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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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情杀03|幸运星
tips:【《情杀篇》主要以攻(陆久)为主视角进行叙述】
起初, 决定报复顾鹤年便是陆久的主意,而并非顾砚白的。
至少陆久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并没有和顾砚白商量, 想做便直接去做了。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性格,做的永远比说得多的“行动派”。
这些年里,他和顾砚白始终保持联系,所以他知道, 顾宏济在火灾发生后没几年便举家搬到了距离雾江市千里之外的滨海市。
还改名为顾鹤年, 花钱打通关系,漂白了过往所有的龌蹉事, 一跃成为滨海市人人称赞、德高望重的中年企业家和慈善家。
慈善家……呵,凭他也配!
顾砚白自然是跟着养父顾鹤年一起去了滨海市。
然而陆久却选择暂且留在雾江市, 因为这里还有他唯一的牵挂。
爱他、疼他的母亲——陆向萍。
陆向萍这个女人, 苦了一辈子。
年轻时遇人不淑, 嫁给了一个烂赌鬼, 从此, 属于她的苦日子就正式开了头。
被深夜醉酒后的丈夫毫无缘由的拳打脚踢、肆意发泄情.欲……
因为要债的总是上门催收, 砸门、在门上泼红油漆,被迫抱着孩子一直搬家……
所幸,她的孩子很好,很争气。
不仅长相随她,天生便拥有一副好相貌。
还孝顺、能干、懂事,年纪轻轻就能外出打工,给家里挣钱。
可就是这样好的天使一般的儿子,却突然有一天,离奇失踪了。
陆向萍每天都外出寻找儿子,风雨无阻。
可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对不起, 我们没见到过这个人。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麻烦您再仔细看看。这是我的儿子,他叫任九。他还年轻,他才只有12岁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我找到他!我不能没有他,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陆向萍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一旁的年轻女警察看着有些动容,上前想要搀扶起她,却被为首的中年男警察制止了。
“王队!我们真的不能受理这个案子吗!这位女士……这位女士看起来真的很可怜。而且她的儿子才只有12岁,还是未成年人。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要是孩子找不到地方住,会被冻死的!”
“要找你自己出去找。小黎,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件案子非同寻常,不是咱们这个小破分局能管得了的!”
“那也不能弃之不管啊,这里是警察局,咱们可是警察!”
“你——那就随便你吧,有事你一力承担。我先走了。”中年警察恶狠狠瞪了年轻女警察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见“王队”离开,女警察再也没有顾及,连忙蹲下身柔声安抚道。
“这位女士,地上凉,我扶您慢慢起来。您起来慢慢和我说。”
“哎,好,谢谢你。对了,警察小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请问我要怎么称呼你?”
女警察听后笑了笑道,“我叫黎诗怀,您叫我小黎便好。陆女士,方便和我详细说说,您儿子失踪当晚都发生些什么了吗?说得越具体越好。”
“哎,好。”
然而,热心的小黎警官最终还是没能帮陆向萍找到她失踪的儿子。
没过半年,滨海市市警察局缺人,王队便以派遣为由将黎诗怀调往滨海市。
失去帮手的陆向萍无论走到哪里都无人理会,如同一叶浮萍,四处飘摇。
她卖了房子,四海为家。一边打零工,一边寻找儿子任九。
直到因为操劳过度昏倒在脏乱的饭馆后厨,被人送到医院。
没过多久,孤儿院失火,陆久和顾砚白逃出孤儿院,陆久独自返回家中。
却发现那里早就不是他的家了。
而他的母亲,他朝思暮想的母亲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医院,性命垂危。
面对顾砚白离开雾江市的邀请,陆久想都没想便选择了拒绝。
毕竟,他怎么忍心再让母亲因为他四处奔波呢?
他再也不想搬家了。
再也不想和母亲一起过上居无定所、漂泊无定的生活了。
因为母亲在的地方,才是家。
可惜,他领悟这个道理,领悟得实在是太晚了。
一切早已没有挽回的余地。
医生:“是病人家属吗?”
陆久,或者说当时的任九重重地点了点头。
任九:“是,陆向萍是我的妈妈。医生叔叔,我妈怎么了?”
医生:“你的母亲已经乳腺癌晚期了……知道什么是乳腺癌吗?”
年幼的任九懵懂地摇了摇头。
“乳腺癌?晚期?那是什么意思?”
医生叹了口气,心有不忍道,“那你知道什么是癌症吗?”
这次,出乎意料的是,任九竟然点了点头。
“知道。在孤儿院的时候,三号说他爸爸就是得了癌症后去世的。”
“医生叔叔,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乳腺癌,但是我知道,癌症……应该是一种相当严重的疾病吧。”
“所以……”
任九眨了眨眼睛,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哽咽道,“医生叔叔,我妈妈……我妈妈她也得癌症了。我妈妈会像三号的爸爸一样,死掉吗?”
“死掉”。年幼的任九对自己意外的心狠。
他想要向医生寻求一个明确的答复。
医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良久,任九翕动着嘴唇,艰涩道。
“我妈……我妈她还有几年可活?”
“不到半年,尽早准备后事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叔叔。”
***
“啊——!!!”
深夜,陆久独自在空无一人的雾江大桥上肆意狂奔。
他深深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没能早点挣脱顾宏济的桎梏,早点回家。
再往前倒,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要出去散心,而不是留在家里保护母亲?
要是那天没离开家,他就不会被拐,不会被顾宏济这个该死的人贩子骗到孤儿院。
然而一切的假设都只是假设而已。
时间是直线往前的,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拐弯、后退。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
毕竟,种什么因,便会得什么果。
他跑到护栏边,冲着漆黑一片的江面不管不顾地大吼大叫,仿佛受伤的雄狮。
他觉得他好像疯了,不然怎么又哭又笑。
要不是母亲还在,他真想毫无顾忌地跳进这片“汪洋大海”里,随母亲一起去了。
他就这样像疯子般边脱衣服边大喊大叫了大半夜,直到后半夜被巡逻民警发现,将他架回警局。
再之后,他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没有将母亲患癌的事情告诉顾砚白。
只是告诉远在数千公里外的顾砚白,他最近很忙,所以可能没有时间和他联络。
随后,单向断了和顾砚白的联系。
他预支了几个月的工资和家里剩余的微薄积蓄租了一间价格低廉的地下室,将母亲从医院接了回来。
医生说母亲现在继续接受治疗意义不大,而且他们家也再也承受不起如此高昂的医疗费和住院费了。
他将自己反锁在家里,任何人也不见。
每天都精心照顾母亲的衣食起居,债主总会找上家里,于是他们不得不一直搬家躲避债主。
就这样躲躲藏藏了小半年,在一个春和景明的日子里,母亲躺在床上,就这样晒着太阳,缓缓合上了眼睛。
陆久跪在地上,握着母亲冰冷僵硬的手,失声痛哭。
他没有为母亲办追悼会,因为没有必要。
他和母亲都是被世界所抛弃的人,就算死在家里也无人在意。
他们的命比杂草还轻贱。
他花光了当下所有的积蓄,给母亲买了个墓地。
他想,母亲生前没有住过豪宅,现在死了,好歹也算是圆梦了。
墓碑上没有篆刻他爸的名字,因为陆久觉得那个男人不配。
母亲临死之前,陆久去派出所,给自己改名为陆久。
陆,是母亲的姓氏。
久,是长久的意思。
母亲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活得长长久久。
至于那个烂赌鬼自然是没有长命百岁,比母亲死得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