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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只是循着记忆找过去之后,却发现以前住的那两间茅屋早就没了。
  连个房架子都快看不见了。
  只剩下几根没有完全腐烂的柱子,还顽强地矗立着。
  萧迟把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她跑过去,站在几根烂木头前,久久没动,有些忧伤!
  过了许久,她转身往不远处的小山丘走去…
  第98章 本王就是想对你坏
  她爹葬在小山丘。
  小山丘长满了草。
  姜心棠在草里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她爹的坟。
  萧迟把她拉到身前,“有碑没有?”
  “没有。”
  就个土堆。
  “确定是这个位置?”
  “嗯…”姜心棠轻应,“差不多这个位置。”
  “你在这里坐着,我找。”萧迟捡了块比较平的石块,放地上,让她坐着,他自己踩着草,去找。
  草没有很高,他人高大,草大概到他膝盖。
  他踩着草在附近找了好一会,找到一个鼓起的土包,折返回来,带姜心棠过去看。
  “没错,就是这里!”姜心棠激动,当年得知温淑宁要带她离开榕阳县,她跑到她爹坟前,刨了棵稔树种她爹坟边,就怕以后有机会回来,找不到她爹的坟。
  稔树不高,她刚才一直找不到,也不知道当年种完就离开,稔树到底活没活,所以没跟萧迟说。
  姜心棠蹲下去要开始拔草。
  “去买把刀和锄头。”萧迟拉起她往回走。
  到了山丘边,必需下一个大坎,有半米多高。
  姜心棠抓着草,正准备往下跳,萧迟腿长,先一步跨下去,回身就来抱她。
  姜心棠看了他一眼,下意识伸手搂住他脖子。
  他单臂环过她臀下,将她抱起,转身,大步走到马边,将她放到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往街市去。
  到了街市,找到卖农具的铺子,他下马,买了刀和锄头。
  姜心棠骑在马背上,看他付了银子,手里拿着刀和锄头,与他尊贵的气质格格不入,忙朝他伸手,“给我,我拿。”
  萧迟没给她拿,刀挂到马腹边,锄头自己拿着,问她,“还想买什么没有?”
  “我想买些纸钱。”
  姜心棠轻声。
  她爹死了那么多年,都没人给他烧过纸钱。
  萧迟牵着马,找到卖纸钱的铺面,买了些纸钱和香烛。
  香烛纸钱不会伤到人,萧迟给她拿,又问她,“你爹生前喝酒吗?”
  “喝一些。”
  萧迟便去买了两坛酒,带她回山丘去,用刀把她爹坟头上的草割了,再用锄头把坟周围的草锄去。
  之后找了块木头,劈开,削出一块木牌来,立她爹坟前,“这次时间紧,没有准备,下次来,再给你爹修个坟。”
  姜心棠只当他是随口一说,他那么忙,身份又尊贵,哪怕她是他的妻,他也不一定会再陪她来祭拜她爹。
  更何况她与他这种关系,既无结果,又见不得光,怎么可能还会有下次。
  她垂下头,跪在坟前,拿了香烛纸钱,默默点上,烧纸。
  萧迟把两坛酒供在她爹坟前。
  祭拜完,姜心棠在坟前坐了一会,看着那棵萧迟锄草时特地留下的稔树。
  已经过了挂果期,稔树上面一颗一颗的小果子还没有掉落,但已经被风干了。
  待来年春季,这棵稔树会盛开满粉色的花朵,很漂亮!
  “你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姜心棠突然开口。
  九月末了,哪怕是白日,天气也已经有些冷,风还有些大,萧迟站在风头,用身子替她挡了些风,垂着头,目光锁在她洁白的脸庞上。
  姜心棠坐在地上一块他搬给她坐的平石上,挨着他腿,“我爹是被你三叔和温淑宁气死的!”
  那年萧廷文被人追杀,被箭射伤了一条腿,躲到山里,遇到她爹上山采药,向她爹求救。
  她爹背着萧廷文下山时,被追杀萧廷文的人发现,她爹把萧廷文藏起来,自己引追杀萧廷文的人去猎人捕猎的陷阱。
  那些人虽然都掉进陷阱死了,但她爹胸口被射了一箭。
  侥幸的是没死!
  还能把萧廷文带回家。
  萧廷文在她家养伤,伤的只是腿,很快就没大碍了,她爹伤得重,半个月都还躺在床上。
  萧廷文伤好后,就跟温淑宁搞上了。
  她永远都忘不掉那日她去山上采了她爹和萧廷文要用的草药回来,推门要进屋,看到萧廷文把温淑宁压在他们吃饭的饭桌上,两个大人都赤裸着下身连在一起的画面。
  那是她小小年纪里,见到的最肮脏的一幕!
