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严刚无奈叹气，“我拦着，妈要骂我不心疼女儿，我不拦着，你要质问我，我日子咋那么难。”
温宁都乐了。
“行吧，你的意见没有决定性，妈想去就去吧，索性她到哪都是玩，我过几天要参加一个招标，没空送她，我去问问亭西有没有时间。”
说到亭西，自从上次网恋失败，他就宅得不能更宅了。
前期闭关写《姐妹》，十天半个月不出门可以理解，但创作完后，他还是不出门，又开始疯狂看古今中外的书籍了。
好在他开的是网吧，对老板的需求不高，而且有蛋妹和贾淑芬两个自己人盯着，不然早垮了。
温宁问他要不要送贾淑芬去京市，顺便在那边玩会。
贾亭西肉眼可见的纠结，最终点头，“好吧，我陪外婆去。”
他从心理上排斥出门，不想接触陌生人，但想到小时候外婆和舅妈对自己好，又不忍心外婆一人出门在外。
第二天一大早，贾淑芬就去买下午的飞机票了。
他们出发前，温宁还给黄冬阳打了个电话，告知她这件事。
“阳阳，奶奶和亭西住在另一处四合院，应该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和生活，但是老年人喜欢热闹，周六周末会喊你一起吃饭，你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话你就说实话，奶奶会体谅的，实在不行，就给我或者给大毛打电话。”
黄冬阳吃惊不已，想说什么还是止住，她真诚的表达谢意。
“阿姨，谢谢你为我考虑，真的很感谢。”
她知道消息的一瞬间，确实在害怕住一起后会发生的事。
她工作忙，情感偏淡漠，无力回应奶奶的热情，会让她有愧疚感。
没想到温阿姨已经考虑周全了。
挂断电话后，黄冬阳晃神的想：哦豁，下次大毛吃完臭豆腐亲她，她都不好意思骂他了。
温阿姨实在对她太好了！
旁边秘书室的同事许蕊叫她。
“冬阳，回神啦，在想什么？”
黄冬阳冲她笑笑，“没事。”
许蕊凑近，挑眉，“我倒有点事，上次和你说的你考虑好了没？我表弟真的很优秀，法院的，和你很搭，你抽空见一面呗。”
黄冬阳无奈，“许姐，我真的有对象，方才那是我未来婆婆打的电话，所以，你真不用帮我介绍。”
“是吗？”许蕊不信。
“不过谁会那样感谢未来婆婆啊？再说我也没见过你对象来接你上下班，你别是骗我的吧。”
黄冬阳无奈，她刚来外交部时，许姐帮过她，人也不坏，就是太热情，不然她早就怼过去了。
许蕊上前，“冬阳，你这么优秀，以后迟早是要站上发言台的人，你的对象条件太差了可不行，你好好考虑考虑，姐是为你好。”
——
下午，贾淑芬和贾亭西出发京市。
他们祖孙俩还在路上，冯家姐弟和楚云慧已经在全系同学们的见证下，公开和严如玉道歉。
他们母子三人内心依然不情愿，但脸上装都要装出愧疚来。
因为昨晚大半夜的，楚云慧的老公冯绍国接到电话，说他们惹到不该惹的人，若是不好好平息，就会影响到他的工作。
自上一代人退休，人走茶凉，冯绍国在军区医院的工作目前是他们全家最体面的了，要是受到影响，冯润音和冯润声的学费都成问题！
冯绍国在家里大发脾气，各种讲利弊，损失。
因此，楚云慧带着一双儿女道歉的表情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要多愧疚就有多愧疚。
这一切，都被栗秋举着的相机录进去了。
回到宿舍，栗秋看着录像直点头。
“瞧冯润音这样，脸上一点不甘心都没有，演技还挺好的，可以去当艺人，不过我估摸着她以后见着你都得躲着走。”
“那正好。”小玉扬扬自己的手机，美滋滋。
“我没空和她闹了，因为我奶要来京市了。”
第524章 大毛和小玉随我
栗秋已经知晓小玉是被家庭托举长大的女孩，家里也有不少人脉，不说让她在京市横着走，但做到无人欺侮，还是可以的。
但毕竟是松市来的，七十岁了，所以栗秋对小玉奶奶的想象仍然是那种。
花白头发挽个鬏，慈祥面庞，穿着过膝的藏青或黑色腈纶棉大衣，厚厚的黑布裤子，黑棉靴，拎个帆布菜兜。
没什么新奇的。
