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账不是这么算的。”谢隐想挣脱,但嘴很硬,身上很软。
“那你想怎么算?”路危行低笑,一只手臂撑在墙上,将他困在方寸之地,另一只手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谢隐本想说“放开我”,但脱口而出:“让我在上面”。
“你为什么总执着于要在上面?”路危行低下头,声音蛊惑着,“你在下面的时候,明明……爽得连魂都快没了,不是吗?”路危行看着他,嘴也不闲着。
“我是alpha,”谢隐很坚持,“alpha就应该在上面!这天经地义!”
应该是被压太多次了,属于alpha的尊严在作祟,虽然内心没那么渴望,但总觉得必须找回点场子和位置。
路危行忽然撤开一点距离,擦了擦嘴,眼神中带着促狭,从上到下扫过谢隐,然后慢悠悠地抛出了一个直击谢隐灵魂的问题:
“你还能只靠前面……爽到吗?”
轰——!
这话像核弹,把谢隐的脑子炸成了白地,他要哭了,他好像真的不能了,他现在的反应,都是从后面开始的。
路危行看着谢隐脸上那副天塌地陷,信仰崩塌的绝望表情,眼中闪过胜利的光芒,嘴角上扬起一抹诡魅而得意的微笑:“何必这么执着于谁上谁下?快乐……不才是最重要的吗?嗯?”
“你不是也执着与在上面。”谢隐还是想挣扎一下。
“我跟你……不一样。”路危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路危行话音刚落,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露出一脸厌恶,接起电话,出门去了,似乎不想被谢隐听到通话内容。
门关上后,谢隐琢磨着他俩刚才的对话,忽然有点明白路危行一个omega执着在上面的根本了——不但是xp,也是自我保护的手段。
可能在路危行心里,omega在下面,被标记,就意味着一辈子的丧失自主的无奈。
他要的自由,不是通过摘除腺体来实现,而是永不雌伏。
而谢隐此时也大约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能接受在下面,首先肯定是爽到了,其次,因为骨子里alpha带来的自信——那种他向来藐视的alpha的盲目自信。
这种自信,并不源于上面还是下面,而是alpha与生俱来的一切都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标记在他们看来,就是情之所至的一个亲密行为,不会关联到他们的一生。
omega怀了孕,需要考虑打掉还是生下来的都是omega,alpha高兴了就负个责,不高兴就跑路。如果选择生下来,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后养育和教育,一生操劳,也都是omega的责任,关alpha什么事?
所以,路危行这种选择,谢隐觉得挺好,特别好。
那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去联姻了?毕竟除了我以外,没有几个alpha肯被他压吧?谢隐不禁想。
但这个念头一冒尖,即被他自己快速压下去,想什么呢,我们只是意外上过几次床而已,人家的婚姻关我什么事?
此时,门铃声大作。
“没带钥匙吗?”谢隐打开了门。
但,外面站着的不是路危行,而是——熊正文?
确切的说,是被通缉的熊正文,正被一个陌生男人,用刀抵着脖子,站在谢隐家门外。
此情此景,把谢隐直接看傻了,这从哪个维度都理解不了啊!
感觉不妙啊。
第96章 你嫁给我
那陌生男子粗暴地推搡着踉跄的熊正文, 闯进了谢隐的家门。
“你是哪位?”谢隐忍不住问。
“孙俊才。”陌生男子倒是诚恳,毫不遮掩地自爆了姓名。
“谁?”谢隐觉得这名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呵!”孙俊才发出一声很刻意的冷笑,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坏事干得多了,怕是连自己得罪过谁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谢隐再次仔细看了看孙俊才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越看越觉得眼熟,记忆的碎片猛然拼凑——这不是婚姻登记处那个多管闲事, 泄露婚检信息的alpha吗?
谢隐彻底懵了,被开除的婚姻登记员拿着刀, 挟持着通缉犯熊正文, 闯进了自己家?
这是什么猎奇且匪夷所思的场景?
