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喜欢这里?”
许生挑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艾小草的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
“哥,好奇怪……唔……”
许生堵住他的嘴唇,轻咬了一下唇珠耐心哄道:“乖,再忍忍。”
艾小草搂住许生的脖颈,跟小狗似的一边难耐地哼哼唧唧,一边在他哥脸上一通乱啃,啃得他哥满脸口水,换来了他哥宠溺地哼笑。
“哥的小狗怎么这么可爱啊?”
艾小草刚想反驳自己一个男生怎么能用可爱形容,下一秒浑身肌肉紧绷,指尖因为过度用力泛白,陷进了他哥的肉里。
“哥,疼……”
许生温柔地吻掉他眼角的泪花,不断亲吻着他身上的每一处。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敲击在玻璃上发出的“沙沙”声和水渍声交融。
艾小草的助听器被许生摘下放到了床头柜上,他的眼前发花,天花板上的灯光晃啊晃,晃得他眼睛疼。
耳朵仿佛覆上了层薄纱,屋内的一切动静都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趾倏得蜷起,脚背上青紫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下显露。
他攀着许生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肌□□壑分明的脊背上挠痕交错。
许生扣住他的脑袋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唇瓣贴着他的耳朵,愈发粗重的呼吸声争先恐后地涌入耳道,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又一声地低唤。
大脑一片空白,双臂猛然收紧,恍若溺水者般死死抱住浮木。
窗外的雨停了,不,又好像没有停。
雨声坚持不懈地敲击着玻璃的声响隐隐绰绰,瞳孔重新聚焦,视线里逆着光的那张俊脸变得清晰。
舌根被粗粝的手指压住,空气进入肺部胸膛剧烈起伏,他大口喘着气,脸颊泛红,心底竟是生出了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等他胸膛的起伏变得平缓,许生这才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将他翻了个面。
“哥?!”
艾小草惊恐地瞪圆了眼睛,不住摇头向前爬去,被许生扣住脚踝一把拉了回来。
许生掐住他的脸颊偏头吻了上去,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屁股。
“听话,小狗,这次哥会轻一点的。”
第69章 桥归桥,路归路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到了艾小草的脸上, 他下意识蹙眉,习惯性地往身旁人怀里钻了钻。
强有力的胳膊搂紧了他的腰,大手覆在头顶揉了揉, 轻柔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鼻尖, 有些痒。
他皱了皱鼻子, 闭着眼睛无意识地扬起头哼哼唧唧地往前凑去, 啄了一口对方的下巴,脑袋又埋进对方的颈窝蹭了蹭。
不知过了多久, 艾小草被一阵急促的敲门、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砸门声给惊醒了。
接连不断的声响透过门板传来, 一声接着一声,剧烈到似乎就算躺在床上都能感到震动。
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呆愣片刻, 伸手摸了下身旁尚有余温的被单, 隐约想起似乎在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他哥说要去给他买早饭这茬。
想到这里他猛得坐了起来, 后腰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
身上的酸软提醒着昨晚的荒唐,脑内不由浮现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让他不自觉地耳尖一红,脸颊也攀上了两抹薄红。
砸门声依旧在不停歇地继续,听得出主人的急切。
此时他只以为是他哥出门买早饭忘带房卡了,连忙强忍着酸痛下床捡起地上的短袖套上。
换作平时清醒的情况下,他定能觉察出这其中的蹊跷, 以他哥的性子断然不会仅仅因为忘带房卡就做出砸门的举动。
毕竟就算忘带了房卡,手机总不能也忘带了吧?
