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个只会养鸡的人好像没什么可提的。
皇上:“养鸡好啊,前阵子边疆收到一批保暖马甲,就是用鸡毛做的,这东西便宜又实用,要是北方都能用上,冬天得少死多少人啊。”
“你说的那个人要有本事把鸡养到这个地步,就算他没读过书,这份功劳也值得一个官了。”
柳树不知道京城有人对他有这么大的期待,他正在和大柱媳妇见面。
打野狼那阵,大柱媳妇拎了个小包就自己走来了,都没等大柱去接。
大柱媳妇姓唐,叫唐英,当初相亲的事也是她替自己张罗的。
因为家里头忙着给她大哥张罗婚礼,她没地方住了,所以没到定好的日子就背着个小包过来了。
孙婶是有些不开心的,当初看唐英那么能干,定下这门亲事的时候她家给的聘礼不少,陪嫁多少也都说好了。
结果唐英上门的时候包袱里只有一套衣服和一块红布,剩下的全被家里人昧下了。
唐英也自知理亏,要是大柱想悔婚把彩礼要回来她可以做证人,要是愿意接受她,她和那边断了亲,以后肯定会一心把这个家操持好。
最后唐英留了下来,她也和之前说的一样,和那边断亲了,回门也不回去,没几天就和家里头的人处好了关系。
小花找柳姝玩的时候也经常会说起这个新来的嫂子。
柳树没想到她有一天会找到这来,一开口就把柳树吓个不轻,“树爹。”
因为从孙婶那里知道了柳树是大柱认的干亲,所以唐英一直在想该怎么叫他,直接叫爹容易搞混,最后想了个树爹的叫法。
“哎别别别,叫我树哥就行,你是大柱媳妇?”
唐英:“是啊树哥,娘和我说那个鸡毛掸子是你送的,我就想着怎么也得上门看望一下。”
“我这养鸡的,就是鸡毛多,没事就琢磨着能拿它们干什么,那鸡毛掸子还好使不?”
“好使,扫灰比布还好使,树哥你这鸡毛卖吗?我想买点回去再做几根。”
“买什么呀?直接拿,这种大羽毛我这多的是,捡都捡不完。”
唐英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我想试着能不能卖这东西,树哥你要是不收钱我也不好意思拿了。”
“那算你一麻袋三文钱,拿着袋子来自己装就是了。”
这些大羽毛对柳树来说没什么用处,反而要头疼怎么处理,所以说的价格也就是意思一下。
唐英买了两麻袋,回去以后就坐院子里开始缠鸡毛掸子。
孙婶看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你这哪来这么多鸡毛啊?这是在做什么?”
“我问树哥买的,买回来想做鸡毛掸子拿到县城去卖,要是能卖点钱也能贴补家用。”
“那我和你一块。”
最后全家人都坐在院子里一块绑鸡毛掸子,两麻袋做出来九个。
做出来以后唐英就背到县城去叫卖了,这玩意县城里的人也是头一回见,凑热闹的人还不少,都想上手摸摸看看是啥样的。
因为是新奇玩意,而且也不贵,三文钱一个,所以半天就卖掉了。
赚来的钱唐英先去买了个肉包,带去看望了在值班的大柱,之后带着剩下的钱回了家。
孙婶数钱的时候手都在都,虽然只有十几文,但这也算是一个新的赚钱路子。
“娘,我今天在街上看到有人再卖鸡毛毽子了,估计过一阵鸡毛掸子也会有人卖的。”
“那咋办?要不趁着还没别人,咱们这阵子先多做点多卖点?”
