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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但也只是失神了一小会,回过神来后,有些惶恐,忙把腿往旁边缩,“我没事的,不用…”
  才刚动,小腿就被萧迟另一只手握住。
  姜心棠不死心地挣了一下,可她那点力气跟萧迟比起来,就是蚍蜉撼树,根本动弹不得。
  “脚底好了没有?”
  他像是随口一问。
  那晚除了月事来导致肚子痛,脚底还被酒坛碎片扎伤,送到药庐后,大夫从她的脚底夹出了酒坛的碎片,给她上了药。
  “快好了…”
  其实一点都没好,为了搞点钱,这几天她跟只生命力顽强的小强一样,在国公府和医馆来回奔波,根本就没有让脚好好养过伤。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脚有伤,走路即使疼得钻心,她也忍着。
  萧迟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将剩下的药盖好,和另外一瓶,两瓶药一起递给她,“拿着,一瓶治伤,一瓶祛疤,记得用。”
  她手臂自己用簪子扎出来的伤,疤痕依然在。
  没有顶好的药,想要恢复到之前白皙无痕的状态,没那么容易。
  姜心棠看到药瓶身上的标志。
  不敢去接。
  长公主身份尊贵,用的药皆是宫里的,她曾经有幸在长公主那儿看到宫里刚送来的药,药瓶身上就是这种标志。
  她这种小人物是不可能会有宫里的药的,要是被识货的人看到,她就说不清了。
  “本王不喜欢有疤,摸起来不舒服。”见她迟迟不接,萧迟微沉了声音,不怒自威。
  姜心棠不敢拂他的意了,赶紧伸手去接。
  随后萧迟将她抱到了床前,拿了床上一条薄薄的锦被对折,折成一块四四方方的垫子,放到地上,让姜心棠跪下去。
  姜心棠意识到他还是想要,心口怦怦狂跳,想要站起来,被萧迟按了回去。
  她不配合地把头别开到一旁。
  “怎么,本王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不愿意了?”娇嫩的下巴被大掌包裹住,萧迟强势地将她的脸掰了回来。
  姜心棠咬着唇,倔强地小声反抗,“他是坏人…”
  “再坏,他也是本王的三叔,关系着国公府的颜面。”
  果然,她没有猜错,国公府的颜面大过天,萧迟真要把萧廷文捞出来!
  “本王会警告他收敛。”安抚的话透着沙哑,萧迟目光凝在她脸上,眸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欲色。
  姜心棠内心悲愤,眼里蓄起了泪水,想哭,又憋着不让自己哭,眼周潮红。
  萧迟勾起她的脸。
  姜心棠惊慌,“我没试过,我不会…”
  她抓着男人健硕的腿,仰头望着他,萧迟垂眸,大掌依然裹着她娇嫩的下巴,声音哑得不像话,“本王教你,好好学…”
  姜心棠呼吸急促,一委屈,眼泪滚落,一双雾濛濛的眼睛,似是在控诉着他的霸道专制和不讲道理。
  萧迟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灼了一下,冷硬的心肠,突然就软了,改抓着她的手,压向自己。
  “乖,用手。”
  第15章 冲喜
  温淑宁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等到姜心棠静悄悄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她立即出去院子里堵姜心棠,急切问:“你继父情况怎样?你有没有多多求你大哥救你继父?”
  姜心棠两只手都在抖,怕温淑宁看出端倪,她手背到身后去,“死不了,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她冷漠地绕过母亲,回屋,砰,关上门。
  不管温淑宁怎么拍门,怎么追问萧廷文的事。
  她都不开门不理会了。
  这种态度,引得温淑宁对她骂骂咧咧。
  好在听到萧廷文能回来,她心情好,才没跟姜心棠过多计较。
  姜心棠没有自己的院子,一直跟母亲继父一个院子,母亲继父夜里办事,她听得清清楚楚。
  尽管温淑宁隔三岔五给萧廷文炖补汤,萧廷文也没能多久。
  姜心棠以为男人都是那样的。
  可萧迟……
  一想到那坚硬滚烫的画面和男人的持久,姜心棠脸臊红,口干舌燥,赶紧倒了杯水喝。
  砰!
  她手抽筋,握不稳,水杯掉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跟着杯子一起碎掉的,仿佛还有她灰暗的人生!
