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严刚无言以对。
提到二毛,就是喜剧。
不然还是多抱他一会儿吧。
最后,温宁拜托别人把早饭送去病房,她则陪严刚去上药。
严刚的腰间被绳索勒出血,四肢也有部分划伤,得拍片、上药,还要打针。
等彻底弄完,他还得去见领导报告这次救灾情况,探索灾后重建行动,一起去安抚受伤的属下。
总之,救灾是结束了,但他仍然很忙。
他愧疚的看着温宁,温宁则笑着冲他摆摆手。
“去忙吧,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还要给妈打电话,她也很担心你。”
“好,辛苦了,宁宁。”
严刚快步离开,温宁看着他坚实的背影,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她之前在省城买的大房子,该让亦真设计装修了。
——
温宁在平阳呆到这天下午就回去了。
得知严刚、林景明、陆一澜都没事的消息,贾淑芬高兴得做了好几道大菜,要庆祝。
炸丸子、水煮鱼、小鸡炖蘑菇。
二毛看着菜色直咕哝。
“爸爸还没回来我们就庆祝啊,有点不仗义。”
贾淑芬瞥他,“那你别吃,走吧走吧,去猫那儿蹲着。”
二毛:“……我可以把爸爸那份都吃下去。”
贾淑芬白他一眼,还是解释。
“这几天忙个不停,吃不好睡不好,你妈妈都瘦了,我们先吃点好的,回头你爸回来,我再给他做一桌。”
温宁看看自己,“妈,我没瘦。”
“哪呢。”贾淑芬打量她,“我瞧着脸都不尖了,小玉,你说是不?”
小玉看也不看就点头,“是!妈妈你吃多多的肉吧!”
“好吧。”
二毛左右瞧瞧,无奈叹气。
睁眼说瞎话,他们严家人的传统啊。
温宁同志,从他出生以来,就是个圆脸啊!
咋尖?就问咋尖?!
许是乐极生悲,吃完晚饭,温宁接到妹妹梁雪打来的电话。
她极为焦急。
“姐,不好了,今天我爸妈来家里,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奶奶摔倒了,她喊疼,我和叶枫马上送她去医院!”
温宁面色大变,“我直接去医院。”
挂断电话,温宁赶紧动身。
贾淑芬和小玉饭后都在院里松土,知晓消息时,满手都是泥。
贾淑芬赶紧吆喝。
“大毛二毛,你们快跟你们妈妈去医院啊,等我和小玉收拾好也来。”
“好好。”
温宁和两个儿子先走一步。
小玉在水龙头下洗手上的泥土,一边着急念叨。
“奶,今天我一到菜地就踩死了一只毛毛虫,我说不吉利你还不信,我就不该干活,这样就能跟妈妈一起赶去医院了。”
贾淑芬:“……你咋比我还迷信,还能强词夺理呢。”
“你就说是不是吧!啊这个泥点子怎么洗不掉啊……”
“你打点肥皂!”
……
这边祖孙俩还在洗洗洗。
另一边母子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问明情况,去病房。
病房门口正站着梁雪和梁雪的父母。
梁胜利和卢芳。
梁雪正烦躁的阻拦他们。
“……你们为什么非要来找奶奶,先前不找现在找,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奶奶身体很不好吗?”
以前的梁雪在家待遇不好,又因为孝道,面对父母总是畏畏缩缩,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可时隔多年,她成为一个小女孩的母亲,一个饰品厂的老板,她早就硬气起来了。
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质问,梁胜利和卢芳格外不爽。
梁胜利梗着脖子。
“开什么玩笑?就你也敢敢质问老子?!
梁雪,你忘记你是谁生的,你也忘记里面的人是谁了,那是我妈!老子想什么时候找她就什么时候找她!”
“就是!”卢芳恨恨盯着梁雪,像是盯着自己的仇人一般。
“你这个白眼狼,就会跟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温宁一个鼻孔出气,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你奶奶的遗产我们们有份,你别想和温宁两个人独吞。”
梁雪双眼瞬间瞪得溜圆,随后蓄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愤怒。
也为奶奶觉得悲哀。
不断靠近的温宁更是如此,她痛心的话语在几人背后响起。
“这么多年,你们第一次来找奶奶,竟然是为了要她的遗产?!”
