有一瞬间,温宁想告诉他一切真相。
毕竟心底藏着滔天秘密,压力大,而且瞒着最亲密的人,也很累。
但她及时忍住了。
她说得半真半假,“他打的一手好算盘,想让妈多给他钱,养老全由我们来,我觉得他是个白眼狼。”
“那二弟妹呢?”
“她对贱妹太差。”温宁抿嘴。
“但那是她生的,我不能说什么,以后你要是看见贱妹惨,不许提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严刚失笑,“怎么会?而且那是她亲闺女,不会惨到哪去。”
是吗?
温宁觉得等过年,严刚就能大开眼界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做假领子。
第二天温宁、田秀娥、贾淑芬齐齐开始赶工,没有特殊任务、高压任务以及训练任务的严团长带着闺女去上班。
他右手拎着个温宁做的布袋子,里面放着奶粉、奶瓶以及旧衣服剪成的干净尿片,还有两条备用裤子。
左手轻轻松松抱着快四个月大的小玉,跟揣着个小手办似的。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窃窃私语,偷笑。
而周坚强一见严刚就惊呆了,他伸出颤抖的食指。
“老严!你怎么抱着闺女上班!?你太……太不男人了!”
第33章 别靠近粪坑
严刚步履不停,面色不变。
“把孩子丢在家里给老人带,就很男人?”
“不是,”周坚强追上他,“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老母亲千里迢迢专门来给你带娃,她不带娃在家干啥?和你媳妇两人干瞪眼啊?”
严刚走进办公室,将包放下,换只手抱娃。
他理所当然,慢吞吞回答,“她俩还不能享享福?”
周坚强一个急性子差点被他噎死,“带娃咋就不能享福了,又不用干活,只是换尿片冲点奶粉。”
严刚点头表示赞同,“对,所以我又不用干活,就带来上班。”享福。
?
说不过,根本说不过。
周坚强气笑了,“你嘴这么厉害,我看你不该当团长,该当政委!”
严刚不置可否,突然问他,“你知道你媳妇最近在忙啥吗?”
“还能忙啥?”周坚强摆摆手,随意道。
“左不过就是那些事,洗衣做饭打扫,接送娃,闲着没事找你媳妇打毛线拉呱。”
严刚听笑了。
他出门时,隔壁秀娥嫂子正高高兴兴在他家屋里踩缝纫机呢。
据贾淑芬同志说,那辆缝纫机是秀娥嫂子自己挣钱买的。
一个连自己媳妇每天在干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哼。
虽然周坚强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他莫名感觉受到嘲讽。
他站起身,“行,我好心提醒你你不信,等下有事我看你把娃咋整。”
能咋整,抱着呗。
接下来的一整天,严团长抱着闺女看文件,指导副团长规划手底下营和连的训练任务,督促检查军事训练……
抱着娃的他已经成为一个奇观了,但没人敢当面议论。
午饭是在食堂吃的。
严团长正埋头刨饭,邹爱国走到他身边,笑眯眯,“小严,听说你今天带闺女上班了?”
严刚立马放下筷子,抱着闺女起身,站得直挺挺的。
“是,首长,今天任务不重,加上我母亲和爱人有急事,我就带一天娃上班,保证不会耽误工作!”
“别紧张,哈哈。”邹爱国倾身逗逗他怀里的小玉。
“刚出完紧急任务,放松两天带会娃没事,享受天伦之乐嘛,这也是家属随军的意义所在,我们心有祖国,也须顾着小家。”
严刚嗓音冷肃,“是!”
邹爱国没说两句话就走了,他离开后,倒是有几个文工团的女同志结伴来抱娃,逗得小玉咯咯笑。
“严团长,你闺女白白嫩嫩的,五官也好,长大肯定是个大美人。”
严刚点头,“随我媳妇。”
“严团长,你闺女大名叫严如玉是吧?这名字真好听,一听就是你们家的宝贝。”
严刚赞同,“是,我媳妇取的。”
“严团长,小玉真乖啊,一点不闹,闺女比皮猴子好带多了吧。”
严刚肯定,“是,她随我媳妇,乖。”
……
确认了。
严团长还真是个老婆奴。
老婆奴严刚同志带闺女一天都很顺利。
不顺利的是他带娃提前下班时,见到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抬着他家二毛飞快往前走,跟抬尸体一样。
严刚快步上前拦住,皱眉问,“站住,你们做什么的?干啥扛着我儿子!”
二毛一见亲爹,张嘴,“啊……啊……”
说不出话。
他急得伸手乱比划。
扛着他的其中一个男人忙解释,“你是严川同学的父亲吧,严川同学上课的时候扯女同学的长头发,然后绑在自己的舌头上打了个死结,他现在疼得说不出话,我们带他去医院处理。”
二毛重重点头,表示是这样的。
怕时间来不及,头发绞断舌头,学校还专门安排两个力气大的男老师抬着他去。
严刚:“……”
该说不说,有点丢人。
他让开路,“麻烦你们先送他去医院,我把闺女送家里就来。”
“好好。”
两男的抬着二毛飞速跑走。
继严刚抱女上班,二毛被抬去医院成为家属院今日第二个议论热点。
严刚领二毛回来的路上,还受到很多问候。
“二毛,你舌头没事了吧?”
“下次别这么干了,成了哑巴你奶再揍你,你都哭不出声,可惨。”
“我记得去年也有这么件事,你是不是把头塞到桌兜里,拔不出来,一抬头把桌子抬起来了,后来还去借锤子把桌子拆了?”
“哈哈前年他在托儿所,问老师手指能不能像铅笔一样削细点。”
……
严家。
贾淑芬听说这事,手痒得很。
二毛一眼就看出来,他捂着嘴,“奶,我是病号,医生给我开药了,你今天不能打我。”
贾淑芬瞪大眼,“你自找的!不是我说,你咋能皮成这样,谁教你头发丝绑舌头的?”
“没人教。”二毛叹气,“上课好无聊,我就找点事干。”
贾淑芬火气更大,“我看你是闲得蛋疼。”
严刚拍拍她肩膀,果断,“从明天开始,大毛二毛早上和晚上各自跟我训练一小时。”
皮小子精力太足,那就消耗消耗。
贾淑芬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好啥啊!
这么冷的天!
二毛极为震惊,哭天喊地。
大毛错愕之余还有愤怒,他完全是被弟弟牵连的!
内敛的大毛并不会大吼大叫的发火,他选择默默把仇记心里。
坐在一边的温宁盯着二毛走神,她脑子里闪过上辈子的记忆。
她记得也是因为二毛太皮,严刚才让兄弟俩跟着他锻炼,但那次皮,二毛好像闯出了更大的祸事。
他炸了粪坑,浑身恶臭的回来。
“妈妈!”二毛跑来寻求妈妈的支持,“我和大哥才七岁,天这么冷,你忍心看我和大哥去受苦吗?”
妈妈是家里老大,她不让他们训练,爸爸和奶肯定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