  接下来几天,姜心棠情绪低落。
  一是手酸,筷子都要拿不稳了。
  二是萧迟意思很明显,会捞萧廷文回来。
  萧廷文在大理寺牢里,天天吃馊臭的饭菜,睡稻草,夜里被老鼠啃脚丫子。
  在牢里关了十来天,萧迟才到大理寺捞他。
  萧迟的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
  萧廷文出来的时候,手下打起锦缎车帘,让萧廷文上去。
  萧廷文浑身脏兮兮的,拘谨地不敢上萧迟的马车,又不敢违逆萧迟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爬上马车里去。
  萧迟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闭着眼睛的他少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但完美的五官仍然凌厉。
  萧廷文只看了他一眼,就不敢再看,想说句什么,张了张嘴,又不敢说,怕打扰了他休息。
  直到马车往前走动,萧迟才徐徐睁开眼。
  “三叔记住,此次你参与聚众淫乐,是协助大理寺少卿谢砚去接近户部尚书打探底细的,你送去的女子,是谢砚安排的线人,与你的继女毫无关系。”
  他语气不冷,却蕴含威严。
  萧廷文一个屁都不敢多放,只敢连连说记住了,一定记住。
  嗫喏半晌,他硬着头皮开口,“三叔这次是糊涂了,但阿迟你相信三叔,三叔真的没有参与户部尚书其他事。”
  在牢里,他已经知道户部尚书还犯了其他事了。
  他只是想巴结户部尚书谋份官职,要是早知道户部尚书手上犯了人命,还结党贪腐,他死也不敢去蹚这趟浑水的。
  萧廷文继续硬着头皮道:“总之无论怎样,三叔这次谢谢你!”
  “我救你,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国公府女眷的名声。”
  萧迟目光微冷,看得萧廷文头皮发麻。
  “她虽只是你的继女,但既然入了国公府,便是国公府的姑娘,你把国公府的姑娘送去给一群男人玩弄,外人该如何轻贱咱们国公府的女眷?”
  事实是,他若不把萧廷文摘出来,姜心棠就会被萧廷文牵扯进去。
  外界不会同情一个被继父卖了的可怜姑娘,只会猜测这姑娘被送进去那么久,是不是已经被男人给玷污了,还不只一个男人。
  人言可畏,日后她就没法做人了。
  “三叔这些所作所为,为世人所不齿,望日后好自为之,若再犯,不只本王不会轻饶,祖父也不会轻饶。”
  虽然萧迟常年在北疆,但萧廷文对这个侄儿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向来话少,能说这么多话,足见他对这件事的严肃和生气。
  萧廷文连连保证日后绝不敢再犯,一句都不敢反驳。
  马车到了国公府门口,萧迟下了马车,进入府内。
  萧廷文跟在他身后,丝毫不敢抢到他前头,在两人快要分道走时,萧迟看到了一抹他时时想揉进怀里抚弄的身影。
  姜心棠和温淑宁从远处走来,也看到了萧迟和萧廷文。
  萧迟今日去捞萧廷文,没有跟任何人说,温淑宁突然看到丈夫回来了,欢喜得一下子跑过来,扑入萧廷文怀里,嘤嘤直哭。
  萧廷文不耐烦,但碍于萧迟在场,还是装装样子,搂着温淑宁安慰,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
  姜心棠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讽刺地看着这一幕,本就低落的情绪,坠入了万丈深渊。
  虽然早就知道萧迟会将萧廷文捞回来,但这么多天他都没把人捞回来,姜心棠心里存着一丝希冀,希冀萧迟看在那晚她那么乖,那么柔顺,那么辛苦让他舒服的份上,会怜惜怜惜她,放弃捞萧廷文。
  如今亲眼看到萧廷文回来了,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抱着的那一丝希冀,有多么的可笑。
  她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萧迟怎么可能会念着她乖,念着她让他舒服,就舍弃国公府的颜面,不救他的三叔。
  迫害自己的人好不容易进了大牢,现在亲眼看着他被人捞出来,自己又要进入暗无边际的生活,那种滋味,不是别人能懂的。
  她垂首,极力隐忍,还是红了眼眶,心里难受,想哭,忍不住在心里骂:狼心狗肺!
  本来已经快要从她身边走过去的萧迟,突然停下脚步,“在偷骂本王?”
  他压低声音,只有彼此能听到。
  心里骂归骂,姜心棠面上可不敢承认。
  “没有。”
  委屈的哭腔。
  萧迟听出她声音不对,皱眉,“在哭?”伸手来抬她下巴。
  姜心棠惊慌失措要躲。
  可哪躲得了啊,萧迟强势地将她下巴捏住,抬起她的脸。
  绯色的眼周,泛着水汽的星眸,小巧的鼻头红红的,一副要哭,又倔强强忍着不让自己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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