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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这名片上医疗器械公司的名称她熟悉的很,就是那个郭总在的公司,换句话说,是她的大客户。
  她妈妈这一出手,直接就推来这么大一客户资源。
  虽然是为了相亲。
  任是梁军来,也不一定能约到这人见面,沈孟青没再犹豫,下定决心说:“我去。”
  她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单纯不想错过这种认识人脉的机会。
  妈妈眼睛一弯,开怀地笑了起来:“好啊,我现在就和你李伯伯说一句,看看约个时间地点,你们明天过去。”
  沈孟青本来想说她可以自己联系名片上的电话,但看着妈妈雀跃地替她忙络的样子,她将话咽了回去。
  ……
  俩“家长”约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在楚城人均最高的一家西餐厅,足以见得他们的重视程度。
  沈孟青有些哭笑不得,妈妈帮她搭配了一天的衣服,最后选中了条很简单的白色吊带收腰长裙,外面裹了件burberry的披肩,脚踩猫跟单鞋,还给她挽了个扎发。
  她很久没打扮这么精致过了。
  沈孟青是开着妈妈的车去赴约的,十几年前买的奔驰,那会在楚城特别拉风。
  西餐厅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从停车场进了电梯,沈孟青发现身边好几个比她还装束靓丽的女孩,都是去西餐厅的,她这才少了点局促。
  预定的卡座在靠窗的a9,沈孟青特意提前了几分钟到,她被服务生领路过去,没想到,对方比她还到得更早。
  她走到对面的座位,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不不,是我来太早了,抱歉。”
  对面的人礼貌站起身,沈孟青看清他的样貌后,不由在心里感叹。
  这位人脉比她想象中的帅太多了吧。
  第14章
  和她一样,李青河穿得也很正式,一套修身的黑色西装将他衬得沉稳清贵,很符合他的身份。
  两人落座后,服务生躬身询问是否可以上菜,他们这才知道,家里父母安排妥帖到连菜都替他们点好了。
  李青河要来了一份菜单,绅士地递给沈孟青说:“沈小姐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你想加的菜。”
  沈孟青粗略地看了下,目前的菜份量够他们吃了,她也不是个挑食的人,摇摇头将菜单推了回去。
  等服务生走了,李青河才正经地按照相亲流程,做了一次自我介绍,他笑着说:“我爸告诉我你在愈生工作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我和你们余总的儿子很熟,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沈孟青有点想笑,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想介绍董事长儿子和她认识了。
  她喝了口果汁,回应道:“那咱们还挺有缘,愈生和贵司的合同还是我签的。”
  李青河眉毛一挑,有些诧异地问道:“你签的?和郭斌对接的是你吗?”
  沈孟青尴尬地说:“是我,那件事没给你们造成什么影响吧,听说郭总被开除了。”
  李青河没有说话,靠在椅背上垂眸思索,过了会,才抬起头道:“当然没什么影响,你自己没事吧?”
  “我没事。”沈孟青举起杯子,伸向李青河说,“不论如何,我敬你一杯,感谢李总选择和我们续约,还惩治了人渣。”
  李青河和她碰杯,杯中茶水微晃,他笑得似和煦春风:
  “不用这么见外,还有,别喊我李总,叫我李青河就好,我们这顿饭可不是商务酒局。”
  李青河为人随和,沈孟青一开始还有些面对大客户的紧张,但这么边吃边谈下来,她聊天的状态逐渐轻松,把李青河当作同龄的朋友。
  一席饭接近尾声,逐渐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原来是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透明的玻璃窗幕上流下一层水帘,窗外的夜景映过雨水像是颜色被晕染开一般,模糊不清。
  李青河喝了口水,遗憾地说:“本来还想邀请你去江边散步消食的,看来是去不了了。”
  “下雨的晚上开车挺累的,路上就当消食了。”沈孟青玩笑道。
  李青河很捧场:“你说得对。”
  结账买单时,李青河大步一踏,抢先付了钱,拒绝了沈孟青提出的aa制请求。
  他替沈孟青挡住电梯门,跟在她身后进去,说:“有机会你在北城请回来。”
  沈孟青不再坚持:“好,人均四位数以下的店您随便挑。”
  李青河:“那我可得顶着你的预算找。”
  电梯屏幕上的楼层数不断下降,就在快到停车场那层的时候,沈孟青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发短信,不会这边刚结束相亲,又来了个相亲小广告吧,她点开一看,来自熟悉的一串号码。
  「我在楚城m酒店1916。」
  几乎瞬间,沈孟青心跳一停,感觉脑子被这几个字搅成了浆糊,耳膜嗡嗡作响。
  楚城m就是西餐厅在的这座五星级酒店,适时,电梯门轰轰打开,身后的李青河在等她先走出去。
  沈孟青往旁边一侧,转头说:“我在这还有事,你先走吧。”
  李青河愣了下,走到和她齐肩的位置,说:“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沈孟青飞快地回答。
  李青河稍许疑惑,但还是和她说了再见。
  在电梯关上的最后一秒,他看向沈孟青,她正定定地看着手机,表情似乎……有一丝难察的期待?