  她直接就傻掉了,呆呆地站在门口,连门都不晓得关了。
  她爹大概是被她回来的声音吵醒了,扶着墙撑着身子从里屋出来,看到那一幕,当场吐血死了。
  萧廷文就去附近山丘随便挖了个坑,跟温淑宁一起把她爹抬到山丘埋了。
  那日下着雨,他们把她爹埋了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没有爹了,她爹死了,她永远见不到她爹了!
  她跑到山丘上,开始刨土,要把她爹刨出来。
  温淑宁拖着她往回走。
  她不走。
  温淑宁气得把她打了一顿后自己走了,她就坐在埋她爹的土堆前哭。
  雨越下越大,把她整个都淋湿了。
  雨水把她头发冲刷成一缕一缕,贴在她额头眼睛上,她哭得喘不过气。
  过不了多久,温淑宁怀孕了,京里的人找到萧廷文,要接他回去。
  温淑宁跟着一起去,把她也一并带走。
  临行前,她跑到她爹坟前,想把她爹一起挖走。
  但她又晓得不能挖走,于是去刨了棵稔树,种她爹坟边。
  “你不恨萧廷文?”萧迟耐心听她说完,胸口有些闷。
  “恨啊。”姜心棠仰头望他,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哀伤,“可我那时候已经没有爹了,我只有娘了,我爱她,她爱你三叔,我就叫我自己不去恨他。”
  后来她才知道,温淑宁根本不爱她!
  她仰头望了萧迟一会,突然骂:“你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
  “也包括我?”
  萧迟问。
  “包括你!”
  你最坏!
  姜心棠愤愤,“不给我未来,又不放我走,霸占我的身体,满足你自己的兽欲,完全不顾我的感受,还让我怀孕滑胎,让我受苦!”
  简直坏透了!
  她眼圈泛红,对他是深深的控诉!
  “本王确实不是好东西。”
  萧迟承认。
  对她,他确实不是个东西!
  他很坏!
  “但又能怎样呢,本王就是想对你坏。”
  他伸手抚她发顶。
  他就是想欺负她,想占有她,想把她强行塞入他的生命里!
  第99章 第一次任性胡搅蛮缠
  姜心棠很生气,眼圈更红了,霍地站起来,顶开萧迟的手,就往山下走。
  萧迟没生气,跟在她身后,见她气鼓鼓的,他唇角微提,有笑意在脸上浮现。
  又到了那个大坎,萧迟跟上次一样,先一步跨下去,要来抱她。
  她生气,不给抱,自己往下跳,摔得一屁股坐在了萧迟脚上。
  既疼又丢脸!
  萧迟要拉她,她自己囫囵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就当没摔过!
  到了马边,萧迟的马比一般的马高,她要爬上去有点困难,只得立在马边不动。
  萧迟就问她,“这回要本王抱吗?”
  姜心棠不吭声。
  萧迟就抱起她放马背上。
  她没反抗。
  生气归生气,该用他还是得用他,不然再摔一次,亏!
  日头已经下山,萧迟带她去找客栈休息。
  用了晚膳,两人身上都有些脏,叫了水沐浴。
  姜心棠先洗。
  萧迟懒得再叫水,把怀里的玉佩簪子掏出来放桌案上,开始解腰带,准备等她洗完,就着她那水洗就好…
  姜心棠洗完从屏风后出来,看到桌案上的玉佩簪子,愣了下,跑过去,拿起来看…
  她没眼花,真是她当掉的玉佩和簪子!
  怎么在萧迟手里?
  想到上次她当完玉佩,玉佩也是就到萧迟手里,她赶紧把玉佩凑近眼前些…
  她洗完穿了套白色衣裙,头发放了下来,披在身后,有些落在胸前,长及腰腹。
  衣裙白,她肤也白,秀发柔顺,整个人柔软极了。
  萧迟一抬眸,就看到这个模样的她,拿着玉佩,垂着头,在那里研究,怎么看都惹人冲动。
  “看什么呢?”
  萧迟解腰带的动作都迟缓了,眸色发深,语调漫不经心。
  “玉佩怎么又在你手里?”姜心棠怎么看,都没看出这玉佩有什么特殊标志,又不是他昭示身份的腰牌,不可能每次一当出去,就被认出来,回到他手里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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