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他今晚没说要来,三个孩子正常都是跟她一起睡的,但今晚却只有小太子在这里。
萧迟就问:“闺女和你那宝贝义子呢?”
“暮儿今日有些咳嗽,我怕会传给闺女和律儿,就让乳娘把他们抱到偏殿去睡了。”
“病了就让乳娘照顾,你自己照顾不嫌累?”
姜心棠边哄儿子睡,边轻声回萧迟:“我是母亲,孩子病了,我自然要亲自照顾,孩子也黏我。”
“他病了,会把病气过给你。”
“我没那么娇弱…”
萧迟中衣穿好,躺到床最外边,把姜心棠拢入怀里贴着他。
他唇贴着姜心棠耳郭,声音低低的,性感好听:“稍微用点力就受不了,还说你不娇弱。”
姜心棠脸颊发烫,不接他这话。
随后她感觉到萧迟浑身烫,特别烫,担心问:“你是不是病了?”
“天热。”萧迟吐出两字。
过了会,又从床上起来,去浴房冲了个冷水澡。
姜心棠觉得他今晚有些不对劲。
萧迟冲完澡回来,小太子重新睡了,他把姜心棠抱到外寝殿的琴案上。
“没点避子香…”姜心棠提醒。
“儿子在,不能点。”
“那就别…”
“你想憋死我?”
伴随着扯衣裳的窸窸窣窣声,男人的声音哑得不成样,紧接着就是不能描述之声传出,两人半个夜晚无眠。
……
萧迟半个多月都不去看他母亲。
他有气。
大长公主花了人力财力好不容易找来像姜心棠的女子,调教了数月,才送到儿子屋中,就被儿子掐死,还把尸体还回去还她,她被气得不轻。
母子俩互相赌气,互不理睬。
驸马萧瀛从中调和了几次,都没调和好。
但大长公主是真病了,跟儿子赌气,越赌病越重,这日半夜心疾发作,萧瀛连衣袍都来不及穿好,就急急出府,亲自纵马疾驰去请太医院院正。
大长公主的院子彻夜灯火通明。
婢女嬷嬷太医进进出出,人人着急紧张。
萧迟是天快亮得到消息的。
他父亲的随从着急忙慌去北定王府向他禀报,说他母亲心疾发作,断了气了。
萧迟连朝都顾不得上了,急忙回萧国公府去。
才入他母亲院子,迎面就被他父亲打了一巴掌。
第333章 必需再生个儿子继承香火
“混账东西,你差点害死了你母亲!”
他父亲血红着眼睛骂。
萧迟不顾脸被打得多疼多难看,越过他父亲,急步入他母亲内寝。
院正在床前收扎在他母亲身上的银针。
他母亲上身,尤其心脏位置,扎满了银针,虚弱地微撑开眼皮,脸上无任何血色。
几个他母亲贴身的婢子嬷嬷站在床两侧,都还在抽泣,哭得眼睛发红。
见萧迟来,他母亲身边的管事嬷嬷扑通一声就跪到萧迟面前,哭着说:“大长公主方才差点就救不回来,差点就没了!王爷您、您不能再气大长公主了!”
另一嬷嬷也跪下哭道:“王爷您不回来,大长公主很伤心,夜晚总是睡不着,越熬心疾越严重,今夜突然就发作了,一下子喘不过气来,直接就没了气了,还好驸马爷把院正请来得及时,把大长公主那口气给救了回来!”
两个嬷嬷说完依旧后怕,不停抹着泪。
她们都是跟着大长公主三十余年的老人,对大长公主忠心耿耿。
萧迟没等两位嬷嬷说完,就已经到了他母亲床前,“大长公主如何?”