“行。”
唐英也是胆子大,直接把柳树那剩下的鸡毛全收了,和家里头的人一起不分昼夜地赶出了几十个鸡毛掸子。
之后再慢慢带到县里头去卖。
三文钱一个,行情好的时候能卖十几个,不好的时候只能卖一两个,就这么做了几天生意,唐英看到街角有其他人也卖起了鸡毛掸子。
和她一样,都是三文钱一个。
这时候她已经赚的差不多了,手里头就剩下几个鸡毛掸子了,也不急着立马卖出去了。
回村的时候有人和她打探在县里头做啥买卖了,她也直接说了。
这东西做起来也没啥难度,主要就是要有足够的鸡毛。
家里头就养了几只鸡的人家,那些收集起来的鸡毛能做出一个鸡毛掸子来就算不错的了。
也有人想到了柳树,但他家的鸡毛早就卖出去了。
最后这东西也只有几家养的鸡够多的人家试了下,做了一个到县城确实能卖钱,但这里头花费的功夫可不少。
有这么多功夫不如去地里头多刨两下土,指望庄稼多生几根。
经过这回的事,村里的人意识到了大柱的媳妇不是一般的能干,这么折腾麻烦的事,她愣是干下来了,还赚到了钱。
以及鸡真是个好东西,鸡肉能换钱,鸡毛也能换钱。
第67章 上学
柳树最近觉得有些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主要体现在他出门的时候。
有时候吃好饭到村里头溜达的时候,经常会有人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拉着他闲聊。
“树哥, 最近爱上出来溜达了?”
“吃好饭了,没事做就出来转转。”
村里人:“那家里那些鸡不用照顾?”
“晚上吃过食都关鸡舍里去了,白天多看着点就行了。”
“不愧是树哥,养的鸡都讲究。”
没等他搞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熟的婶子从边上凑了过来,“树哥,我家那鸡最近不咋长肉了, 这是啥原因啊?”
“吃东西正常不?吃的正常拉的正常就没生病,再观察两天看看。”
“树哥, 我家那几只鸡老打架,都啄出血了这可咋整?”
“不应该呀,那些鸡都断过喙了, 最近受刺激了没?”
说这话的时候, 柳树往后边退了几步, 主要是一下子围过来问问题的人太多了,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等等,叔叔婶婶们,你们慢点说,我快回不过来话了。”
这么一说, 几个人立马抢了起来,都想柳树先回答他们的问题, 一个说另一个人家的鸡分明是喂少了饿的,另一个说他家鸡打架完全是被人吓的。
趁着他们揭短的时候,刘婶直接走到了柳树面前。
自从她家那只鸡的毛病被柳树治好了之后, 她就有点怵他,小心思也不敢使了,就怕又被下咒。
“树哥,我家那只母鸡回来以后就好多了,也不叫了,但它到现在也不下蛋了,这是咋回事?”
“你家那鸡生了这病,下不了蛋了。”
刘婶有点不死心,那鸡蛋也能卖不少钱的,“真没别的法子了?”
“没法子了,下不了蛋了。”
这鸡内分泌都出问题了,雄性激素过多,怎么还可能下蛋。
这点柳树还是可以肯定的。
其他人看刘婶插队,立马把矛头指向了她,“你不是不乐意和树哥沾边吗?怎么现在又凑一块了?”
刘婶立马打住了对方的话,“瞎说什么,树哥养鸡的本事这样厉害,我家鸡出了事我不问他还能问谁啊?”
“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你不要乱在树哥面前抹黑我。”
“树哥本事这样大?把你也制服了?”
刘婶:“什么制服,我只是佩服他养鸡的本事罢了,你不佩服吗?”
反正她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害怕被下咒。
远远地看到这里聚了这么多人,里正还以为是有人吵架了,凑近了一听发现是两个人在比谁更佩服柳树,吓人的是里头还有一个之前和柳树有仇的刘婶。
“刘婶,你吃错药了?”
刘婶不乐意和这群人继续说下去了,转身回家去了。
其他人就为了上来,接着问柳树养鸡的问题。
有的人家的鸡下的鸡蛋总是比别人家小一圈,还有的人家的鸡唉追着人啄,也不知道是上哪学来的。
这些问题说起来不算是毛病,但村里人也没什么养鸡经验,又遇上过两回其它鸡得奇怪病。
这下子家里头的鸡打个喷嚏,他们都怕是不是感冒了,疑神疑鬼的。
好不容易遇上柳树了,当然想问个清楚,求个心安。
里正也有想问的,但他觉得是不是叫柳树在村里头讲讲这鸡容易生什么病,更方便更好一些。
于是他找柳树商量了一下这事,“你看能不能哪天找个机会,给大伙讲讲鸡容易生什么病,都有什么状况?”
“要是这里头涉及你吃饭的本事,那就算了。”
“不涉及不涉及,我就是在想有人乐意听吗?我年纪也小,有人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