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她有点儿开心,忍不住就回头抱住了崔彦窄瘦的腰身,飞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看她像一只欢快的雀扑向他的怀抱,崔彦很是受用,嘴巴翘的高高的,心里还在盘算着,下次再来该带个什么样的礼物给她好。
  上次她看中的念珠被崔苗抢了,那下次他再送她串念珠好了,想必她比现在还开心。
  沈黛今儿心情确实被崔彦这接二连三的举动刺激得甚是愉悦,又想着后面父亲的案子重审也是他给的计策,心里很是感激他,本一连四日不见着他也没什么,但真正看着他高大、坚实的体魄就落在她面前,她倒是有点怀念他的味道了。
  不禁用指尖勾了勾他腰间的革带,然后双目含春的看着他。
  素了多日,崔彦哪里还能忍,长臂一揽就将她抱入怀里,径直往榻上而去。
  沈黛也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肆意摩挲着,如玫瑰花般柔软的唇瓣轻轻含住了他微凉的薄唇。
  然后他坐在榻上,双臂向后微微靠着,任由她手足无措的给她解着革带,直到过去了快半盏茶的时间,她还在底下锲而不舍的和那革带奋斗着,小脸早已胀得通红,额间也泛出细密的汗来。
  崔彦抿唇低笑了声:“还没好?”
  沈黛真的是无语了,好不容易想表现一回,结果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在这跟一条革带奋斗了半天,本她还觉得古装虽然繁琐一点,她自己也穿了这些时日,研究一下总能脱下来,却没想到这后宋的官服简直就不是人设计的,她左想右想都不知道这个革带该从哪里下手,七扯八扯的都扯不下来了。
  这样太丢面儿了,本她就羞恼的很,崔彦催促的话一出,她就更是恼了道:
  “你急的话,要不我去外面喊个丫头来帮你?”
  她这话一出立刻就把崔彦给惹怒了,瞬间就直起了腰,寒气森森的看着她,长眸更像是利刃般紧锁住了她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挑衅目光。
  大掌用力就握紧了她的小手,引导着她一步步的解开了他的革带,然后是袍衫.......
  等弄完后还凉凉对她道:“明白了?”
  瞅着他那不容置疑的目光,沈黛的手还抖着,只能埋着个脑袋讪讪道:
  “明白了。”
  崔彦却又接着补充道:“以后可会了?”
  沈黛........怕了。
  “会了。”
  崔彦才终于笑了,缓缓挑起了她的下颚,勾着她的后背往身前一提,就狠狠吻了上去......
  沈黛也不甘示弱的咬住了他的舌。
  一晌欢愉之后,两人均是累得筋疲力尽,崔彦只披了件中衣靠坐在榻上,衣襟垂开着,沈黛被她一手圈着躺靠在他怀里,缓缓喘着气,他爱怜的轻抚着他的背部,心里甚是满足。
  他终于又体会到了这事儿的另一番妙处,以往她并不主动,只也不拒绝就等着他为所欲为,他虽也觉得十分兴.奋欢愉,但是今儿他先是气着了,很是不顾她的感受狠狠施虐了一番,待她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对时,也会反手勾着他。
  他喜欢她主动触碰着他,哑声轻唤他的名字,一遍遍,一声声,他才像是三魂丢了七魄般舒爽,原这事儿不同的情境下做又有不同的滋味。
  他真是太稀罕她了,恨不得她要天上的月亮都摘给她,忍不住圈着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幸亏前几日没有直接拒绝给她父亲翻案的事儿,不然她今儿怎会如此主动,怕是连床榻都不一定让他靠近吧。
  看她近来如此认真、努力,是想着能早一点给父亲翻案,一家团聚吧,他也该多帮助她几分才是。
  他就在这样的沉思之中渐渐入了梦乡。
  只是翌日,当崔彦上完早朝后,又在衙门里忙了半晌,午膳时间,才从紫宸殿出来给柴二陛下汇报完工作的王昭珩,就在衙门口跟他汇合了,然后两人一起踱步来到了只隔了一条街的樊楼格子间。
  小二见两人一身官袍,早已点头哈腰的前来招呼道:“崔大人,楼上请,还是您上次用过的格子。”
  王昭珩一听才知道原来崔大人是这里的常客,他以前在京中备考时就已听过樊楼的大名,只那时囊中羞涩,远想不到来此等豪奢之地用膳,后来中了探花也有同门相邀来此庆贺,但他考虑到自己微薄家资无法回请,便借着走访名士的由头给拒绝。
  今日再跟着崔大人步入这樊楼,他便再没有金钱这方面的考量了,一方面这自然有崔大人这个金主买单,二来他如今水涨船高,再也没有无法给予别人同等回报的烦恼了。
  崔彦很自然的在格子间落了座,王昭珩坐在他的对面,茶博士点完茶之后,王昭珩才缓缓跟他告起罪来,主要还是他们看管不力导致胡观澜“自缢”而死,以及大量金银消失。
  崔彦虽已知道了柴二陛下的态度,还是关心道:“官家可有说什么?”