这天下午上完课，小玉接个电话，脸色，姿态都肉眼可见的愉悦。
“我奶昨晚刚到，说才周二，等周五见我太久了，喊我叫上好朋友，等会一起吃饭，栗秋，一起去吗？我再叫上翠翠。”
栗秋犹豫两秒，“行。”
长辈邀约，不好辞。
也是巧，白翠翠打工的饭店老板和老板娘都去外地奔丧去了，暂时歇业两天，所以白翠翠也有空。
开学时她见过小玉奶奶一次，但太自卑，也没仔细看，就记得是一爽朗干脆的老太太。
得知小玉奶奶要请客，白翠翠跃跃欲试的建议。
“我知道一家湘菜馆，点剁椒鱼头送米饭，每次我路过都觉得超级香。”
也不是特别贵，她以后攒点钱以后能请回来。
要见奶的迫切占上风，小玉嘻嘻笑。
“等会咱再商量，快走吧。”
栗秋心生羡慕，嘴上感慨，“我见我妈都没这么亲。”
她爸妈都是大忙人，只给钱不给爱的那种，开学听见她摔断腿也只是多打两笔钱过来。
白翠翠的经历更心塞。
“我奶嫌弃我是个闺女，我一出生就把我丢到坟山上，是我妈拖着流血的身体把我捡回来的，然后把我送到外婆家，才能养大，我恨我奶奶，我第一名免费去读县城高中，还有奖学金的时候她开始哄着我，今年我要来京市念大学，她更是好话奉承，但我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
栗秋怔住，伸手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
“嗯！”白翠翠笑中带泪。
“以后我一定要当个好妈妈，也要当好外婆和好奶奶，让我的孙女能像小玉欢迎她奶奶一样，欢迎我！”
栗秋忍不住笑，“你这目标……还挺远大，一杆子支到四十年后去了。”
她就是靠这些远大目标活着，熬过无数个艰难夜晚的啊。
白翠翠没有继续说，因为她知道栗秋是个好人，但再好的人也无法对别人的经历感同身受。
两人手牵手慢慢走向校门口，却见小玉四处张望，咕哝。
“怎么还没来呢。”
“会不会迷路了？”白翠翠问。
“你奶一个人来的吗？会坐公交吗？”
小玉否认，“应该不是一个人，我亭西哥也来了，哎……这呢！”
小玉朝着一个方向，使劲招手，“奶！亭西哥！”
栗秋和白翠翠闻声望去，展现笑容的脸却同时愣住。
只见远处有一辆自行车快速靠近。
骑自行车的老太穿着黑色保暖羽绒服，健美裤，黑色长皮靴，头发是烫得蓬松的钢丝卷，再配一条红格子羊绒围巾。
百分百的时髦！
她奋力踩着自行车，因为后座上还坐着个青年，正掩着脸。
……好奇葩的组合。
一会功夫，自行车停下，小玉去扶贾亭西下车，问。
“哪里来的自行车啊？你们怎么不打个车过来？”
贾亭西叹气，“你奶觉得打车比松市贵，舍不得。”
“自行车是跟隔壁老头借的！”贾淑芬停好车，过来抱小玉。
“奶厉害得很呢，载亭西多大点事，别担心，小玉，来抱抱。”
小玉拥上去，“奶！”
“哎哟，奶的乖孙女。”
祖孙俩贴贴。
贾亭西看向两个年轻靓丽，眉眼间却带着不理解的女孩，想了想，提起自己右边裤腿，露出冰冷生硬颜色异常发黄的假肢。
他解释。
“我从小截肢，所以不会骑自行车，没有虐待老人。”
栗秋和白翠翠张大嘴，“……哦哦。”
小玉松开贾淑芬，赶紧给双方介绍。
互相打完招呼后，大家一起出发去吃晚饭。
贾淑芬选的还真就是白翠翠说的那家湘菜馆。
“上次开学我和你妈妈送你，来这吃过两次剁椒鱼头，老板肯定还记得我，我帮他解决了两个吃霸王餐的，嘿嘿。”
果不其然，湘菜馆老板还记得贾淑芬，他热情招呼，指着门外一处。
“老太太，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块木牌放在那里，逃单的人果然少了很多！”
小玉几人看去，门口确实立着块60x40的木牌，上面写着。
吃饭逃单，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
细品一下，这谁敢逃啊！
诅咒意味太浓了吧！
点完菜，等菜，就免不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