“姐!”梁雪松口气,喊人,首先告知,“奶奶骨折了,叶枫推去拍片。”
骨折,不幸中的幸运。
温宁轻点头。
而后站在梁胜利和卢芳两人面前。
大毛二毛一左一右的站在妈妈和小姨身侧,为她们保驾护航。
温宁望着眼前明显现出老态的两人,眼神清亮。
“别说奶奶现在还活着,就算奶奶没了,也轮不到你俩白眼狼来要遗产!”
第376章 老娘骂不死你们
今日之温宁,比几年前的温宁气势更胜。
梁胜利和卢芳都有点怂,但这是家事啊,家事,往哪说出去,他们都占理。
卢芳撇着嘴,“是你说了算吗?温宁,你当年眼光好,随便挑个军人,现在他出息了,成了局长,你就高傲是吧?”
梁胜利接过话头。
“你再高傲也得知道,你奶奶是我们的妈妈,我们要接她回去养老送终,天经地义!”
他说着话,还伸出食指,对着温宁。
大毛上前一步,冷不丁握住他手指,清俊的面庞满是冷意。
“你再对我妈妈指点,小心我手没有力道,把你手指头掰折。”
二毛亦是耸肩,吊儿郎当道,“我也没有分寸的,毕竟我还没满十五岁,算未成年。”
梁胜利慌张挣回手,卢芳扶着他,老两口急急后退,面带恐惧。
“嚣张,你们简直太嚣张了!”
温宁眉眼间现出烦躁,“你们闯入小雪家,害奶奶腿骨折,这件事还没算清楚,就还要继续闹是吧?你们是半点都不顾在牢狱里的好儿子?”
说到儿子梁勇,两人都是神色大变,梁勇质问。
“温宁!你想做什么?”
温宁还没回答他们,眼尖的看见远处叶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奶奶归来。
她顿时顾不得这两人,赶紧奔上前关心。
“奶奶!”
梁雪亦是。
原地就剩下梁胜利、卢芳和大毛二毛。
眼看两个老登要上前,二毛轻咳一声,双手插在裤兜里,拦在他们面前。
“我妈妈没说完的话,我来说吧。”
面对两张惊疑不定的贪心面孔,二毛并不客气。
“你们知不知道牢里也分等级的,有些关着凶杀犯,有些是强奸犯,有些是偷盗犯,要是把你们儿子和一堆强奸犯凶杀犯关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我这种小孩子不知道的事呢?”
梁胜利和卢芳大惊失色,“你敢?!不对,你爸爸敢这样做?!”
二毛耸肩。
“平时肯定不敢,但我爸爸最爱我妈妈,我妈妈要是太难过,说不定他会铤而走险咯,
我妈妈难过不难过,会不会迁怒她亲爱的堂弟,这不就要看你们俩的表现了吗?”
梁胜利和卢芳面露畏惧。
二毛完了大毛上。
大毛若有所思,似在自言自语。
“说起来,你们的儿子判了十五年,等他出来,我和二毛也就长大了,到时候我们招待他吃一顿饭,吃完,他醉酒发疯,突然持刀想去伤害人,又得关进去吧,二毛,这种一般要判多少年?”
背法条不是你的强项吗?
二毛:“……我不知道哎,但是二进宫是明知故犯,肯定更严重,说不定一辈子都出不来,那就娶不着媳妇生不着娃,怎么有人来给他,以及给你们养老送终啊?”
梁胜利攥紧手,双眼闪着小火苗。
“你们俩这是在威胁我们!”
“不是不是。”
二毛笑得带几分邪气,“二爷爷?是吧,我们只是为你描绘了几种可能,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然你们就试试?”
试试?
面对长得差不多,气势却天差地别的两个大男孩,梁胜利和卢芳又生气又恍惚。
这两冤家!
小时候那么可爱,长大却成了恶魔!
两人对视一眼,梁胜利发狠一般。
“好,好,你们俩说这些话逼我离开,那就别指望我再回头,我倒要看看你们祖祖去世的时候谁摔盆谁打幡儿。”
说完,他拉着卢芳,两人气势汹汹的离开。
二毛扭头看大毛,奇怪。
“他是不是被气傻了,我们也有祖祖的血脉啊,我俩也是男的啊。”
大毛嘴角扯出讥讽的冷笑。
“他眼眶里装两蛋,只看得见半截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