他声音极沉问。
院正资历深,针灸术好,行事向来很稳,但此时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情况很凶险,好在那口气抢救回来了,不能再受气或刺激。”
说罢将银针一一收完退开。
萧迟掀起下袍,在他母亲床前跪下。
“母亲。”
他喊了声。
大长公主闭上眼睛,不想看他。
“儿子有错,母亲莫再气恼。”怕他母亲再出事,身为人子,无论有没有错,萧迟先低头认错。
得不到他母亲的回应,又说:“母亲要保重身体,儿子和父亲皆不想您有事。”
大长公主这才睁开眼睛,微侧过头来看他。
萧迟在床前跪了一会,出去找院正。
除了院正,萧瀛还请来了两名太医,国公府的府医也在。
萧瀛在询问妻子的情况。
院正说:“大长公主这心疾,悲伤过度或受刺激过度,就会发作,严重时喘不过气来,人可能直接就没了,驸马爷应该是知道的。”
萧瀛当然知道。
在萧迟跑去北疆找不到人时,妻子心疾就发作过一次,当时人也差点没了。
他记忆犹新。
“不过大长公主这心疾有一个好,就是抢救回来,只要不再受刺激或悲伤,好好养着服药控制,一般不会再有性命之危。”
大长公主以前心疾发作,都是院正施针抢救的,院正有经验,给大长公主开了药。
之后观察了个把时辰,确定大长公主不会再有事,才和两位太医离开。
送走院正和太医后,萧瀛觉得后背发凉。
才知道妻子心疾发作断气,他急得后背渗出了许多汗。
如今后背里衣还是湿的,晨风一吹,凉!
他没去换衣,而是先去照料妻子把煎好的药服下,然后把儿子叫到偏房,冷声道:“你可知道你母亲十余年没发病了,为何会突然发病?”
萧迟隐隐能猜到。
萧瀛生气拍桌,“还不是你假死传回消息!”
萧迟站着,听他父亲训。
“你母亲当时没有立即心疾发作断气,是因为你还有一双儿女,你没了,她得替你撑着!”
“虽然后来知道你没死,但从栖吾山回来,她心脏就一直不舒服。”
“她自从嫁来国公府,仅有两次心疾发作都是因为你。”
“一次是你偷跑去北疆,我和你母亲到处找不到你,以为你遭遇了不测,你母亲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在一个夜里如今夜般心疾骤然发作,断气前,还在喊着你的名字。”
那次也是他纵马疾驰去找院正,把院正驮上马背疾驰回府,才救回了妻子的命。
“一次就是今夜,你当时死讯传回来,你母亲得替你撑着,得护着你一双儿女,心疾才没发作,但已经伤了心脉,回来后才会心脏一直不舒服。”
“偏你还气她!”
“她连生你时,九死一生,心疾都没发作!”
“两次以为你没了,心疾就发作了,两次都差点没了命!”
萧瀛越说越气。
若不是儿子如今权倾朝野,得给他留些脸面,萧瀛真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萧迟自知有错,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萧瀛数落完,严肃道:“从今往后,不准再气你母亲,更不准吓你母亲,我也会劝你母亲尽量别干涉你的私事,但你记住,你母亲没错,萧家大房必需有后!”
这是萧瀛的底线。
他不会像大长公主一样,非要萧迟娶个高门贵女当王妃。
但萧家大房的香火不能断,孙儿孙女记在皇家名下,萧迟作为大房独苗,有责任再生个儿子来继承香火。
“这也是你祖父的要求,你不能违背!”萧瀛说完就去照看妻子了。
萧迟命人去一趟皇宫,传他口谕说今日不上朝,众臣若有急事要禀,可以先到御书房候着,他随后入宫。
下完命令,他去他母亲病床前跪着。
因萧迟罢朝,不到两日整个京都的宗亲贵族、官员,皆知道了大长公主心疾发作差点丧命的事。
姜心棠在宫里也知道了。
她正想派立夏去问问大长公主的病情,严蒙受萧迟之命却先来了长乐宫。
“娘娘,王爷让属下护送娘娘和小公主小太子出宫去国公府。”严蒙在寝殿外,恭敬行完礼后说。
“可是大长公主要看小公主小太子?”姜心棠询问。
“大长公主此次病发,心脉受损严重,身体恢复得缓慢,王爷想让小公主小太子去给大长公主看看,兴许大长公主一开心,身体就好得快些了。”
姜心棠在寝殿内沉默了一瞬,还是应了声好。
她对大长公主有恨。
若无大长公主干涉,她和萧迟那年从南昭回来,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她不会被逼着嫁给新帝,走到如今和萧迟一个宫内一个宫外的尴尬境地。
但她知道萧迟舍不得他母亲,她也没有理由不让萧迟接孩子去看他母亲。
“那娘娘收拾准备一下,属下到外头候着。”严蒙退出到长乐宫外等着。
此去至少要几个时辰甚至一天才能回宫,姜心棠让乳娘嬷嬷准备足够两个孩子该用之物,这才跟着严蒙出宫去。
她名义上是萧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