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尊严什么的,早在沈家宣布破产的那一刻,或者说见到司靳言的那一面就没了……
  长久沉默中,司靳言依旧是那副慵懒的姿态,漫不经心把玩着食指上的戒指。
  “我闲来无事查到当年的航班信息,你哥根本没上飞机,你说他现在在哪呢?”
  他抬起头好心地问,“需要我帮你找找吗?”
  若说刚才是讽刺,现在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司靳言肯和他说这个消息,就证明他不仅有了线索,而且已经让人去找了。
  沈云谦指骨慢慢收紧捏得发白。
  他起身,忍着脚腕剧痛,走得缓慢,装得平稳,停在男人前面,微微弯膝,却被一只皮鞋抵住膝盖。
  “跪多没新意啊。”
  沈云谦嗓子收紧,如同利刃搅弄张口便是血肉模糊,他艰难发音:“你想要什么?”
  司靳言轻蔑的视线上下扫视在他身上:“取悦我。”
  沈云谦当然知道他说得“取悦”是什么意思。
  那两年司靳言不知道往家领回多少情人,无数次将沈云谦的脖子上套上手臂粗的镣铐,塞住他的嘴。
  让他在暗处看他们翻云覆雨,看他们如何取悦司靳言,每次都呕得胃里发疼。
  沈云谦真的不懂司靳言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还能如此滥情,别人都说他是司靳言白月光的替身。
  喜欢吗?也不是,司靳言是厌恶他,恨他,所以哪怕只是碰到他都要立刻擦手。
  但他又不停给沈云谦洗脑两人是相爱的。是因为沈云谦的父母不惜设计害死了他的母亲。
  可因凶手车祸死了,死得太干脆,司靳言满腔恨意无处发泄,才把他关起来。
  司靳言也真如他说的那样对沈云谦恨到极点,所以从来没有碰过他。
  而现在,沈云谦听后脸色难看地转身就要走。
  身后却传过来想将他凌迟的冷声,一下就扯回了他的理智。
  “陆浔也,一个只会聊骚小女明星的舔狗,邋遢宅家只会写一点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维持生计。”
  “你好歹曾经沈家少爷,怎么落魄到会认识这种人?”
  第9章 美人发热
  沈云谦顿住脚步,闭了闭眼。
  至于沈云谦的态度,司靳言根本没放在眼里,讥笑说。
  “是我的错,没满足你,让你饥渴难耐地找上这种人。你不就是想被人艹吗?今天我就满足你。”
  说话间,司靳言扯住沈云谦的手臂将他摔在沙发上。
  一条腿挤在青年腿中间,膝盖抵着沙发,动手去解他的扣子。
  沈云谦握紧口袋里小刀,又松开,接着恐惧地挣扎。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似之前那么健康有力,被司靳言轻轻松松就制住了。
  司靳言一只手禁锢着他的双手,头埋在他脖颈暴戾啃咬,另一手去撕他的衣服,扣子绷开两颗,登时齿间血腥气弥漫。
  沈云谦眼泪止不住地淌下,顾不得疼,脱口叫出一个名字:“简洛清!”
  是司靳言的白月光的名字,每次司靳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冷静下来。
  而简洛清因为有先天心脏病,司靳言时常就要去照顾,不论是怎样的状况下,司靳言都会赶去。
  沈云谦的眼泪晕湿在司靳言衣领,温热的,他醒神,立马弹身起开,茶几上手机电话铃声响起来。
  司靳言暗骂一声,抓起手机一看,是纪淮序的电话,肯定是公司那边有急事。
  他回头看着眼神空洞无光的青年,感受着自己身体不可言说的变化,脸青一阵白一阵,他怎么会对仇人……
  “还不滚?”
