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请问这里可是柳树柳郎君的家?”
柳树放下饲料,从鸡舍走到老人身前,“我就是柳树,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人还没说话,赶车的小孩先跳了出来,“我爷爷是县城的王大夫,我们远道而来,难道你都不请我们进去坐下说话吗?”
“小远。”
王大夫拉住了自己的孙子,又转身和柳树道歉,“柳郎君多有得罪,今日贸然上门,实在是有事相求。”
柳树把人请进院子,给他们倒了两杯水,“什么事?治寄生虫的方子吗?”
“是的,不知道柳郎君可否割爱,我愿意花钱买下来。”
王大夫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迫切,他的孙子则一直警惕地看着柳树,因为觉得他是个骗子。
他出生开始就在摸药材,会说话以后就开始学药材,学到现在尚且不能开药方,眼前这个一天医没学过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能拿出一个治寄生虫的方子。
要知道他爷爷都行医几十年了,也依旧会觉得寄生虫病很麻烦。
所以这肯定是个骗子,他一定会认真盯着,防止祖父上当受骗。
柳树:“王大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确实治好了一例寄生虫病,但那药是给鸡用的,不是治人的。”
“你从门口应该就看见了吧,那个竹屋是我的鸡舍,我是个养鸡户,不会看病。”
王大夫对此有不同的见解,“柳郎君谦虚了,同样的病症,这药能用在鸡上,怎么不能用在人上?”
王大夫居然还知道动物实验,厉害啊。
“那些鸡得的是球虫病,这种病在家禽里传播的多,人基本不会得。”
“柳郎君知道这是什么寄生虫?这是怎么分辨的?”
柳树回忆了一下,“球虫病主要是针对家禽的肠道,所以得了这种病的鸡容易不进食便血,如果是绦虫……”
说到这柳树突然停住了,他好像知道王大夫他们为什么来了。
绦虫是一种人鸡共患的寄生虫病。
“绦虫怎么了?”
“鸡得了绦虫会变得消瘦,发育迟缓,饮水增多,可以在粪便中看到绦虫碎片。”
柳树越说,王大夫的眼睛越亮,这下可以确定了,他真的是为了绦虫来的。
“柳郎君真是谦虚了,光是刚刚那些病症,就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出来的。”
“不知道柳郎君知道怎么治绦虫病吗?”
王大夫又接着补了一句,“鸡的绦虫病。”
柳树没想到他刚解决完一个球虫病,又来了一个绦虫病。
“难道中药里头就没能治这病得药?”
“有,使君子、雷丸都是极好的驱虫药,可是不适用于……我是想问有没有别的能驱虫的方子?”
使君子、雷丸都不能用,柳树想了半天,想到一个不确定现在有没有的,“如果有番瓜子的话,那也是极好的驱虫药,对鸡来说。”
“有有,番瓜子易得,如果这方子管用,老夫必有重谢。”
说这话的时候,王大夫握着柳树的手,显然是极为激动的。
至于买方子的钱,柳树没要,这也算不上是方子,他只是恰好知道番瓜子有驱虫的效果。
至于怎么入药给人治病,还得专业大夫研究。
最后他再三强调这法子他是用来给鸡驱虫的,不确定对人管不管用。
第46章 买卖
柳树之前说要带两个小的去县城挑礼物, 但他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
等到卖出两批小鸡,村子里的小鸡也差不多要第一次换毛了,柳树正好要去县城和何清商量事情, 顺便带着弟弟妹妹挑礼物去。
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柳树准备提前做几身冬袄,不然天冷以后他们得出不了门了。
还有鞋子,他还得买几双棉鞋,小孩子脚长得快,柳姝他们的鞋子已经有些挤脚了。
他按照上回的地址找去,却发现那里已经换了人家, 变成酱料铺子了。
“老人家,你知道原来在这做生意的老板搬去哪了吗?”
卖酱料的老板:“不知道不知道。”
也不知道何清把铺子换哪去了。
既然如此, 柳树就先带着两个人去买布料了。这回他问过孙婶了,做冬袄最合适的是木棉布。
到了布料店,他才发现这店铺也变了, 从原来的一个门面, 变成了现在的两个门面, 一边摆着布,一边摆着衣服。
店小二到还是原来的店小二。
“这店里的木棉布怎么卖啊?”
