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皇帝声音一沉:朕给你一天的时间,若不能给朕一个交代,你便也去陪老三吧。
礼王脑袋扣在地板上: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期待。
诸位,今日可还有本奏?
既无事,退朝!
御书房,皇帝换下朝服,穿着一身轻快的常服,身边太监为她添茶。
皇帝:三都,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三都伺候皇帝已久,早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礼王一向敬兄爱弟,这事,当是有什么误会才是。
皇帝冷笑一声,将手中批好的奏折放在另一边:误会?
朕这儿子,可没表现的这么谦逊有礼。
皇帝面色浮上一丝怒意:哼,今日敢杀弟弟,明日是不是就敢杀朕了!
三都跪在地上:圣上息怒,保重身子才是。
你说朕这剩下三个儿子,那个能坐上这个位置?
三都头紧紧地磕在地上:奴不敢妄言。
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有什么不敢的,朕让你说你就说。
朕恕你无罪。
三都依旧低着头:礼王以理服人,建王素有智谋,安王,安王敦厚。
理,表是里,骨子里里的野心比谁都重。谋,怕是全用在算计自己人身上了。
敦厚,不过怯懦罢了。
朕这位置,谁都在看,谁都在争,哼。他们也配,若老二没战场,哪有他们跳来跳去,让人看着心烦。一个二个,没一个能堪大用。
安王府上,花苑中,安王:如你之言,那大理寺少卿是个不怕事的人,直接在朝政时将此事捅了出来。
褚凉撑着脸,眼睛盯在不远处和安王妃正在赏花的叶安臻身上,:嗯。
安王喝了口茶挑眉:我之前与你说的事,考虑的如何了?
褚凉直截了当说着:不干!
安王不解:为何?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远处叶安臻不知和安王妃说了些什么,笑了起来,眉眼温柔的一弯,旁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好心情,褚凉笑了笑:没兴趣了。
安王视线一瞥,落在不远处叶安臻身上:没兴趣?因为她?
一半一半吧。
安王看着褚凉漫不经心间流露出的笑意,心底惊奇,这人她满打满算认识了也有快六年了,初时觉得不过一个仗着家世混日子的废物而已,后来才知那只是伪装,这人心思深沉,且凉薄的很,除了她祖母外,恐怕她的眼里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死活,但现在,好像多了些活人气一样。
安王感慨一句:你一个如此浪荡不羁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叶姑娘。
一个外秀且内柔的人。
褚凉随意一笑,笑容是难得一见的轻松:少时迷惘之际,偶得一句话,顿觉拨云见日。
安王想起了曾经褚凉的样子,比之现在,更加的不桀骜,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没人能够束缚她一样。
安王:哦,她说了什么?
褚凉挑眉,眼底得意又不屑:能让你知道了。
这炫耀又藏着掖着的样子,看着安王火大:谁稀罕呢。
哦,对了,贺萧川你知道吧?
褚凉眼神追随着叶安臻,随口应道:那个刚上任的右禁军统领?
正在赏花的两人,说说笑笑,很快觉得口渴,朝亭台走去。
嗯,他前几日派人来找我了。
他找你?
嗯。
你怎么想的?
我派人查过了,此人倒是干净或许可以一用。
嗯。
你嗯什么,我问你怎么看。安王不满说着。
褚凉:你既查他没问题,那用便是,他掌管右禁军,又年轻,想必会有很多人拉拢他,你若要用,可让他在明面上选择那两人之一,不过,最好还是选建王,不过可别让他太过主动投奔,建王这人多疑的很,若是主动,反让他多想。
礼王不行?
他,顾虑太多,没法用好贺萧川。
你这是何意?
你说,整个京城内,军队只有两支,一个左,护卫京城安危,军队驻扎在场外,而另一支,有贺萧川掌控着,护卫皇帝安危,你说,若贺萧川投了建王,建王有没有胆子去
逼宫二字,褚凉没用嘴说出,只是指尖蘸着茶水,写在了石桌之上。
你若能逼得建王狗急跳墙,你携左统领清君侧,渔翁得利。
安王被褚凉说的一惊,看着轻松说出这话的褚凉,心头猛跳又有些佩服:七哥有这个胆子,但恐怕不会轻易动手。
褚凉微微一笑:不会轻易,意味着早晚他会。安王只需耐心等候便是。
当然,你须得确定,那贺萧川不会叛你此计才可用。
安王:我明白了。
此事成后,你不要官,你要什么?
褚凉微微一笑,抬手伸了个懒腰,又撑着脸,好整以暇的望着渐渐走近的叶安臻:安王殿下在开设女学?
不错。此事安王一点不惊讶,毕竟这事她做的不算隐秘,甚至皇帝和他那两个哥哥都知晓此事,而这事在他们看来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只以为她是闹着玩的,由此,他们对她也更加放松了。
你对此事有兴趣?安王眼神中浮现出有一丝古怪。
我夫人对此事有兴趣,此事成后,你给钱,女学一事我帮你推行。
这倒是,毕竟之前楚言和她说过,而且叶安臻和江如还有一层师生关系,也经常出没那里。
好,我信你。
叶安臻走至身前,褚凉递了杯水给她:赏完花了?
嗯。解了口渴,叶安臻回道。
外面的花草就是好看啊,看完了才回来看我一眼。褚凉语气酸溜溜说着。
叶安臻无奈蹙眉:世子爷越发无理取闹了。
见叶安臻不哄哄她,反倒是指责她,褚凉不气都气了:呵,还真是只问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啊。
旧人,那恐怕还是世子爷的旧人多些,安臻哪比得上身经百战的世子爷啊。叶安臻不咸不淡说了句。
听罢此话,褚凉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生气,连忙凑过去,哎呀,你还气啊,那人我都没碰过,就隔着屏风听曲而已。
早些日子,两人出行,路上遇一女子,见着褚凉马车,立马就跪,哭诉着想要服侍褚凉,为奴为婢她都乐意,只求褚凉能收了她。
叶安臻听见这,登时就笑了,说了句世子爷好福气,褚凉那是话也不敢搭一句,伏低做小的,哄着人回去了,晚上又睡地板上,睡了两三天,这才把人哄着让自己能睡床了。
本眼瞧着这事要翻篇儿了,现在自己嘴贱,又把这事惹出来了,要不是不哄好,怕是又要睡地板了。
虽有铺有东西,但抱不着人,她睡不着啊。
第23章 纨绔子与贵千金23
暗杀一事,最终查明是礼王手下的一个幕僚私自行事,那人在被抓住时依旧畏罪自杀,礼王御下不严,被禁足一个月。
此一事后,礼王行事愈发小心谨慎,但与建王之间,依旧摩擦不断,安王唯唯诺诺,充当朝堂之上的隐形人。
冬□□近,天也更阴寒,雪覆盖整座京城,银装素裹,好像正片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
时机快到了。褚凉与安王并肩站立在院子边的走廊上。
宫里传话出来,说那位的病情加重了,但这恐怕还不够。
殿下帮他一把吧。
宫里现在是贺统领把守着,想来他可以递消息给礼王。我们再把消息递给建王。
看看他们的动作谁会更快一些。
口中白气一出,遮挡着她们的脸。
想来,这院中,明年开春就又是一场景色了。
时间差不多了,告辞。褚凉
欸,褚凉。安王喊住披着白色袍子的褚凉。
还有事吗?殿下?肖恩给褚凉撑着伞,伞面上落着白色的雪花。
给你。安王递给褚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褚凉接过东西,拔开塞子一股酒香飘飘而来。
多谢殿下。