他此刻无比渴望路危行就在身边, 让他也来见识一下这个奇观,但下一秒,理智又涌了上来, 幸好路危行出去了,至少他们俩没被一锅端, 外面还有个能报警,能周旋的人。
“你丢了工作, 那是你自作自受, 被单位开除,也是你单位的决定,你来找我干什么?”谢隐感觉无语。
“少装蒜!”孙俊才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我们领导亲口说了,是你!讯安的谢隐, 强烈建议我的单位这么处理我的!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找你,找谁!?”
谢隐明白了, 这傻逼肯定是去找过民政局的领导闹事,领导不想惹火烧身,随手就把锅甩给了讯安,偏偏这个脑子有泡的孙俊才,还真就信了!
之前,谢隐还一直觉得这人会爆出人家婚检信息,是出于某种特殊原因:比如,那个omega是他老相好,或者,那个beta跟他有过结。现在看来,这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纯度百分百的脑残!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儿?”谢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用下巴点了点被当成人质的熊正文。
“我刚到你门口,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孙俊才语气里带着点奇怪的得意,“我心想,这肯定是你姘头!抓了他,不怕你不就范!”
孙俊才的脑子,的逻辑,真的符合谢隐对alpha的所有刻板印象啊,还是加强版。
谢隐无语地看向熊正文:“那你找我干什么?”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亡命天涯的通缉犯,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主动送上门。
熊正文即使被刀架着脖子,脸上居然还挤出几分得意:“你都想不到我会来找你,那警察肯定更想不到!”他努力扭动脖子,试图避开一点刀刃,“我压根没出城!这就叫,灯下黑!懂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那神情,仿佛在炫耀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眼前这魔幻现实主义的一幕,直接把谢隐给气笑了,他瞪着这两个活宝,感觉槽点密集得如同暴雨倾盆,反而让他一时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脑子飞快地转着,盘算着如何不动声色地通知路危行,让他别回来,直接去报警。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路危行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看着屋内挟持与被挟持的诡异组合,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这是什么鬼?”的终极茫然。
啊,乱成一锅粥了,大家趁热喝了吧!谢隐心想。
路危行僵在原地,视线在凶神恶煞的孙俊才,狼狈不堪的熊正文,和一脸生无可恋的谢隐之间来回转悠,大脑显然在超负荷运转,试图理解这超越常理的场景。
但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半个字。
“到底哪个是你的姘头?”孙俊才看着又进来一个男人,有点懵了,随即涌上一股被欺骗的恼怒,刀尖下意识地又紧了紧,冲着谢隐吼道,“没有男德!水性杨花!”
被当作“姘头”之一的熊正文更是勃然大怒,瞪向谢隐:“我就说!我就说你死活不肯跟我睡!原来你俩都同居了?在一起就早说啊,何必装成炮友关系,让我以为有机会?”
“还没在一起。”路危行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否认,这个回答微妙地撇清关系,却又带着点……不甘?
“还没?”熊正文捕捉到了这个微妙的字眼,眼睛一亮,脸上换上一种□□油腻的笑容,指着谢隐对路危行说,“那正好!既然没确定关系,我让他怎么‘伺候’我,就不关你的事了吧?嘿嘿嘿……”
“你被人拿刀卡着脖子,不方便吧?”谢隐一个没忍住,“好心”提醒。
熊正文愣了一下,随即眼珠一转,居然真的回头跟身后的孙俊才商量起来,语气带着诱哄:“兄弟,放了我怎么样?只要你放了我,完事儿之后,我陪你睡,包你满意!”
孙俊才嫌恶地皱紧眉头:“你是alpha吧?我也是!我这种传统的alpha,只喜欢香香软软的omega!想睡老子,你做梦!”
孙俊才表示睡不了一点。
“没关系!我可以在下面!我还能喷上人工omega信息素!保证跟真的一样!而且……”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我现在就可以先给你点甜头尝尝……”他神情暧昧地看向孙俊才,冲他抛了个极其猥琐的媚眼。
孙俊才脸上先是明显露出了挣扎的神色,紧接着,是剧烈的天人交战,最后,他竟然真的把架在熊正文脖子上的刀松开了,手臂也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