  反正他今晚从没见过她露出这种表情。
  ……
  出了电梯,沈孟青的高跟鞋在柔软的地毯上落下一小戳一小戳的印记,直到写着1916门牌号的房前才停下。
  她没有犹豫地抬起手,轻轻叩响了门。
  没等几秒,房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里头的人只露出了半张脸,看清是她后,才将房门完全打开。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比走廊的更低,凉风从里到外吹了过来,沈孟青抬眼看向余辛,讶异着他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他头发杂乱地耷着,脸色灰白,凌厉的面部线条凹进去了,眼睛里有些湿意,沈孟青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哭了。
  余辛注视着她,从头到脚看了她一遍,淡淡开口:“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的信息吗。”
  “两分钟前。”沈孟青准确地说了出来。
  余辛眼尾扬起,问她:“你家就住楼下?”
  沈孟青哈哈两声:“我正好在楼上相……吃饭。”
  她有点口干舌燥,怎么有种被捉奸的心情。
  余辛转身进了房间,刚走几步,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整个背一晃一晃得,像是棵没有树叶快要被疾风折断的枯树,将右手扶住墙壁才堪堪稳住身体。
  沈孟青这人鲜少记仇,都是在工作里修炼出来的,即便前一天和人没达成共识,争辩得面红耳赤,第二天她也能不显不露地喊人哥姐。
  她见余辛这样,心里早就无声软了几分,进门把包随手一放,皱眉问余辛说:“怎么病得这么重。”
  那次吵完架后,余辛回家没多久就得了重感冒,估计是在沙发上睡觉着凉了。他高烧了两天,起初不在意地在家随便吃了些胶囊,没想到烧一直不退,咳嗽还愈发严重,便撑不住去了医院,打了几天吊针后才稍微转好。
  那天从医院走出来,他在手机上收到了出行提醒的短信。
  他在高烧的时候买下了来楚城的票。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楚城。”
  沈孟青从洗手池装了壶水烧,向坐在窗边沙发上的余辛问道。
  余辛嗓子暗哑,刚咳嗽完,声音有种沙砾的粗糙磨砂感:“你手机号码显示了。”
  难怪,沈孟青的电话号码从高中起就没换过,没想到在这时派上用场了。
  她反手撑着桌台,裙子压在桌沿上,说道:“你就不怕我是买的号,跑空了地方。”
  余辛眼皮耷着,也不知道是闭上了还是在看地毯,病恹恹的,说:“不怕,我刚打完吊针,体内抗生素多得很,够我来回一趟了。”
  嘁,真是嘴硬,谁问你这个了。
  沈孟青暗地里哼了声。
  “况且,如果真跑错了,大不了我给你打个电话,再买票去找你。”
  沈孟青心里有张明镜似的,镜子磨得锃亮,呔一声就给余辛叫出了原形。
  她嘴角弯了弯:“这么想见我?”
  余辛冷冷扫了她眼,没有说话。
  沈孟青往前踱了几步,走到他面前,余辛的腿是大剌剌敞开的,沈孟青就这么双腿并拢地站在他膝盖之间,两只手一个接一个撑在他背后的沙发靠背上,胳膊肘贴在距离他脸侧左右不远的地方。
  她的披肩滑下了一些,露出了如珠玉圆润的肩头和深陷的锁骨,裙子的布料和余辛的裤子摩擦在一起,一黑一白,一冷一纯。
  头一低,她的鼻尖距离余辛的眼睛不过几厘米的距离,连他有几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弟弟,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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