哪怕都忘带了, 他哥也可以去前台说明情况再拿一张房卡。
然而他因着刚睡醒脑子混沌再加上方才的心猿意马,一时竟没能察觉出什么。
后来无数次他都在想,如果那天他没有打开那扇房门,如果那天他能够冷静下来, 是不是他和他哥之间就不会落得这种结局。
然而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他们的结局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他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哥”这个音节尚未出口,便眼前一晃,脆响伴随着风声率先在耳朵深处炸开,震得他鼓膜发疼。
灼热的刺痛迅速蔓延至了整张左脸,口腔里都弥漫上了铁锈味。
他尚处在发懵的状态,僵硬地扭动被打得偏过头去的脑袋,视线中陈红丽那双赤红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脖子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
尽管陈红丽也时常冲他发火,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如此震怒的模样,就好似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什么杀父仇人似的。
艾小草被她的眼神吓住了,登时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机械地唤了声:“妈……”
下一秒,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只余下耳道深处的嗡鸣。
许生在距离酒店步行二十分钟左右的汤包店给艾小草买了他最喜欢吃的汤包,想起艾小草每次看到汤包两眼放光的模样,就忍不住抿了抿唇,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呦,今儿又这么早来啊?”
汤包老板眼熟许生,招呼了声。
“嗯,还是老样子,打包。”
老板应了声,等汤包蒸熟的时间,跟许生唠起了家常。
“听说高考成绩下来了,怎么样?打算填哪儿的志愿?”
以前许生来的时候老板跟他聊过几句,知道他是高三生,平日里都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出来透透气。
“挺好的,打算去首都,我弟弟也跟我一块儿去。”
老板闻言嘴角一咧:“哟,那敢情好啊,兄弟俩一块儿也能有个照应,恭喜了。”
许生提了下唇角,礼貌地道了声谢。
提着汤包回酒店的路上,许生脚下生风,生怕汤包冷了就不好吃了,路过药店时他脚下猛得一顿,回想起昨晚的情形耳尖瞬间泛红。
等他从药店出来后,一路近乎小跑跑回了酒店。
明明才分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迫切地想再次抱抱对方,亲亲对方,好似怎么都不够似的。
想到一打开门就能看到床上鼓起的那一小团,心底顿时仿佛被塞满了棉花似的,格外柔软,脚下的步伐也越迈越大。
打开门的瞬间,房间内依旧和他走之前一样没有开灯,寂静无声。
他以为艾小草还没醒,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手腕上的红绳骤然断裂,随着装着汤包和药的袋子齐齐落在了脚边。
火车站人群嘈杂,艾小草垂着脑袋,出神地盯着地面,入夏的季节却是穿着高领,在一众短袖里显得鹤立鸡群。
来往的人群里偶尔传来怪异的视线,但很快便又调转开,来赶车的人都步履匆匆,没有人会去真的在意坐在长椅上穿着有些奇怪的少年。
尽管口罩罩在脸上闷得他透不过气,但他依旧无动于衷,像尊石像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红色的鞋尖出现在视线中,他才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缓缓仰头看向冷着一张脸的陈红丽。
“妈……”
“闭嘴!别叫我妈!”
陈红丽呵斥完对上那双通红的眼圈,心里刚软了一瞬又想起她在酒店看到的场景,那一丝心软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失望以及厌恶。
胃里翻腾起的恶心被她硬生生给压了下去,她呼出口气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发作的情绪,冷声道:“走了。”
说完也不去看他,转身向前走去。
艾小草垂下眼帘,想要起身手脚却是不受控制地发软,眼前一阵发黑,胃部的不适令他脸色惨白,额头沁出了层冷汗。
陈红丽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人跟上,一转头就看到人还坐在长椅上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顿时怒火中烧。
她快步走过去,也顾不上这是在外面,攥住人的胳膊厉声质问:“艾小草!你是不是反悔了?不想走了?刚你都答应了老娘什么?怎么?舍不得了?”
说着说着她倏得冷笑一声:“你果然就跟那恶心玩意儿一样,老娘当初就该大冬天的把你丢出去让你活活冻死!”
八卦是人的天性,不少人都停下脚步往他们这里观望。
艾小草觉得自己胃疼、脸疼、眼睛疼、耳朵疼、心脏也好疼。
没了助听器,陈红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道,时而感觉很远,时而又感觉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