  司靳言对自己不正常的反应找借口掩饰,把问题归结在沈云谦不要脸勾引他上。
  “那么想男人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找几个。”
  沈云谦眼底死气沉沉,呆望着天花板上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你答应我的,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
  直到人走了,司靳言才看回手机,长时间无响应那边应该是挂断了。
  他余光看到地毯上的拐杖,嗤笑:“戏倒是做的足,两年前装失忆,现在倒是开始装瘸子了。”
  出了别墅,天骤然下起了大雨,眨眼间的功夫沈云谦身上的衣服被淋湿,脖间的血液也被冲淡。
  司靳言主动开口问他要表示,不管成不成,应该是不会对陆浔也下手了,至于其他……
  沈云谦抬头让猛烈的雨水胡乱拍打在脸上。
  直到窒息让他喘不上气,他才低下头,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痕,眼神逐渐变得平静冰冷,和方才别墅里示弱的人天差地别。
  指甲掐进脖子留下的伤痕,狠狠扣挖了下,他疼得皱脸,喉间却涌上反胃的冲动:“恶心。”
  ……
  陆浔也从被查封废弃如同鬼屋的沈家老宅没找到人,又去了墓园。
  兜兜转转找了好几个地方,身上也都湿透了。
  他看了眼时间马上三点,最后还是回去了。
  一个大活人应该不至于那么傻,可能现在已经回去了。
  他回到小区,正要开锁回家,鬼使神差地朝对门看了一眼。
  收回目光时看到地上的因走廊上感应灯光照反光的一滩水迹。
  他眸子中闪过极快的讶然,然后放心下来,应该是没事了。
  他刚把手放在自家门把手上,动了腕子转动把手,却陡然响起隐隐约约系统的声音,“宿主你可算回来了!主角受好像有危险。”
  陆浔当即也松开了手,转头张望走廊,找不到声音,忙问:“你现在在哪?”
  下一刻,身后的门吧嗒从里面推开,银白长毛猫滚胖的身子从里面挤出来。
  陆浔也看着它从门缝里挤出来,抬眼确认这是沈云谦的家门。
  顾不得别的,陆浔也直接推门进去往里闯,边走边问:“他人呢?”
  他急着到处找了一圈,没看到人。
  卧室被内反锁上,长毛猫从门口跟了过来,他着急用拳头狠锤了两下门,没有动静:“艹。”
  “你刚才是不是在他卧室,怎么出去的!”他低头看系统,“把门打开。”
  “刚才主角受躺床上,睡了……吧,然后他嘟囔着渴,我想给他拿水,回来之后门不知道怎么锁上了。”
  系统解释说:“然后我就听见屋里有东西掉下来了一样,很大动静,接着就察觉出你回来了。”
  它心虚地悄悄抬头,就看到陆浔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个曲别针把针掰直了,插进锁眼,搅动几下轻而易举开了门。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看得他咋舌。
  他的宿主什么时候还会这个了?这样显得它真的很废诶。
  陆浔也进去看到沈云谦摔在床下,瞳孔一缩,连忙几步走到旁边把人扶起来,扶人躺在床上,伸手扯过被子把人包起来。
  青年身上滚烫,脸上红扑扑的,额前碎发也被汗液打湿,湿淋淋贴在额头上。
  陆浔也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又发烧了,昨天的病还没好全,这下又淋雨了。
  系统跳上去,短的四肢立在洁白的被褥上,身上的土被雨水冲洗得淌着泥水,它高高竖着尾巴,探头要看沈云谦。
  他是系统局等级最低的系统,好不容易绑定了宿主接到了任务,眼看主角受又受伤了,一时间悲从心起。
  “宿主他有事吗?他可是主角受啊可不能有事,他死了整个世界就会全面崩塌,任务没完成,我们也走不了了。”
  聒噪声不绝于耳,陆浔也斜了它一眼,看到整洁的被罩上全是它的泥爪子印,轻轻舒一口气,压着怒意:“滚下去!”
  冷不丁,小爱被吼得一个激灵跳下床出去,垂头丧耳地把尾巴垫在身下窝在门口。
  没有注意身后的墙纸也蹭上了泥巴。
  没了烦人的声音,陆浔也才看向沈云谦。
  他掀开被角抓起青年的手准备放进去再给他去找退烧药。
  结果刚把手放进被子里,就被反抓住手。
  “你醒了。”陆浔也一喜,看到依旧双眸紧闭的人,“没醒啊。”
  他脱出手,双手提着被子把被子往沈云谦脖子堆了堆。
  烧迷糊的人开始发汗,仿佛被烈火灼热炙烤着,浑身血液沸腾,来回蹭着想要凉快的地方贴着。
  陆浔也在外面淋了几个小时的冷雨,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回暖,此刻衣服半干不干地贴在身上,皮肤也是冰凉得很。
  所以当沈云谦火热的脸庞碰上陆浔也的手臂时,像是身处在岩浆中得到一块冰疙瘩的人。
  好不容易被塞进被子里的手不安分地伸出来攀着他的胳膊,小声哼唧着抱怨:“……热。”
  他现在这样撒娇依赖倒是和他清醒时的冷清味找不出一点关系,完全两个人一样。
  陆浔也感受着透过皮肤穿达到四肢百骸的体温,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被对方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心头也莫名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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