店小二打量了一下柳树,“木棉布?七百文一匹,不还价。”
“这也太贵了。”
“爱买不买,一直这个价。”
主要是他们三个人起码得买一匹半的布, 才够做三件冬衣,这一下就得去掉一两多银子。
这还是只算了料子钱, 没算后头做衣服的钱。
要是能有什么法子省点料子就好了。
柳树看到店里做好的成衣,要不脖子那做个v领?
还是把两截袖子砍了?
他突然看到摆在边上的马甲,对啊, 为什么不能把袖子砍了,做成马甲,那能省不少布料。
说起马甲他就想到了羽绒马甲,羽绒被都想到了,柳树居然忘了羽绒马甲,这东西做起来比被子容易多了。
他买了一匹布,准备回去找孙婶帮忙做三件马甲。
等到何清来收绒毛的时候,他立马给她说了这件事。
“何夫人,上次我去县城找你,发现你那铺子好像换人了?”
何清自从搭上县令夫人这条线路以后,就好像开了窍,把原来的杂货铺转租出去以后,换了方向,专心做起了这夫人之间的生意。
她们这资源匮乏,也没什么好东西,她就去州府进货,看有什么时新的胭脂首饰,带回来卖给县城的夫人们。
主要是为了结交人脉,她就赚个辛苦费,这样子以后她也好推销她们家的羽绒被。
是的,何清已经把宝全压这羽绒被上了,成以后就是荣华富贵,不成大不了回头继续做她的杂货铺。
所以在掐指算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又亲自跑到柳树家收绒毛。
听到柳树这么问,何清:“柳郎君去县城找我了?是有什么事找我?那边的铺子我已经转租出去了,这样有要事商量确实不便。”
只可惜她现在在村子里还没有多少话语权,不然就可以直接让柳树去村子里找她了。
“这样,柳郎君要是有事就去酱料铺子那留个口信,我与他们认识,经常经过那家铺子。”
要不是何清提起来,柳树都快没发现,他和两个合作商居然没有固定的联络方式。
“行。”
“我这回找你,主要是想到了绒毛的其他用法,不知道何夫人知不知道羽绒马甲?”
柳树拿出了找孙婶子做的马甲,和被子比起来,马甲只用填充很少的绒毛就已经十分暖和了。
唯一的毛病就是,为了固定绒毛,这个马甲做得很丑。
“这……柳郎君,实不相瞒,就算这马甲十分保暖,估计也卖不上价的,毕竟贵人用的东西都讲究舒适且好看。”
何清本来听柳树讲马甲的时候还十分期待,结果看到成品,她真的很难从这个丑丑的马甲中看到商机。
柳树本来是想走薄利多销的路子,普通的冬袄做一套都要一两多了,轻便保暖的马甲应该也会有不少市场。
他想的也没错,但这是在绒毛充足的条件下,在产出量有限的情况下,何清肯定更愿意选择赚的更多的羽绒被。
所以这个想法被否决了。
不过何清还留了一丝余地,“柳郎君愿意扩大养鸡规模吗?如果有多的,可以考虑做来试试看。”
没想到反被催着扩大规模了,看来羽绒马甲这个点子一时半会是实现不了了。
收完柳树家的羽绒,之后按照当初的约定,何清要去收村子里的绒毛。
这事何清和柳大爷爷的观点一致,柳树不适合参与进来,所以他就没去。
村里人收上来的绒毛都按照要求清理过了,何清仔细检查了一遍,基本上没有问题,“如果之后都能保持这个质量,我愿意继续收购。”
“这里是六百文。”
这回收上来的绒毛离二两还差一点点,何清就按二两的价格给他们算了,加上柳树那边收来的绒毛,一条被子用的绒毛算是差不多凑齐了。
回去的路上,她儿子讲起了刚刚在村子里听到的传言,“娘,柳家村的人都说柳树是天上来的养鸡童子。”
何清:“你觉得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