  “官家应是有他的考量,并未责罚我,不过他后面单独宣了萧统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责罚他?”
  崔彦勾了勾唇,萧家可是柴二陛下的坚实臂膀,为他守着西京,他怎么可能为着这个事儿责罚萧策呢,指不定把他叫去,两人是在密谋着什么,以他对他的了解,这个事儿他可不会轻轻揭过,后面指不定还有大戏呢。
  便道:“无事,官家既没有责罚你,便不会责罚他了。”
  王昭珩也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似又想起了别的事儿,才低低道:
  “下官还有一事儿要与大人禀报。”
  崔彦见他有点吞吞吐吐的模样也是好奇道:
  “元亮,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无需过多顾虑。”
  王昭珩才缓缓道:“大人令我去江宁掩去沈娘子的痕迹,我均已办妥,只在这过程中下官还发现一件意外之事。”
  说着他挑眉看了看崔彦,崔彦无奈只吃了唇边的茶道:
  “你接着说,未必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事。”
  王昭珩其实不知道他和沈娘子的关系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只前次他出京时,他给他特地交代了让抹去她在江宁的痕迹,便知道他们再也不是可以随意送走她的关系了。
  他明白对面那个人的处世之道,他和沈娘子之间也再不适合有一丝丝的牵扯了。
  同样别人也是如此,因此当他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小心谨慎了几分道:
  “萧将军也在江宁寻找沈娘子,听他说,沈娘子似是他......他未过门的妻子。”
  崔彦捏在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就碎了,温热的茶水湿了一地。
  原来那个时候在李家村碰到萧策时,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去江宁接回自己的未婚妻,他当时还在内心嘲笑他公私不分,不知所谓,这时候再一回想,若那个女子是沈黛呢。
  他竟是不知他与她原是有婚约的。
  想着她那堪比绝世的芙蓉面,白皙柔软的身段、勾人而不自知的嗓音、若有似无的暗香,还有那不同于人的娇憨性情和追求,都是他极其喜爱的。
  既然连他都能对她不可自拔,那别的男人呢,谁又能抵挡了她的魅力,哪怕身为罪臣家眷、身陷囹圄,萧策还是愿意遵守婚姻契约,不惜以被同僚诟病的风险也要借着公差的名头去江宁寻他。
  只那时候他们在李家村应是已经见过了,只是他没有认出她来,还幸亏他当时反应快及时挡在了她的面前,不然让他再细瞧一会儿,指不定就认出她来,然后强要带她回去成婚。
  他怕是连个留她的理由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自己,又哪有后面那些水茹交融、完美契合的妙事。
  可那时候她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戴着个绢帕?
  她是认出了他来,却故意没有相认,但是最后看着萧策打马消失时,眼睛却是含着光的的,有欣赏和孺慕。
  她对他也是有情谊的吧,只苦于他当时就在身边,她担心自己尴尬的处境暴露于萧策面前,所以甘愿忍痛放他走,然后又在离开时露出不舍的表情。
  好笑的是,那时候他明明生气了,却被她一下子就哄好了,然后还抱着她说什么:
  “萧将军去江宁是去寻他的未婚妻的。”
  言下之意是让她别惦记,他不知道她当时听到这话的心情,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特别好笑,他以为是教训她的话,却不知她原来就是他要寻的未婚妻,说不定她还在心里偷着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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