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毫无疑问，妄图真正上位，成为和琴酒平等的恋人甚至……的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所以莱伊会痛苦，会不甘, 也是正常的吧？
莱伊松开了手, 苦笑了一声擦去了唇边的血珠。
“我不是故意要躲你,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现在这样。不过说都说了，现在再退回去粉饰太平果然还是做不到了。”
深吸了一口气, 莱伊抬起眸与琴酒对视, 目光坚定，语气里也充满了决绝。
“琴酒，你现在知道了我想要什么，那么你的答案呢？”
对于莱伊这样平时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人来说，这种真情告白绝对是来之不易的。但是除了最开始有些讶异之外，琴酒的情绪都显得很平静，似乎分毫都没有为莱伊的深情所动容。
哪怕是此刻被莱伊逼问, 他那双墨绿的眸子也毫无波澜，不闪不避的直视着莱伊，似乎能看透人内心真正的想法。
“如果我的回答是不，那你会怎么做呢？去找白兰地，还是转而投奔朗姆，又或者是……离开组织？”
琴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压迫力，许多时候，敌人仅仅是听到他标志性的声音就会陷入恐慌。
不过，在近乎直白的问莱伊这个疑似和背叛有关的问题时，他却放平了语气，甚至表情都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似乎只是寻常的闲聊，他也只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一样。
莱伊听了后，脸上的神情愈发苦涩了。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低下头。
“不会的，本来就是我僭越了，而且我说过……要做大哥手里最锋利的刀，这点永远不会变。但是看在这一年来我们……的份上，请大哥允许我退回到下属应有的位置上。”
“看着我的眼睛。”
琴酒抬起莱伊的下巴，与那双黯淡的眼眸对视，不允许他有丝毫的躲避。
“你确定这是你的心里话？”
“是。”
虽然情绪不高，但是莱伊依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琴酒挑了挑眉，话音一转：
“那如果我同意给你一个机会呢？”
莱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从地狱重回天堂的感觉令人惊喜，但是他又生怕这是在做梦，又或是琴酒只是随口一问，因此小心翼翼的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却又不可抑制的泄露出几分颤抖。
“我不会让大哥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我会努力爬到能与大哥相配的位置，只要大哥想要，无论是……”
“停，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有兴趣。”琴酒打断了莱伊的表忠心，“而且这和你继续做我的下属有什么区别吗？”
略微低了低头，琴酒和莱伊靠近到几乎呼吸相闻的地步。
“既然你想要和我谈……感情。”
这个词对琴酒来说好像还有些新奇，以至于他停顿了一下，才略显别扭的说出了这个词。
“看在我对你也有一些兴趣的份上，也不是不能试一试，不过你要记清楚，既然这个游戏是你提出开始的，那么结束的权利就应该给我。”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莱伊心里一梗，差点憋不住化为赤井秀一开始吐槽。
这听着好像很公平，但实际上完全不对好不好。合着就是你随时可以说停，我则只能看你心情呗，这和平等的恋爱关系完全不搭边吧。
这一刻，赤井秀一都有点怀疑琴酒到底听没听懂莱伊的需求。
不过念在他也不是真想和琴酒谈恋爱，而且这种事又不是琴酒说不许他就不能抽身……毕竟他是fbi的赤井秀一，又不是真的无根浮萍似的莱伊，所以赤井秀一还是装作一往情深的样子，给了琴酒肯定的答复。
“有了这个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先放弃。只要你还愿意，我就绝不会先放手。”
“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琴酒深深的看了一眼莱伊，他已经给过莱伊机会了，既然莱伊执意要如此，那么他就不允许莱伊再反悔，莱伊也不会再有退后的机会。
压下心底莫名升起的不安，赤井秀一勾起了一个再“真诚”不过的微笑，眼睛也弯成了一个极为美妙的弧度，将天生自带眼线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琴酒，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嗯，这句话多多少少还是带了点真情实感的。有了琴酒，省了他不少事。所以斟酌了一下，赤井秀一还是选择了这句话。至于“我爱你”什么的……一方面有点太肉麻，另一方面好像也不太合适，总之赤井秀一觉得自己是没办法感情到位的说出这句话。
好在琴酒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他虽然答应了和莱伊建立比较平等健康的恋爱关系，但是像正常的恋人那样在恋爱时说些甜言蜜语什么的……还是有些难以想象的，他也没有那根筋。
于是琴酒只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肯定了赤井秀一的这句话，然后……就拎起来自己的大衣，披上之后离开了。
等走到门口之后，他才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回头问了莱伊一句：
“一起去洗个澡？”
别的也就算了，但是刚刚和莱伊打架的时候，头发上着实沾了不少灰尘。虽然琴酒对于生活质量不算挑剔，但是有条件的情况下，显然也不愿意那么脏兮兮的。
刚刚打的很过瘾的琴酒也暂时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还是想到莱伊和他一样的长发，这才顺嘴问了一句。
赤井秀一有些无语，总觉得事情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在赤井秀一的设想里，琴酒并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接下来应该是他假装放弃，但是又忍不住“偷偷”追求，让琴酒看到他的价值和“真心”后，慢慢接受他或者虽然理解不了这样的“恋爱脑”但是也欣赏他信任他……
而现在，进度倒是看似来了个大加速，直接快进到顺利和琴酒开始谈恋爱，但是……琴酒真的明白恋人和情人的区别吗？
总觉得和以前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啊！
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赤井秀一和琴酒单纯的一起洗了个澡，然后开始吹头发。
还别说，这样看着长长的发丝一点点变干，并把它梳顺的感觉还挺解压的，拿着梳子从头一口气通到尾，细腻顺滑的手感让赤井秀一的心情都平静了下来，那点燥意也消失不见。
是他因为事情太过顺利而有些急躁了，这可不是好事。卧底最重要的就是“稳”！
“大哥的头发养的真好。”
“怎么又叫回大哥了？”
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的琴酒睁开眼，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站着的莱伊。
赤井秀一歪了歪头，因为刚刚洗过澡的原因脸上还带着几分红晕，看起来比平日里柔软了许多，就连声音听起来也带着些甜意。
“大哥更喜欢我叫您代号吗？”
“哼，你刚刚可是大胆的很，这回用回敬语不累吗？”
琴酒又闭上了眼，脑海里闪过的是刚刚莱伊凶狠的吻上来时的画面，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了滚，不得不承认，比起莱伊往日的压抑顺从，他好像更喜欢莱伊那副锋芒毕露的模样。
就像是第一次从研究所的监控里看到他时的那样，浑身带着一种似乎要将靠近的人全都割伤的锐利。
“以后……就叫我gin吧。”
说来也是巧合，这个和琴酒真名极为相似的代号就像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gin……”
赤井秀一将这个名字放在唇齿间细细咀嚼，总觉得刚刚那一瞬间，琴酒好像不只是在说他的代号一样。
“那gin就叫我……”
赤井秀一顿了顿，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还是叫我rye吧。我的本名太普通了，平时在外面也不太方便。”
说实话，比起诸星大这个名字，还是代号更让他熟悉。况且……悄悄摸了摸有点痛的良心，至少这个代号是完全属于他的，比诸星大这个借来的名字更真实一些。
头发吹的差不多了的琴酒掀起眼皮从镜子里看了莱伊一眼，在看到他被抓的乱糟糟的半干的头发时皱了皱眉，干脆和莱伊换了个位置把莱伊按在了椅子上。
“别动。”
他的语气强硬，动作倒算不上粗鲁，对于长发颇有心得的琴酒梳起头来很有技巧，再加上莱伊的发质也不错，几下就将毛躁的地方梳顺了，直到这时琴酒的眉头才松了开来，眉眼间带上了几分愉悦。
以前倒是不知道琴酒好像还有点强迫症……毕竟曾经他们一起的时候，要么是赤井秀一提前准备好，要么正忙着的时候，也无暇关注这些，至于事后，他一般不委屈自己，直接进空间睡觉，把身体直接丢给琴酒摆弄，让他收拾残局。这样清醒的被琴酒照顾着吹头发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